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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奧多爾將意味不明的目光轉到了正在被打開的皮箱上,等到乖巧的紅發人偶出現在他的視野里時, 一向冷靜的他也不免瞳孔微縮, 感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荒誕。 “費奧多爾君, 你想的沒錯,這就是我們那里的太宰君?!薄緧u崎藤村】偏過頭,繼續說出了來自取材愛好者的標準發言,“那么, 你現在是什么感受呢?” “我沒有感受?!辟M奧多爾冷靜而果斷地回答,雖然他知道,這沒有任何用處。 “沒有感受是怎樣的感受呢?”【島崎藤村】保持著他刨根究底的可貴精神, 以一種不依不饒的氣勢開始吟唱,“和上一次的有什么不同呢?” 已經知道這個擁有憂郁氣質的青年在某種程度上完全無解,費奧多爾干脆繼續閱讀他搜集到的《資本論》節選摘抄——只是筆記本上的字跡真的讓人難以恭維。 見費奧多爾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沉默,【島崎藤村】不免有些失望,明明之前的那次單獨采訪很愉快——對自己來說,因為那個時候, 這個冷靜自持的俄羅斯男人還會主動地和自己交談。 【田中英光】無視了旁邊兩人,他擋住了費奧多爾“不經意”的視線,又將紅發人偶輕輕地從皮箱里取出,連同那些配套的桌椅, 像過家家一樣地擺放到了餐桌上。 紅發的人偶一直保持著乖巧的坐姿一動不動,無機質的眼神增添了一份脆弱的美感,他身上的衣服十分花哨,看上去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少爺。 不管怎樣,從表面上來看,這就是一只做工過于精致和逼真的人偶,如果忽略之前皮箱里傳來的撞擊聲的話。 由此,當費奧多爾一投以探究的眼神,人偶原本空洞的瞳孔就會閃過金色的微光,明顯的呆毛偶爾也會警覺地晃動,就好像人偶的身上附著人類的靈魂。 “真是有趣的反應?!薄緧u崎藤村】在心里感興趣地總結,雖然他并不清楚此刻【太宰治】的意識是否還完全附在人偶的身上,或許目前只有【田中英光】知曉這一點,但這都無所謂。 因為【島崎藤村】能明顯地感覺到,小唯現在還處于羞恥狀態的自閉期——這對于曾經不可能擁有感情的羽生來說倒是個好消息。 所以,【田中英光】現在和自己一樣,完全由仍在圖書館的本體意識控制。 也就是說,他目前的取材難度上升了很多,但也比之前設想的情況更具有取材價值了。 畢竟很少有人能徹底地擺脫【島崎藤村】那不帶有惡意的瘋狂取材。 只見棕發綠眼的青年頂著【田中英光】仿佛能夠殺.人的核善目光,伏在桌上,對人偶不停地念叨著:“太宰君。太宰君。太宰......你現在的感受是什么?” 人偶太宰的呆毛可疑地抖動了幾下,小動物般的直覺讓他沒有做出其它反應。 但當事人費奧多爾卻能感受到來自人偶的崇拜目光,以及人偶背后那位疑似輕微病嬌屬性的少年情緒不明的凝視。 聯想到自己已知的部分情報,還有橫濱本地的那位反異能者的情報,費奧多爾感覺自己即將被迫害。 “是害羞的太宰老師呢!”【田中英光】令人驚訝地打破了沉默,他興奮地拿出相機,熟練地選好角度瘋狂連拍,“真不愧是太宰老師,這樣也那么可愛!” 而期待著【太宰治】和費奧多爾能產生互動的【島崎藤村】,開始創造話題,只是在場的被取材者都不約而同地感到惡寒。 “太宰君,我們都清楚,你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的忠實粉絲?!比〔恼咴噲D選取了一個較為溫和的切入點,然后還在問題里夾帶了私貨,“那么,見到另一個世界的費奧多爾君,你現在的心情是如何呢?和見到芥川君有怎樣的區別?” “好過分!”人偶終于有了反應,只是情緒好像過于夸張了一點,“所有人,到現在為止,都在瞞著我!還不讓我去找這個世界的芥川大老師!” “我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芥川老師呢!”櫻桃宰即使被束縛在一個小小的人偶身體里,也能像女子高中生那樣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我想去找大老師嘛!” “原來,太宰君還沒有遇到過這個世界的芥川君嗎?”【島崎藤村】無意間進行了補刀,“明明太宰君已經來了兩次了?!?/br> 人偶太宰rou眼可見地開始消沉起來,并用人偶的臉做出了“淚眼汪汪”的表情,他可憐且無助地抱住了自己弟子的手指,用撒嬌來尋求安慰道:“小英,芥川老師會不會討厭我???” 【田中英光】微笑著給老師順毛,他剛準備安慰老師,【島崎藤村】繼續開始他的詢問。 “看來太宰君連這個世界芥川君的相關情報都還不清楚吧。田中君沒有告訴你......”【島崎藤村】面無表情地點出了【太宰治】無法接受的事實,話還未講完,櫻桃宰便再次情緒化地發出了悲痛欲絕的抽泣聲。 “到現在......我還對這個世界的芥川老師一無所知......我不配做人了......” “才沒有!太宰老師是非常優秀、非常成熟的人!一直在各種方面照顧我,指導我進行寫作,還給了我生命的目標!”毒唯宰廚用不正常的情緒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太宰老師是我生命中最不可替代的神明!” “可是,為什么司書他們都不讓去找芥川老師呢?”【太宰治】哀怨地發出疑惑,“上次本來想偷偷去找這個世界的芥川老師的,竟然還被檀阻止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