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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道:月香,你這些年,還好嗎?這個問題在他心頭滾動了好久,他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月香手下動作一頓,若無其事地道:很好啊,官人住在我心里,也不覺得孤單呢。她微微昂起了頭,下巴抬得高高的。 這數百年過得好呢,先是眼巴巴地盼著他回轉。再后來,知道無望以后,她開始頂著他的名頭懲惡揚善,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也不清楚是敬慕多一點還是怨恨多一點,她的要求變得越來越低。她只想要一個答案。 司馬圣王點了點頭,略略寬心。他滿足地嘆了口氣:這樣也挺好,我們都死以后,還能在一起說說話。 月香一愣,手上的力道掌握不好,拽掉了他一根頭發。他沒反應,她卻自嘲般地笑笑:我真是好久沒為官人束發了,都手生了呢。她拿著頭發給他看。 司馬圣王心里一突,也說不出是和感受,抬手覆蓋住了她的手背:月香他扭頭凝視著她。她的眉眼溫順的像一輪月光,淺淺地照在他心房。 他忽然想到,在清河縣的時候,夏天的夜光,月光皎皎,院子里開著不知名的野花??諝庵欣p繞著淡淡的香氣,不知道是月光之香還是野花的香。 現在想想,可能是月香吧。 月香,月香,明月之香。 月香再次抽出了手:能再次見到官人,月香很開心呢。她慢慢地給他梳發,小心翼翼。 他只覺得頭皮酥酥麻麻,昏昏欲睡,像是還在做縣令的時候,喝了點酒,醉醺醺的,有貼心的丫鬟幫他捶腿。他很安心地閉上了眼睛,甚是享受。 忽然,一道銀芒閃現,在睢陽城里養成的警覺讓他豁地睜開眼。但很快,他又打消了警惕,現在他已經在天庭了。他是司馬圣王,是神仙,不是當年臨危受命的睢陽守衛者。他再也不會有危險了。 可是,他卻透過旁邊的黃銅鏡看到了月香的身影。因為高度問題,他看不見她的臉上表情,只看到她手里拈著一根寸余長的銀針。銀針的頂端泛著青黑色的光芒,一看便知是涂了劇毒。 他很迷茫,她是要殺他么?他是神仙了,尋常的人間□□對他無用,她竟不曉得嗎?很奇怪,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躲開,或者捉住她防患于未然,而是微微瞇著眼,等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月香的手不停地顫抖,她想,只要把這毒針□□他頭顱,他肯定會死,肯定會。她在人間的時候,曾經無意間聽見兩個小鬼談論過。說是有惡鬼將毒針□□山神的頭顱里,殺死一方山神。 她以前沒想過要來報復他的,她本來只是想要答案的。這跟毒針是她用來防身的,不是針對他。 殺了他,這個念頭是突然冒出來的,就像是心底滋生的惡魔,不讓他好過,讓他和她一樣! 她不知道,司馬圣王雖然身上斂了仙氣,但是仍然不會畏懼一根毒針。 月香的內心正在激烈的交戰,她猶豫,再猶豫,手幾次抬起,放下,終是不能下定決心。他就那樣毫不設防地在她面前,這是個絕好的機會,她卻下不了手。她的手不停地抖,她甚是都懷疑他會不會察覺到。 司馬圣王有些失望,又有些悵然。她終究是不能釋懷。他以為的如煙往事,事實上并不如煙。 他想,她如果想動手殺他,他要不要裝死配合一下? 陳兮看得云里霧里,一上來訴衷情,是質問,是痛哭,然后變成了梳頭綰發,好端端的這是要兵刃相見了么?她捉著定魂傘,準備隨時出手。她想,她的速度雖然不及律令,但肯定能趕在月香得手前。 律令倒也淡然,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擔心。 可是,怎么可能不擔心嗎?萬一司馬圣王出了事情,她可是擔待不起啊。到時候,只怕還會連累地府,連累東岳。東岳大帝和淑明后娘娘待她恩重如山,她沒有報答也就罷了,還盡去給他們添亂了。 律令看出她的心思,指了一指司馬圣王,又在她手上寫了一個仙。 陳兮先是一呆,繼而恍悟,她真是糊涂了。月香不過是個孤魂,能接近司馬圣王的身體,還是因為他斂了仙氣,她若想殺他,根本就不可能嘛! 其實,律令篤定不會有事,倒不是因為月香不能,而是因為她不會,她不愿。是不為也非不能也。 律令做鬼多年,見慣了人生百態,自覺對月香的心思還是能拿捏七分準的。 他沒有想錯,月香猶豫再三,最終只是把銀針□□了自己的發髻中。她繼續給司馬圣王梳頭,小聲說道:真不知道,做了神仙,竟然還會掉頭發。 司馬圣王呼了口氣,他想,她可能是真的放下了。 佛家云,一念放下,萬般自在。她都放下了,他也是時候該學著放下了。不能總活在回憶里,畢竟在人間,睢陽之役都是前朝的事情了。 司馬圣王抬手,想拍拍她的手,卻最終只拍到了自己的肩膀。他尷尬地笑笑:月香,我 嗯?月香神情淡然,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作者有話要說: 殺不得,放不下,也許忘掉是最好的結果。其實,我舍友說,我是后媽。她說,我不虐司馬圣王,她不喜歡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