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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頭看他用異樣的目光盯著她,有點疑惑,“王爺,怎么了?” 趙世幀一把抓過她手臂,細看,沒錯,那劃痕正經過血管,“你自盡過?”他聲音沉沉的。 沈綰貞猜想他誤會了,以為她曾割腕自盡,這事又不好說出口,就尋思怎么解釋。 “是因為他?”趙世幀沒提名字,但沈綰貞知道他指的是詹少庭。 沈綰貞點點頭,遂又把頭低下,有點艱澀地開口,“因為不想跟他圓房?!?/br> 他剎那明白,他心里其實也有疑惑,怕勾起她傷心事,就一直沒開口問,再說已經是過去的事,也不重要了,若不是今兒猛然見到她腕上的疤痕,觸目驚心,他不打算提起。 這疑惑解開,他心里隱隱作痛,疼惜地拉過她,緊緊摟在懷里,“我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br> 他本來還打算為詹家向母后求情,雖然沈綰貞對詹家落難只字未提,他還顧慮到她曾是詹家人,想必她心里不好受,即使詹家不能恢復爵位,但待遇上優厚點,也不是不能,可今日他看到她受的傷害,讓他心痛,把為詹家求情這份心思放下。 沈府 張姨娘剛打發走了她娘家嫂子,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她哥哥如今太太準了來府里做事,剛開始還裝兩日正經,沒過三五天,就又固態萌發,鎮日里和門上人吃酒賭錢,把月銀分毫不剩,她嫂子鎮日涂脂抹粉,和府上下人小廝打情罵俏,她哥只顧自己痛快,對自家婆娘挾制不了,兩口子日子過得捉襟見肘,發下月銀不上半月頭,就花得罄盡,她嫂子時常來張姨娘這里打秋風,張姨娘少不得幫襯,生恐這兩人那日鬧出事來,牽連自己。 “姨娘,薛表姑娘回府來了”張姨娘小丫頭遠遠看見薛瑾往薛家住的小院去了,趕緊回來告訴主子。 張姨娘聽說,想起沈綰珠有日子沒回娘家,也不知是好是壞,和三姑娘相處如何,就走去潘姨娘的屋里。 潘姨娘看張姨娘過來,熱絡招呼,“jiejie怎么今兒有空過來,寶兒上學了?” 張姨娘笑著看著薛瑾,“我聽說表姑娘回娘家來了,特來看看?!?/br> 潘姨娘就讓座,張姨娘屁股還未坐穩,就急忙問:“姑娘,我們家五姑娘可好?和三姑娘可還能處得來?” 薛瑾淡笑道:“姨娘自己問五meimei,讓她jiejie制得服服帖帖,還有什么不好?” 張姨娘一聽,著急地問;“她姊妹鬧開了?” “這話我也不好說,姨娘問你家姑娘就知道了?!?/br> 張姨娘從潘姨娘屋里出來,惦記著讓沈綰珠來家一趟,一算日子,初四回娘家,就能見到,到時細問問,幫著姑娘拿個主意。 ☆、第一百一十四回 沈綰貞把王府的賬目整個梳理了一遍,脈絡清晰,就看出破綻,單就采購環節,漏洞百出,馮貴生從中賺了不少,起先那個采買春旺也得了不少油水,這都是明面上的,背地里的克扣不用說也少不了,還有其它,林林總總,問題很大。 閆嬤嬤看主子用幾日功夫就把賬打理清楚,也暗自松口氣,問:“主子心里有譜了?” 沈綰貞拾掇利落,一本本賬碼好,道:“不光大廚房這一塊,別的地方也奢侈浪費,幾個瓷器古玩庫,每年毀損報廢不少,絲綢絹緞幾個庫里東西多,賬目混亂,管理上不去,東西實地盤后才能知道跟賬上是否有出入,另外責任不清,這些問題只有等年后在說?!?/br> 閆婆子聽主子說一大套,甚為驚奇,主子竟有本事三下五除二把府里亂賬理清,并能找到事情根源所在,比一般商家管賬都還精明,不由心里佩服五體投地。 “這是整個管理上的毛病,大概王府一直沒有女主人的緣故,之前陳福打理王府,后又韓側妃代理,也是臨時的,責任心不強,也不怪府里下人出工不出力?!边@王府光是侍衛就千人之多,加上主子下人,比沈綰貞原來料想的還要龐大。 閆婆子道:“王爺一個大男人那能管這些,由著府里下人們折騰,老奴看陳福人還忠心,可就是王府太大,一個人管不過來,那個二總管姜總管見到老奴幾次對上房的人倒是恭敬?!?/br> “管事的若都是韓側妃的人,暫時不能動,年下人多手雜,還是不動,等過了年,一件件來,說不得誰是誰的人,我對事不對人?!?/br> 沈綰貞既然做了趙世幀的王妃,在其位就要謀其政,有的事就不能礙著人請,不管不問,得罪誰,也說不得,一味地撒手不管,裝善人,別人也未必說好,還當你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窩囊廢,軟柿子,現在王府的人都在觀望,等著看她這個王妃的笑話,她若連王爺的侍妾、下人都擺弄不了,如何掌整個王府之事。 “主子剛過門,老奴的意思也是先等等,得罪人多,怕年下出亂子?!遍Z嬤嬤道。 “先安心過年,我熟悉一下王府的人和事,再說管理王府,整治弊端,不是一兩天的事,就這么短短幾日,王府的情況我還沒摸清楚,只能了解個大略,過了年,動人,我還需仔細斟酌?!边@古代打工都是一家人在同一個府里做事,牽一發而動全身。 “主子,王爺這些側妃姬妾老奴看著,都不是安分的,主子可要提防”閆嬤嬤自打到了王府,事事留心,這可不比沈府和詹府,而且還牽扯宮里太后。 “王爺的姬妾都是過了明路的,輕易動不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