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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一時接不上下話,瞪眼看她,眼神里恨恨的。 安陽王突然問,“你來宮里做什么?” “這就不勞多問,總之不是翻墻進來的?!?/br> 安陽王臉又一紅,想起自己趴墻頭的尷尬,不甘心,一直有個事沒想明白,道:“小王怎么看夫人像是很稀罕銀子,難道伯府缺銀子使?!?/br> 這是變相說自己貪婪,沈綰貞卻也不怒,輕笑一聲,“小婦人有個怪癖,使別人銀子就開心?!?/br> 安陽王瞪著她,心道:尼瑪,真貪財。 沈綰貞不等他說話,掉轉身,翩然而去,涼風送來她婉轉嬌聲,“小婦人就是這壞毛病,貪財?!?/br> 清涼的聲兒飄遠,安陽王趙世幀呆呆站著,回味著方才懷里那嬌軀綿軟柔若無骨,仿佛鼻翼中仍殘留著一縷淡淡的清涼涼的暗香。 “這女人該給她點顏色看”成王壞笑著。 看趙世幀沒反應,又叫了聲,“三哥,我有個主意,整整她?!?/br> 趙世幀瞅瞅他,不置可否,“什么主意?” 成王悄悄耳語幾句。 “能行嗎?她是伯府的人,詹伯爺耿直性情,萬一告到皇上和太后那里…….。? “三哥你信小弟的,準沒錯?!?/br> 趙世幀猶豫,還未說話,九殿下就跳腳拍手叫道:“好、好,七哥的主意好?!?/br> ☆、第五十四回 沈綰貞掉轉身,沿著后苑碎石子小路走去,深夜和幾個男人在一起,傳出去不妥,她急于離開,也沒辨清方向,在后苑茫無目的走,卻怎么也轉不出去,她正焦急,突然前面有星星點點的亮光,沈綰貞迎著上去,一串宮燈,越來越近,原來是巡夜的宮人,對面一個宮人提著的宮燈高舉起,照過來,問,“是那一個?” “詹伯府的,迷路了,請問公公錦華宮怎么走?” “原來是宮外的?!蹦穷I頭太監知道今兒錦華宮設宴,也不覺得稀奇,這園子里白日都容易迷路,莫說大晚上的。 吩咐兩個小太監:“你二人送這位夫人去錦華宮?!?/br> 沈綰貞隨著那兩個太監出了園子,這皇宮像迷宮一樣,路就是在走兩回她也記不住。 進了錦華宮大門,大殿上梨園子弟正賣力唱念對打,唱的一出戲,沈綰貞聽著耳熟,像唱得是《定軍山》。 沈綰貞慶幸回來不算晚,還有夫人小姐陸續也才回來,大概時候久了,坐不住,借著看煙花,出去透透氣,沈綰貞自帷幔后出來,悄悄走到座位上,詹夫人一見她,松了口氣,問:“你去那里了?方才我還擔心這皇宮你不熟,怕你走迷路了?!?/br> 沈綰貞只好說謊道:“在后苑閑看,這御花園真美?!?/br> 太監宮女魚貫上來,每個條幾上擺上幾樣點心,沈綰貞拈了一塊,邊吃邊看熱鬧。 詹夫人正和側旁的人閑話,大殿上梨園子弟哼哼唧唧的唱腔她也沒興趣聽,周圍也沒有熟識的人,她眼光注意到斜對面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身上,那姑娘神情傲嬌,美艷高貴,不與左右交談,也不用身前桌上的點心,殿上的閨閣女子若論樣貌當屬她為最,詹夫人說話累了,沈綰貞遞上一盅溫熱的茶水,趁機問道:“母親,對面那美貌女子是誰家的?” 詹夫人看了看,“你說徐姑娘,她是兵部尚書府嫡長女?!?/br> 這時,徐姑娘往她這廂瞅了一眼,沈綰貞微笑點點頭,徐姑娘微微頷首,牽了牽唇角,眼風即掃向上座的郭太后,郭太后擺手招呼她,徐姑娘帶著得體的微笑,款款上前,行禮下去,郭太后拉著她的手和藹可親地說著什么,徐姑娘端莊嫻雅,臉上笑得恰到好處。 詹夫人悄悄道:“太后有意納徐氏女為安王妃,兩側妃人選也已定下,單等今春選秀女,一并安陽王冊妃?!?/br> 沈綰貞想起那人,一正妃二側妃,一次竟納三女,享齊人之福。 皇宮南路,繡春宮里,成王和九殿下,磨著曹太妃,曹太妃素性喜靜,錦華宮太后賜宴,她只打了轉,就托故回宮,被兩個小王爺纏磨,無可奈何道:“你們讓我召詹夫人來見,這大晚上的,詹夫人正吃酒,找人說什么?” 曹太妃和詹家是遠親,詹伯爺的祖上和曹太妃的祖上是表親,曹太妃的祖母是詹伯爺遠房表姑祖母,繞了個大圈,勉強拉扯上關系。 但曹太妃和詹夫人甚是投緣,不說親戚關系,詹夫人每每進宮,都去繡春宮和曹太妃聊會子閑天。 這幾個調皮猴精的小王爺自然知道這層關系,好說歹說,讓曹太妃派人請詹夫人過來。 曹太妃被倆人纏磨不過,只好按他們的意思著太監去錦華殿請詹夫人過來。 一再告誡說,“不許出幺蛾子,若敢耍戲本宮,本宮可不輕饒?!?/br> 曹太妃性情溫和,沒一兒半女,也就沒有紛爭,因此,宮里人緣不錯,郭太后還是皇后之時,就走得很近,算做郭太后的親信之人,因此,皇帝登基,封為太妃,在繡春宮頤養天年。 詹夫人吃了幾杯酒,聊興正濃,一個小太監匆匆走來,伏在她耳邊,“曹太妃娘娘有請夫人過去?!?/br> 詹夫人也不意外,想曹太妃也是有陣子沒見,倒該進宮問個安,就趁著今兒進宮,也便宜,就起身,想起沈綰貞,叮囑道:“等我回來,你先在這里玩?!?/br> 沈綰貞聽見曹太妃請,也不疑心,笑著道:“母親不用惦記,我又不是三歲孩童,出不了事的,何況皇宮戒備森嚴,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