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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一眾女眷心生嫉妒,也是想故意刁難,便席上吟詩作對,只沈綰貞推說不懂,那二位真是出盡風頭,才名就此傳播出去,那干人等又是嫉妒又是不屑。 夫人們自有夫人們的圈子,吳氏遇見陳夫人,乃當年深閨密友,十幾年未見,正聊得熱乎。 吳氏喚著陳夫人閨中小字,“敏之,聽說你和宮里走動得勤……?!?/br> 這陳夫人當年嫁做皇家外戚,是當今皇帝外家,雖是庶媳,可也算是皇親,借著這層關系,極力巴結皇后,太后,很得二人抬舉。 吳氏自然與之親近,結交京城權貴,為丈夫謀個好前程。 綰貞冷眼看兩個庶妹,心想,庶女靠著幾分姿色,難成氣候,命運還不是攥在嫡母手里,再怎么逃不過嫡母手掌心,如今在京城,吳氏有娘家撐腰,即便父親,為仕途考慮,不會傻到和吳氏鬧僵。 壽宴,就在一大群吃飽了沒事干的夫人小姐們表演中結束。 送走外客,各自回房歇著。 詹夫人卻留了一會方走,畢竟自家人。 前面兩個婆子提著燈籠,吳氏在素蘭攙扶下往回走。 “天道寒了,一晃都深秋了?!眳鞘巷嬃藥字丫?,頭有點暈,冷風一吹,清醒不少。 “京城比家下冷的早,家里現在還開著花呢?!迸惴坷襄X婆子道。 “我聽大姐之意像是對三姑娘有意思?!?/br> 老錢婆子也是年輕時就跟過來的,是吳府家生仆,知道不少吳府的事情,于是道:“伯府二少爺如今沒了媳婦,想續娶一房,對我們三姑娘上心,也是有的?!?/br> 吳氏冷哼兩聲:“便宜了她?!?/br> 錢婆子知道太太心病,如昌邑伯府真有那心,太太不好拂了大姑太太的面子,在說和伯府聯姻,算得高攀,這親事求都求不來,但看太太對幾個庶女厭煩,也不好說什么。 半晌,吳氏道:“嫁過去,也不見得有好日子過,少庭那孩子的性子我知道,起小就擰,認準的,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大姐為這事,沒少打他,越打越是嘴硬?!?/br> “人下生脾性難改,不得老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br> 二人說著,就到了小跨院,就不說了。 壽日剛過,吳府來了兩個官媒,詹夫人和妹子把話早透過去了,十拿九穩,就派出人提親走走過場。 最不是滋味的還是姜夫人,三姑娘錯失了。 兩個媒婆一走,闔府就傳開了,巧珊從上房跑回來,歡喜地報告主子這大喜事,“主子真是有造化,能嫁進伯府,還是正妻,這親事打著燈籠也難找?!?/br> 綰貞淡然一笑,吳玉蓮早八卦了詹府的事,那詹二公子寵妾滅妻京城出了名的,京城名門閨秀那個肯嫁他,只好到外省找,門第低的好擺布,詹夫人也是好算計。 此刻,兩個官媒出了吳府,腳都未歇,就趕去伯府邀功。 正好昌邑伯沒出門,有點不放心,問夫人道:“沈家三姑娘真的像你說得不錯嗎?” “那自然,妾看著穩重知禮,性子也好,妾身這般年紀,難道還辨不清人?!?/br> “光是好性,能降伏老二嗎?就老二那倔脾氣,連我這當爹的都管不了?!?/br> “老爺,誰說讓她降伏這逆子了,那邊還勾著,老二又是個死心眼,那心能說歇了就歇了,只要不生事,安安穩穩,過幾年,他新鮮勁一過,心就淡了,也就回來好好和媳婦過日子,我們不也省心了嗎?”詹夫人邊給丈夫打扇子,邊把自己盤算說出來。 吳府 吳老太太和姜夫人、吳氏還有薛將軍夫人圍坐,商議此事。 吳老太太道:“聽你大姐的意思是喜事越早辦越好,姑爺那去信答應了嗎?” “答應了?!眳鞘显缗扇松恿朔饧視?。來往路上不過七八日,就等到沈老爺書信,沈老爺對這樁親事頗為滿意,信里還贊夫人這事辦得妙,四姑娘和五姑娘的婚事最好照著這樣子找,不可太低就了,還說凡事夫人做主就行。 吳氏反復看了兩遍,有了主意,那兩個庶女的婚事老爺讓她一手cao辦,正中下懷,高攀,吳氏冷笑,就憑一個姨娘生的,還想做正經主子,沈綰貞這頭親事她也不是十分愿意的,只不過骨rou親情,不可太得罪jiejie,說不定老爺官職還要姐夫幫襯。 吳氏現成的理由,客居多有不便,婚事一切從簡,反正伯府也不在意這些。 她辦的嫁妝看似體面,實則不值什么錢的。 吳氏礙著詹夫人的臉面,不得不先撂下話,和伯府說了難處,詹夫人現在就想媳婦娶進門,平息朝中一些人對詹府的看法,挽回些名聲,至于嫁妝不嫁妝,不差那點錢東西。 就說了些體恤的話,“meimei一家在外,身邊帶的銀子不多,意思一下就可,親上做親,俗套就免了?!?/br> 東西都置辦妥了,吳氏把沈綰貞找去,一一指給她看,綰貞看屋子里擺得滿滿的,細一看就是沒實在東西,也不說什么。 吳氏又抓住她的手,殷勤囑咐:“到了伯府,孝敬公婆,敬重丈夫,妯娌和睦,也不枉你姨娘生你一場,我cao了這些年的心?!?/br> 綰貞心里冷,表面還要裝出感激,“母親為女兒cao持,母親養女兒一場,女兒無以為報,今生不忘母親大恩?!?/br> 冠冕堂皇,順嘴拈來。騙人的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