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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海瞅瞅佟氏,佟氏不由臉紅,嗔怪道:“這孩子,竟瞎說?!?/br> 徐mama在旁樂呵呵地道:“可不是,當時在客棧里住著,左等邵大爺不回來,右等邵大爺不回,主子就去鎮子通向外間的大路上,見天等,等了足有半個月,才歇了心,老奴好歹勸著來山東,說這是邵大爺老家,邵大爺若有命,一定會回來,這不是見面了?!?/br> 佟氏聽徐mama滿心高興,也是有意撮合二人。 佟氏窘迫,怕家人再說出什么來,忙道:“邵大哥快進屋,今兒是中秋,mama燙壺水酒,整治幾個菜,我們一家人好好慶祝一番。 這時,鄭堅和春花也穿衣出來,鄭堅走到院子里,正碰上邵云海往屋子里去,鄭堅稍一愣神,就大叫一聲:“叔回來了?!?/br> 上前抱住邵云海,抱得死死的,哽咽道:“叔,你可回來了?!?/br> 佟氏想這是個有良心的孩子,當初邵云海救了他,他沒忘。 邵云海被鄭堅抱著,大聲道:“這孩子,我這不是好好的,難過什么?” 佟氏把邵云海讓到堂屋坐,又介紹春花。 邵云海感慨地道:“我走沒多久,變化真大呀!” 佟家又重新開席,一家人團團圍坐飲酒暢談。 佟氏問道:“邵大哥怎么那日出去就不還?!?/br> 邵云海感慨地道:“悔當日沒聽你的話,非要出去,自以為走南闖北沒事,遇上亂軍,可亂軍那是講理之人,不由分說,就把我帶走,當了兵,后來被官兵打散,我才偷空跑出來,去原來住的客棧找你們,說來臨青州,我就又追到這里,回家后,聽店里的伙計說有個女人找我,姓佟,我一猜就是妹子你,只說你住在不遠的楊府巷,我挨家挨戶地找,終于讓我找到了?!?/br> 佟氏想那日多虧告訴他家下人,看來奔臨青州的決定正確的。 邵云海一口氣說完,佟氏和徐mama等一陣唏噓。 ‘ 邵云海又道:“這幾月你們是怎么過的,路上太平嗎?” 佟氏就撿要緊的事說了,春花的事,她看幀哥和鄭堅在桌上也就含糊帶過。 佟氏說完,邵云海盯著她,眼神揉入疼惜,道:“妹子一個女人,一路上帶著一家老小,卻能平平安安的到了臨青州,令邵某感佩?!?/br> 佟氏被他夸贊,心里也有一絲喜悅,面上卻謙遜道:“這也沒什么,就是命好,一路沒碰上歹人?!?/br> 邵云海夾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又拿過酒盅喝了口,道:“你們在臨青州舉目無親,難得你安排得如此妥帖?!?/br> 佟氏提壺給邵云海滿了酒,道:“邵大哥一定吃了不少苦,這次回來有什么打算?” 邵云海砸吧一下嘴,品水酒滋味,道:“過陣子我打算把海上的生意了結,就在山東安定下來,不往外跑了,成個家,過上有妻有子的日子?!?/br> 佟氏聽他話說到此處,不好在接,鄭堅卻突然冒出一句:“叔和嬸都是好人,這院子也大,不如叔搬來和我們一塊住?!?/br> 這句話出口,佟氏臉騰地紅了,嗔怪地瞟了鄭堅一眼,呵斥道:“少胡說?!?/br> 邵云海拿眼睛溜著佟氏的臉,佯作糊涂,打著哈哈道:“那敢情好,人多住著熱鬧?!?/br> 鄭堅不知是故意還是在男女之事上沒開蒙,跟著又說了一句:“我和幀哥就搬去西廂房,叔和嬸住上房?!?/br> 鄭堅一口一個叔嬸地叫,叫得佟氏訕訕的,不好意思起來。 邵云海倒是很受用。 本來佟氏不自在,徐mama卻也倚老賣老道:“主子,我看這事使得,邵大爺一個住,衣食不周,才剛回來,在外面吃了不少苦,住在一塊,也好照應著點?!?/br> 佟氏心里發急,卻又不好駁,怕不給邵云海面子,傷了他自尊,低頭左右為難。 邵云海卻借坡下驢,道:“我正想吃徐mama做的菜,這回有口福了?!?/br> 佟氏實在不能不發話,在不說話,等于默認,這事就像是要定了,佟氏斟酌一下,笑著像是不經意地道:“哎!邵大哥什么身份,放著家里大宅子不住,來我們這租來的窄屋子,能習慣?要說照應,邵大哥家里仆從如云,那還用得著我們?我這幾日正思摸著找處房子買下來,也省得白花租錢,等搬了新家,地方寬敞了,邵大哥在來做客,就不至太委屈?!?/br> 佟氏早有此意,但顯然現在不是時機,她把手里的銀錢買了房子,就兩手空空,萬一有個危難招災的短了銀錢,人生地疏,告貸艱難。 邵云海走南闖北當然聽出佟氏婉拒,想此事不急一時,慢慢來,人心都是rou長的。 ☆、123天意 酒酣耳熱,邵云海微黑的臉由于酒精的作用,變得發亮,誠心誠意地道:“妹子,我有句話說了妹子別多心,不如一起搬去我邵府住,我孤身一人,住著大宅子,素日嫌冷清,一個人的日子過得無滋無味,自打認識妹子一家,我才知道錢財算什么,什么都沒有親情重要,這些年我拼命賺錢,才悟出這個理,你們若搬去,幀哥和堅哥我請個幾個最好的先生來家教,省得孩子們刮風下雪往外跑?!?/br> 說著,又看看徐mama道:“mama偌大年紀也不用勞作,盡管歇著,我撥兩個丫鬟侍候,還有這春花妹子不用做粗活?!?/br> 徐mama聽了,感動得直抹眼睛,道:“蒙邵爺看得起老奴,老奴一輩子勞作慣了,閑不住,主子好老奴比什么都高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