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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看馬車行到正街上一家大的商鋪前招呼停住,和禎哥下去,這家商鋪里人不少,買了幾樣點心,茶餅,等物。 佟氏聽周圍人都在說和戎狄要開戰的事,議論說朝廷召集兵馬,由皇四子睿王統領,即日出兵,攻打戎狄。 佟氏細聽人云,皇四子睿王雖武功不及二皇子燕王,可用兵足智多謀,戎狄性兇悍,善戰,是我朝勁敵,皇帝考慮在三決定睿王統兵,深入大漠腹地,攻打戎狄。 佟氏復又上車。 賈府門前車子停住,正好兩乘小轎子也在門前歇了轎,佟氏看去,前面一乘轎子下來大房耀哥,耀哥先下了轎子,過去后面小轎,親自挑起轎簾,丫鬟扶著大太太的甥女耀哥的姨表妹陳家次女雪梅姑娘下了小轎。 昨晚下了一場小雪,晨起,家下小廝剛清掃出路,天空又絮絮飄起雪花,眨眼地上飄著薄薄一層,陳二姑娘一身紅襖裙,云鬢上插著一朵小小的紅絨花,站在白皚皚的雪地里,鮮艷奪目。 耀哥一臉的笑,手里搭著一件大紅羽緞出銀鼠鋒毛的披風,佟氏離得遠,看動作耀哥是要讓表妹披上,大概是說天冷云云。 陳二姑娘笑著擺擺手,像是說不冷之類的。 下轎子時,陳二姑娘頭上戴的紅絨花歪了,耀哥自然替她扶正了,陳二姑娘朝耀哥燦然一笑,笑說了句什么。 就這一個動作,讓佟氏心里一緊,這戀人間的小動作,耀哥不經意卻留露出來。 佟氏想起,聽王氏房中的丫鬟議論,說大太太要給耀哥納妾。 看樣子這陳家二姑娘有戲,陳家這等鄉下土財主,閨女若得嫁入賈府為妾,都算高攀,何況,陳家現如今窮了,陳氏夫人靠手頭一點死錢,能過什么像樣的日子,還不是靠賈家大太太。 耀哥二人說說笑笑,進府門,陳二姑娘一眼看見佟氏,問了聲:“佟姨娘好?” 佟氏笑道:“小爺和表姑娘出門去了?” 耀哥臉上笑容未退,道:“母親讓我陪著meimei上街逛逛?!?/br> 禎哥上前見禮,道:“大哥哥好!” 耀哥手里正舉著兩個糖人,一個給了禎哥道:“街上買的?!?/br> 隨手另一個給了陳二姑娘。 佟氏看二人相視會心一笑,耀哥臉上洋溢著幸福,心里腹誹:和大奶奶一起,耀哥怕沒有這么快樂過。 替大奶奶盧氏難過。 二人說笑著進去,佟氏和禎哥才緩緩進府門。 先去上房請安。 年初四一早,賈成仁和夫人帶著軒哥和嫻姐去岳家拜年,方玨不好逗留賈府,就回府去了,走時交代嫻姐趁節下在娘家多住兩日,父母那里他替她說一聲。 嫻姐看夫君似乎很盼著她留下,心里酸酸的,也不好受。 王氏看出女兒心情不好,百般安慰,嫻姐終是不樂。 王氏帶著嫻姐與王家一干女眷聚在一處,談談笑笑。嫻姐也略解愁煩。 賈成仁和岳父王賢之在書房敘談。 王祭酒道:“這一向朝廷風聲有點緊,吳貴妃常在圣上面前吹枕邊風,這次遠征漠北,吳貴妃指使朝臣力薦太子親征,你也知道塞外苦寒,大漠地形多變,這一場仗即使贏了,我大齊軍隊會折損不少,若一招不慎,就有去無回,太子一黨,焉能不知其中利害,據理力爭,阻太子出戰,主張燕王領兵,最后,皇上為了制衡兩派之爭,起用睿王?!?/br> 賈成仁道:“睿王生母董妃早亡,睿王素日行事低調,早早封王,搬離皇宮,王府中諸人,從不張揚,睿王本人生活簡樸自律,不似太子和燕王養尊處優,奢侈靡費,他不參與任何宮中權利爭斗,由此可見,皇上選中他是意料之中的?!?/br> 王祭酒道:“你那親家方同知是太子一黨,雖是親家,有的話也不便說明,歷朝歷代皇位之爭慘烈,還是多留個心眼,萬一……?!?/br> 賈成仁驚悸道:“岳父說萬一……?!?/br> “我說萬一,萬一有變,朝堂之中多變數,牽連甚廣,你們是兒女親家,脫不了干系?!?/br> 賈成仁沉默,與方家結親,利益與風險同在,這他有想過,但朝中局勢,太子風頭正勁,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微乎其微。 王祭酒道:“當初,我不大同意你與方家結親,可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硬攔著,怕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你失去大好機會?!?/br> 賈成仁道:“岳父所慮甚深,小婿今后多注意就是?!?/br> 在王府住了兩日,初五,賈成仁夫婦帶著兒女回賈府。 天晚,賈成仁就留宿上房。 自夫君出門回來,夫妻倆就沒在一塊,今個看丈夫留在上房,王氏心里高興。 夫妻寬衣解帶,就要上床安置,王氏走去要吹熄燈罩子里的燭火,賈成仁早已先她上床,道:“留著吧?!?/br> 王氏不好逆了他的意,就走去床邊,猶豫著穿著褻衣上床溜進被里。 賈成仁看她不好意思,臉紅訕訕的,竟像個剛出閣的女子,調笑道:“老夫老妻,還怕我看嗎?” 說得王氏更加不好意思起來,燈光下,臉紅更深一層,賈成仁看著倒有幾分憐*,一把摟過懷中,湊近她耳邊道:“夫人,可記得新婚時,夫人也是這般,不讓為夫近身?!?/br> 王氏被丈夫挑逗,羞澀扭捏,賈成仁一時興起,掀開她身上的被子,把她身上的褻衣褪凈,王氏緊閉雙眸,不好意思睜開,任賈成仁施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