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小姐來了之后，阿蠻覺得少爺臉上的笑容都多了，整個人陰沉的氣質也消解了些。她對這種變化感到高興。

    成戚輕哼了一聲，說：“頑劣不堪，落在你們眼里倒是天真爛漫。也罷，我在你們眼里，定然是刻薄又惡毒的了?！?/br>
    阿蠻連忙搖頭：“少爺說哪里的話?！?/br>
    成戚看一眼外頭的風雪，忽然感慨：“又下雪了?！?/br>
    “是啊?！卑⑿U抱著被子，“十一月過去了，十二月咯，又要過年了?！?/br>
    成戚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阿蠻知道十二月是成戚生辰，但這生辰向來不過。甚至于到了那幾日，成戚心情也不好。她跳過這話題：“等過了年，二小姐就要去學堂了，唉?！?/br>
    成戚仍舊不語，他拿起書來繼續看。

    日子過得那是真快，眨眼間便是幾日過去。成卿還記著成戚的生辰，但是她觀察了一下，府里都沒什么動作。她想起成戚說的話，又開始糾結。

    成戚不過生辰，應當是不喜歡過生辰的。倘若她非要上趕著討不喜歡，也不知成戚會是什么反應。不過，倘若不過，成戚又替她過了生辰。

    成卿糾結得皺眉頭，直到十一日那日。

    早晨，成卿給花澆了水，又敲開了成戚的房門。這一次她記得敲門了。

    “進來?！背善萋曇粲行┑统?。

    “什么事？”成戚問。

    成卿磨磨蹭蹭地不說話，只是圍著成戚轉來轉去。

    成戚被她轉得煩了，沒好氣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說，不要搞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倘若不說，便出門去，別煩我?！?/br>
    成卿這才抬起頭來，支支吾吾開口：“哥哥，今天是你的生辰誒?！?/br>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生辰快樂啊。你上次說你不過生辰，可是我又覺得……”

    她停下來，看著成戚，不說下去了。

    “反正就是生辰快樂?！?/br>
    成卿跑出門去，“我走啦。哥哥以后就十二歲啦?！?/br>
    成戚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垂眸看著自己腳下，心情有些復雜。

    阿蠻剛好從外面進來，聽見成卿說的話，看了看成戚臉色，試探道：“二小姐真是……天真爛漫啊?！?/br>
    成戚低低應了一聲，“嗯?！?/br>
    “你去叫廚房做一碗長壽面來，再加一份雞腿?！背善莺鋈婚_口。

    阿蠻動作一頓，由驚到喜：“……好。我去，少爺略等一等?！?/br>
    阿蠻簡直高興壞了，不止阿蠻高興，府里上上下下都高興。

    成卿聽聞成戚要吃長壽面，也跟著高興。她又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哥哥哥哥，你又要過生辰啦?！?/br>
    成戚神色仍舊淡淡，反而質問她：“你的書讀完了？字寫完了？”

    成卿被他問得一愣，隨即又笑：“哎呀，書待會兒再讀，字待會兒再寫嘛。我會把書讀完的，也會把字寫完的?！?/br>
    成戚看著她笑嘻嘻的臉，便看不下去書了。他放下書來，敲了敲桌子：“是嗎？那看來還是太少了，要不再多加一些?！?/br>
    成卿聞言苦著臉：“……也……也不用吧?！?/br>
    阿蠻很快端了長壽面過來，“長壽面來咯。少爺快吃吧?！?/br>
    還有一碗雞腿，阿蠻放在成卿面前，成卿看向成戚，成戚漫不經心道：“倘若叫你看著我吃，你的口水都要留下三尺。難看?！?/br>
    成卿點頭，直接上手抓著雞腿吃?！爸x謝哥哥?！?/br>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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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

    第14章 過年

    成戚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她只當沒瞧見，直到心滿意足地吃完了雞腿。

    成戚把長壽面也吃完了，甚至還喝了湯。阿蠻那表情，簡直要哭出來。

    成戚覺得這場面過于尷尬，便板著臉叫她們走?！俺砸渤粤?，我該忙了，你們都出去吧?！?/br>
    成卿點頭，跑得很快?！昂美?，哥哥，我去讀書寫字了?！?/br>
    簡伯聽聞這事，也是高興地不行，還特意來求證成戚。成戚被問得煩，板著臉轉移話題。

    簡伯看著他長大的，從他這反應便知道真假了。

    簡伯笑著摸了摸胡子，感慨道：“看來這女娃留下來也是有些好處的?！?/br>
    成戚仍舊堅持：“簡伯，我要忙了，你也出去吧?！?/br>
    簡伯哪里不知道他，笑著點頭：“好好好，老奴出去。不過即將過年了，少爺有什么想法嗎？”

    成戚搖頭：“到時再說吧?！?/br>
    成卿對過年還挺期待的，因為按照河越的傳統習俗，過年的時候有一大桌子好吃的。她光是想一想那場面，便已經忍不住要流口水。

    成卿可太期待過年了。

    最多還有二十日，便是除夕。到過了二十五，家家戶戶便為過年忙活起來了。唯有這時候，河越的冬天才顯得沒那么冷。

    成家也不例外，紅燈籠是必不可少的，窗花和對聯也得有，還有炮仗和煙火。河越在除夕那幾天，更是家家戶戶要在門口放一個篝火，這是期盼來年紅紅火火的意思，聽聞還有驅散野獸的作用。

    成卿的衣裳也都換成了紅色的，紅色喜慶極了。成戚還是那樣，素日里穿著一身黑色，也看不出對過年的期盼。

    成卿忍不住問：“哥哥，你不喜歡過年嗎？”

    成戚語氣淡淡：“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反正總是要過的，就是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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