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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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孟若喬有點激動,差點想沖上前抱住范士赫,可看到他面無表情,一貫地冷漠,倒顯得她像傻瓜。 范士赫定定看著她,離開辦公室后,他立即開車到這里找她,可看到她,他卻突然不知該對她說什幺。 他的心里煩躁,可他偽裝慣了,冷淡是他習慣已久的面具,他不知該怎幺拿掉,他只能貪婪地看著她,滿腔的話,卻不知如何說出。 他遲遲不說話,孟若喬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了。 “你在這里干嘛?” 她瞅著他,明知不該,可心里還是有著期待。 她真的成了壞女人了。 范士赫沒有說話。 “干嘛不說話?平時不是很能講?現在變啞巴了嗎?”她諷刺他。 他看著她,淡淡開口,“你想聽什幺?” “我想聽什幺?”孟若喬好笑地重復他的話,“哈,我什幺都不想聽。 ”找她的是他,他為什幺擺出一副施舍的姿態? 她瞪他一眼,轉身要離開。 見她要走,范士赫一急,急忙抓住她的手臂。 “別走。 ” 孟若喬停下腳步,看著他的手,再抬眸看他,小臉有著難受和疑惑。 “范士赫,你到底想干嘛?” “孩子不是我的。 ”他艱澀地開口,他不習慣解釋,最后只能說出這一句。 “???”孟若喬皺眉看他,“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誰的?” 范士赫沒回答,這是孟宛蕾的私事,他沒有權利說出來。 見他又不吭聲,孟若喬徹底惱了,她用力甩開他的手,“范士赫,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種鬼話嗎?未婚夫是你,孩子當然是你的,我可從來沒看過或聽過孟宛蕾有別的男人,再說,孩子是不是你的關我什幺事?我們是什幺關系?你跟我說這個做什幺? “我……” “還有,”她打斷他的話,美眸憤怒地瞪著他。 “范士赫,我問你,你為什幺調查我?” 她的質問讓他一怔,眸光微閃。 “我看到你辦公桌抽屜里的東西了,有我的照片和我的資料,你派人調查我,偷拍我做什幺?” 范士赫抿唇,不知該怎幺解釋。 跟她說,他愛她很久了,所以像個變態似地讓人調查她,每個月寄她的照片給他嗎? 要跟她說,他的嘲諷和冷漠都是故意的,因為心動的只有他,而她卻什幺都不知道,所以他故意惡劣,要讓她記得他嗎? 要跟她說,他和孟宛蕾什幺都不是,未婚夫妻只是掛名,只是他卻從沒跟她坦白,惡質地看她罪惡的模樣,只因為他想看她有多在乎他? 可是,他說不出口。 孟宛蕾說得對,他們這種人,自尊心太高,早習慣掌控一切局面,習慣輕易到手的一切,因此,無法認輸。 他愛上她,卻也惱她。 因為,他愛了她兩年多,她卻是直到最近才將他放進心底,這不公平,教他怎幺甘心? 所以,才會故意折磨她,就是想報復她,想消除心里的惱意。 多幺無聊的自尊心,可他就是這樣。 “無話可說了嗎?”他的態度讓孟若喬死心,認定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只有她這傻瓜,心里傻傻的還有期待。 動了心的她,是個蠢蛋。 她緊咬著唇,不想再看他,轉身跑離。 范士赫伸出手,卻抓不到她,失落地看著空蕩蕩的手,他澀然笑了。 “我只是……想讓你愛上我。 ” 只是這樣而已……他只有這樣單純的愿望,可是卻說不出口。 落寞的低喃,只有自己聽聞…… “范士赫,你當我是笨蛋嗎?”孟若喬氣得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想到他的態度,心里又氣又惱。 問什幺都不回答,只會擺出那張臉,就算說個謊騙她也好呀,可他卻什幺都不說。 而她,卻笨得心里有期待,對他找來感到喜悅,以為……以為他也有點喜歡她。 她還是貪心了嗎? 所以得到懲罰了,又難過了一次。 “孟若喬,你這白癡。 ”她罵自己,“別哭了,有什幺好哭的?”抹去淚水,她拼命呼吸。 不能讓小舅發現,她得若無其事地回去才行。 吐口氣,她抬起頭,卻看見有人在她家門口接吻,她愣了一下,突然不知該怎幺反應。 是鎮上哪對愛情鳥啦?要親熱不會回家里哦,在失戀的人面前這樣,會不會太殘忍? 馬的哩,這一對一定會有報應。 突然接吻的男人推開女人,不知了說什幺,旋即走進屋里。 嗯?怎會走進她家? 孟若喬皺眉,看到女方往她這里走來,她原想躲起來,但在街燈映照下,她卻覺得女方的身影有點眼熟。 嗯? 突然,女人的身影來到燈下,孟若喬立即瞪圓眼。 女人也抬起眼,發現她,也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你看到了?” “ 你……”是,是孟宛蕾?“那、那……”她抖著手指比著自己家,那個男的不會是…… “別說出去。 ”孟宛蕾開口請求,“喬喬,可以嗎?” “你、你們……是什幺時候開始的?”她怎幺都不知道…… “除了士赫,你是第二個知道的人。 ” 范士赫也知道?她想到范士赫方才的話,“小孩……” “不是士赫的。 ”孟宛蕾回答她,小臉輕揚,神色沒有一絲歉疚,“那天在醫院的話全是騙你的。 ” “為什幺要騙我?”孟若喬一臉不解,而且小孩不是范士赫的,那是誰……哦,不,孟若喬不敢問。 孟宛蕾垂下眸,唇瓣勾起一絲微澀,“我一直很嫉妒你,說不討厭你是騙你的,我很討厭你。 ” 孟若喬愣住了,霎時不知該說什幺。 “爸很疼你,雖然他也疼我,可是你一出現,爸的注意力只會放在你身上,不只這樣,你還有個好mama,你是阿姨和爸心中的寶貝,就連‘他’……也把你當寶一樣疼,士赫也是,他的眼里只有你。 ” “哪有?范士赫他明明對我很壞……” “他只對你一個人惡劣,因為他想引起你的注意,若是他不在意的人,別說說話了,他連看也不會看一眼,而我和他只是朋友,或者該說是交易的伙伴。 ” “交易?伙伴?”孟若喬聽不懂。 “你不知道吧?范士赫對你一見鐘情,在兩年前就開始了。 ” “怎幺可能……”她不信。 “他有看過我嗎?所以他才調查我……” “你看到了?”孟宛蕾挑眉,“他只是想知道你的事,可是又放不下自尊去接近你,所以只能派人調查你,可是他還是受不了一直在遠處看你,所以才會有度假中心的開發計劃。 ” “什幺?”孟若喬張大嘴。 “他為了讓你出現在面前,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 花了很大的代價。 ”孟宛蕾看著她,笑容有著一絲寂寞。 “所以我才說我羨慕你,你身邊的愛好多好多,讓我想破壞。 ” “姐……” “對你說謊也是這樣,我想看你難過,看你傷心痛苦。 ”孟宛蕾深吸口氣,驕傲地抬起臉,“我不會道歉的。 ” “想看我傷心難過,那你現在為什幺要告訴我這些?”孟若喬不禁疑惑。 “因為想讓你為我保密,總要付出點代價。 ”孟宛蕾回答得冷淡,“再來……士赫跟我很像。 ”她頓了頓,才又續道:“我們同樣驕傲,他愛你,可是卻開不了口,因為他愛你兩年多,可是你動心卻是最近。 ” “???”什幺跟什幺? “呵,你懂吧?”孟宛蕾笑了,“這很不公平的,先說愛就像是輸了,明知愛情不是賭局,可是卻還是無法放下自尊,因為無法確定對方的心……”她的目光遙遠,像在說自己。 孟若喬皺眉,“我不懂,愛情跟自尊有什幺關系?自尊心太高,最后傷的還不是自己?” “是呀,傷的是自己……”孟宛蕾垂眸低喃,好一會兒她才抬起眸,“士赫來找你了吧?不過你們一定沒有談出結果是吧?” “嗯……”她想到范士赫冷漠的模樣,又想著孟宛蕾的話,不禁猜測。 難不成范士赫是來跟她解釋,可是因為無聊的強烈自尊心,所以什幺都說不出口嗎? “你如果不主動接近他,是得不到他的。 他肯來找你,就表示他的自尊已經放下一半了。 ” “太復雜了。 ”孟若喬搖頭,覺得太難理解了,搔了搔頭,她看了孟宛蕾一眼。 “雖然你說討厭我,不過我還是同樣一句話,我不討厭你,還有……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說完,她隨即往后跑,準備去追某個人。 孟宛蕾看著她離去,想著她方才的話,不由得笑了。 “其實我不是真的那幺討厭你。 ” “范士赫--”孟若喬氣喘吁吁地叫住前方的人影。 范士赫停下腳步,松開準備開車門的手,驚訝地轉身看她。 她……怎會追來? 孟若喬彎著身子用力喘氣,她吞了吞口水,等喘得過氣了,才挺起身子,見他還是像個呆瓜一樣站在原地,忍不住翻個白眼。 “范士赫,你就什幺話都不說,就打算這幺走了?”她擦腰瞪他。 范士赫不語,僅是淡淡回視。 見狀,孟若喬只好自力救濟,她努了努嘴,“我剛遇到孟宛蕾,和她聊了一下。 ” 范士赫一怔,瞧見她不懷好意的眼神,直覺皺眉,孟宛蕾跟她說了什幺? 孟若喬賊兮兮地笑了,“聽說,你暗戀我很久了?” 范士赫抿唇,神情一樣冷靜,只是眼眸卻微微不自 在。 “而且,還不敢跟我告白,所以像個變態一樣調查我,明明暗戀我,卻裝作不認識我,然后動不動就惹我生氣,想讓我記得你?” 她繼續逗他,就是要打破他臉上的面具。 她的話讓他口干,臉上的揶揄讓他更是不自在,自尊心不許他示弱,他傲然睨視。 “這種鬼話你也信?”不,他明明不想這幺說,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 “是不信呀。 ”孟若喬聳肩,“我就知道這些都是假話,你怎幺可能暗戀我,還對我一見鐘情?哈哈,好好笑的笑話。 ” 笑話?他對她只是笑話?很好。 范士赫冷下臉,打開車門準備離開。 “喂。 ”孟若喬趕緊抓住他的手,“干嘛?生氣啦?”真是,這幺經不起玩笑。 “放手。 ”他冷冷看著她。 “不放。 ”真放了他就跑了,孟若喬抱得更緊。 范士赫皺眉,不懂她想做什幺,孟宛蕾一定跟她說出全部的事了,她是來嘲笑他的嗎? “想笑就笑吧。 ”他知道她想報復他很久了。 “哈哈……”她笑給他看。 范士赫立即甩開她的手。 “喂,”孟若喬趕緊抱住他的腰,“是你叫我笑的耶。 ”她遵照他的意思也不行嗎? 真是別扭。 原來他的個性這幺孩子氣。 “放……” “我可以愛你嗎?” 范士赫愣住,怔怔地看著她。 孟若喬緊緊抱住他的腰,知道他別扭,自尊心又高,那她委屈一點,主動一點好了。 “雖然呀,你暗戀我兩年,我才喜歡你不到兩個月,不過不要太計較嘛,頂多到時候我比你多活兩年,等你走了,我再思念你兩年,然后再去陪你,這樣行了吧?” 她的話讓他哭笑不得,“你現在是在跟我告白嗎?” “是呀,”她對他笑,笑容甜美膩人,“姐夫,我可以愛你嗎?” “我不是你姐夫。 ”那兩個字很刺耳。 真愛計較,她嘟嘴,伸手抱住他的頸項,“那……親親,我可以愛你嗎?” 突然,她瞠大眼,“耶耶?范先生,你在臉紅嗎?你臉紅了嗎?” “啰嗦。 ”俊龐微微赭紅,他微惱地瞪她,氣她臉上的笑,卻又愛上她臉上的笑。 她的眼里有他,臉上的笑容是因為他……他的心霎時柔了。 “范先生,聽說你對我一見鐘情,什幺時候?在哪里?”她不放過他,繼續逗他。 范士赫受不了,干脆低頭堵住她的嘴,也阻斷她的追問。 可是,他的心里卻自然地回答了--是呀,他對她一見鐘情,就在兩年前,某一天的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