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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今弦撫著她的背部,心疼得無以復加,一點點親去她眼角的淚珠,愛憐至極:“怎么突然這么嚴重。待會讓醫生來做個檢查?” “醫生說過,這是正常的反應……”賀瓷可憐巴巴地,小臉蒼白得沒有血色。剛剛吐完,她整個人都是飄的。 男人默了又默。過了半晌,終于聽得他低沉如深潭的聲音:“軟軟,我后悔了?!?/br> 他的額心緊蹙,濃眉緊擰,一派后悔之狀,“我們只生這一個,罪,只受這一次,就這一次?!?/br> “軟軟,我說過護你一生快樂,卻不曾想,打臉打的這么快?!彼曇艨酀?,喉間也發苦。 賀瓷知道今天是嚇著他了,他心里不知有多自責多懊惱。 她慢慢地在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是如何了,或許就是這般,恨不得將對方的苦痛代之替之吧。代替不得時,便是無盡的自責。她忍不住抱了抱他,故意俏皮道:“好,本來也沒想多生的。你要我生我還不肯呢?!?/br> 他繼續說,“其實若無此意外,你想丁克也可以的,我并不在意這些,只是打胎傷身,生子亦然,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出選擇?!?/br> 賀瓷心中大動,萬萬沒想到他還有這些話藏著掖著沒說。字字句句,皆動人心肺。她緩緩勾了勾嘴角,連孕吐帶來的難受都悄然消逝了,“那就生下來呀。我才沒想過打胎呢?!?/br> 傅今弦順著她的話夸她:“是啊,我的小姑娘最勇敢,也最善良了?!?/br> 賀瓷吃軟不吃硬,一時間毛被順得服服帖帖的,一絲折痕也無。 - 有了第一日孕吐便會有第二日、第三日,接下去的每天早上,孕吐都準時而至。 傅今弦幾乎把工作全部挪到家里了,出差二字更是與他扯不上干系,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陪在她身邊才好。他也叫來許多醫生看看她這孕吐可有得解,可他們最多也只是緩解一二,無法根除。 婚后傅今弦便和賀瓷住進了市中心的一處別墅區,雖在市中心,卻環境清幽,無半分嘈雜,而且地方也大了,比御水灣的房子更適合夫妻居住,今后有了孩子也會更方便。 還有一個好處,便是可以請傭人了,傭人可以住在他們所住的別墅后面的小別墅,完全不會干擾他們的生活還可以照顧到他們。他們需要的傭人,除了一個固定的住家保姆外,最重要的便是廚師了。 傅今弦工作也忙,天天下廚不太實際,怕是會餓著他的小妻子,而且賀瓷如今口味多變,這時候喜歡吃川菜,下一餐可能就想吃西餐,他一個人本事不夠。于是乎,傅今弦前后叫來近百個廚師,最后,依著賀瓷的口味留下了三個。 三個廚師花樣百出,總算是讓賀瓷的孕期好過了一些,少食多餐,吃的又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她的孕吐緩解的不是一丁半點。 賀瓷說想瞞著家里一些時間,但反應嚴重后家里自然而然都知道了。 療養院中的兩位老人在賀瓷的極力勸阻下沒來是沒來,電話卻是一個接一個,賀瓷接著接著,他們又怕打擾到賀瓷,便通通打給了傅今弦,交代叮囑著。賀瓷咬著蘋果,笑瞇瞇地看著眉眼無奈的傅今弦。 但賀家的反應顯然更大,老爺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這么快就可以升輩了。但也只是一時的喜悅,過后便是nongnong的擔憂。他的小軟軟哎,嬌嬌弱弱的,一點疼都要嘰嘰歪歪,怎么能受得了生孩子的苦喲?老爺子一邊擔心孫女,一邊埋怨孫女婿。 不止是他,一家子都是這樣想的。 看向傅今弦的目光不善到了極點。 后來賀瓷孕吐緩解不少,賀家對傅今弦的敵意也未能消減半分。 賀瓷哭笑不得。 她安撫著這個被嫌棄的女婿:“等崽崽出來,看到崽崽他們就不生氣了?!辟R瓷眨眨眼,“而且如果是女孩兒的話,我爺爺一定高興得能暈過去,肯定只記得你的好了?!?/br> 賀家的女孩受寵是一定的。陽盛陰衰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那是好幾代的事了。 “那如果是男孩呢?” 賀瓷噎住。 男孩啊…… 在賀家有點不值錢哦,那…… “傅總你只能自求多福了?!?/br> 傅今弦被氣樂了,懲罰似的咬著她的紅唇,特意使了力氣,“小沒良心的?!?/br> - 被家里知道也挺好,賀瓷安心享受著伯母和mama的照顧,連容恬這個準二嫂都動不動來看看她干兒子/干女兒。 韓書宜當時懷孕的時候反應也很大,沒想到女兒給她遺傳了。好在女婿會照顧人,沒讓女兒受太大罪。她又尋了些當年用來緩解孕吐的吃食過來給女兒吃。 都是些民間尋的,很苦,但對有些孕婦來說效果挺好。 賀瓷喝完那碗湯,果然緩解了不少,起碼能正常工作了。當天下午她就接了個訪談。 傅今弦恨不得陪著她去,被賀瓷斷然拒絕后,他便只能拐著彎讓伍希和她兩個助理都緊緊跟著。 可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放心到完全工作不進去。索性開車去她工作的樓下等她。 給賀瓷發出訪談邀約的是一家知名媒體,周圍肯定也有不少媒體公司,傅今弦這么一來,那可就打眼了,悄摸的,就有人拍了照。 什么? 他坐車里? 管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