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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剛剛打開一道縫,就被外頭的人擠了進來,陳言陌一眼就看到了他心尖上的人兒,她穿著大紅的嫁衣,靜靜坐在那里,美到了極致,也緊緊地攥著他的心。 陳言陌眼中再無他物,偌大的眼只盛得下那么一人。 “慈慈——” 趙琦萌她們受不了似的夸張地搓著手臂:“趕緊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別秀恩愛了,結婚去結婚去!” 眾人哄笑。 陳言陌和姜慈拜別姜桓夫婦要出門的時候,徐涵清終是崩了淚水,一把拉住了姜慈,“慈慈,mama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當時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被壞人換走了,受了十七年的苦……” 徐涵清泣不成聲,精致的妝容一點點地花掉她也不顧,“我不配做你的mama,我虧欠你太多太多……我常常在想,如果當時我時刻警惕,如今又會是一番怎樣的場景?” 看似不過是她簡單的哭泣,實則深深帶著血淚,宛如刀絞。 姜慈隨之動容,一點點擦去她的淚水,沉沉地舒了口氣。 她也想過,如果當初陳翠明未曾得逞,那她該會有一個如何繽紛絢爛的人生? 不至于用一生去治愈童年,因為她會有一個比任何人都快樂的童年。父母疼愛,弟弟疼愛,奶奶疼愛。 可是這時候她只能安慰著徐涵清,將真實的想法吞了下去,“mama,我現在過得很好,這就夠了,真的?!?/br> 徐涵清泣聲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被欺負——” 姜寬接過話:“如果被欺負就跟我說,我去揍他!” 他穿著合身的西裝,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的,不知噴了多少發膠,根根分明。不再是姜慈第一次見到時生澀幼稚的少年了,他如今也是個會去愛jiejie、保護jiejie的弟弟了。 姜慈笑著說好,剛剛悲傷的氣氛隨著他的插科打諢一掃而空。 陳言陌笑了:“我不會欺負她,你沒機會?!?/br> 姜寬姜闊今天從一大清早開始就很失落,從心而發的失落,姜慈感覺得到,她拍了拍兩個弟弟的肩膀:“你們都是小男子漢了,以后要好好地承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好好照顧爸媽,知道嗎?” 他們點著頭。 可是姜寬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了起來,姜闊素來冷靜,這個時候眼淚也蹦了出來。 姜慈嘆口氣,隨之紅了眼,摟著他們輕聲說:“jiejie只是多了個小家,又不是不屬于這個家了,對不對?難道以后你們還不讓jiejie回這個家了?” 姜寬姜闊連連搖頭:“永遠是jiejie的家,永遠是我們的家?!?/br> “那不就得啦?走了,跟爸媽收拾一下一起去婚禮現場?” 姜寬姜闊這才破涕為笑。 陳言陌摟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用。眾人聽不到的聲音說:“別難過,慈慈?!?/br> “我只是……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第一次見到他們,第一次搬來這個家??傆X得搬家的日子還在昨天,沒想到一晃眼已是近十年?!?/br> 仿佛昨日,她還穿著廉價的t恤和牛仔褲剛剛踏入姜家,第一次和姜家人見面。 姜桓和徐涵清的歉意和心疼,姜容的虛假,姜寬的厭惡,姜闊的淡然。一幀幀一幕幕從她眼前劃過,這才發現原來她原本以為不在意的事竟然深深刻在了她的記憶深處,原來她也是如此在意親情。 仿佛昨日,她還在和姜容和姜老夫人他們斗智斗勇,可是一錯眼,姜容入獄,姜老夫人也乖乖待在老宅養老,許久不曾見過了。 也仿佛昨日,她第一次見到陳言陌,少年疏朗如玉,淡漠疏離。一轉眼,而今卻是與她執手將要一起走完余生的丈夫了。 丈夫二字,分量重的很。 姜慈悄悄握緊了他的手,彎了彎嘴角,粲然如百花盛開。 他回握著,緊緊地,低聲與她說:“慈慈,你今天真美,我快窒息了,殺人——是要償命的呢?!?/br> 姜慈禁不住樂,剛剛的悲傷掃蕩而空。 結婚對于天底下的新嫁娘來說都是一個易于傷感的日子,可是有了他,倒多是歡愉。 婚禮現場,遠遠超乎姜慈的想象。 這分明就是她夢中的婚禮! 陳言陌包圓了布置婚禮的活兒,說她一定會喜歡的。姜慈當時還笑他,如今一看,每個細節像是她親手去布置打造的一般,完完全全切合了她的心意。 大片大片的藍色妖姬像是不要錢似的布置在每一個角落,姜慈腦海中浮現出紅玫瑰的花語:清純得不含雜質的愛。 她置身于花海之中,滿心歡喜。 陳言陌見此,得意道:“我就說你會喜歡的,對不對?” 她含笑點頭,“好吧,算你贏啦?!?/br> 他趁機索吻,姜慈連連后退,一臉驚慌:“這么多人呢!下次,下次!” 陳言陌無奈。 形式累人,為了省事,姜慈是在舉辦婚禮的地方給陳老爺子和陳老夫人、陳竟驍和孟芝敬茶的。 他們真是心疼這孩子又愛極了這孩子,改口費給的厚之又厚。 孟芝是最開心的,她跟姜慈說:“我們陪陌陌的時間真的很少,慈慈,mama很感謝你一路跟他一起走過來。mama祝你們好好地、攜手一生,白頭到老?!?/br> 她面對兒子,愧疚難忍,只慶幸言陌身邊是她,是這個同樣絢爛奪目于同齡人之中的優秀至極的女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