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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陌太陽xue生疼,這個賤人又想干什么?! 但他不過稍作遲疑,姜容就揮舞著刀子,陳言陌擰緊了濃眉,終是妥協,“好,我這就吩咐下去?!?/br> 陳言陌望著姜慈,明明只是幾步之距,卻仿佛隔了一個世界。 姜慈在告訴他,讓他放心。 姜慈心想,最多……一死。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她就忍不住自嘲,萬萬沒想到她淪落到了這個地步,想過多種死法,卻不知今日竟有可能會死在姜容手中。 警察已經到達,可是不敢出現在姜容面前,生怕對這個精神狀態極不穩定的人再造成一次刺激。 姜容看來早有準備,把姜慈放在副駕駛,還掏出麻繩捆緊了她,開著車就往一個孤僻的山頭開去。 陳言陌用最快的速度開著他的跑車跟上。 從高考結束后的那個暑假受了傷,他幾乎就沒碰過了,如今驟然急用,還有些手生。 可是沒辦法,姜容就是個瘋子,開車速度飛快,跟不要命似的,剛剛上路沒多久就已經引來一片罵聲,讓人總覺得她下一秒就要撞上什么。 徐涵清被姜桓攙著,哭斷了聲:“跟個寶似的養了十七年,倒還養出個仇人來啊——” 警方高度重視這起案件,派出大批人包圍了姜容去的那個山頭。姜桓夫婦跟著警方去了。讓他們在公司等消息,是萬萬不可能的。 姜容一邊開車,一邊大笑,“姜慈,沒想到會有今天吧?你說說,如果當初你們沒有這么絕情,如果沒有把我逼到絕路,而是選擇兩廂安好,那該多好?” 姜慈脖子上懸著的刀不見了,就算是被捆著她也并無害怕了。 這個時候她總算能冷靜下來與她說話。 “姜容,你安安靜靜過日子過了七年,為什么突然又冒險起來了呢?” 姜容默了一瞬,“你還不知道,姜大成快出獄了吧?!?/br> 姜慈恍然,一晃眼竟已過去那么多年了嗎? “可是他并非什么兇神惡煞之人?!?/br> 姜大成和陳翠明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那些年姜大成只會哄著坑她,倒不會打罵人。 姜容沉默了。 她總不能說是她對姜老頭和姜老太太過分,就怕姜大成回來后三人一起對付她吧? 再說了,姜大成回來后不也一樣窮嗎? 姜容平生所懼,不過是一個窮字。 姜容緩緩道:“我可真羨慕你,那樣會投胎?!?/br> 姜慈輕笑了一聲:“我剛剛說,就算我們沒有換回來,我也不會變成你今天這個樣子,你怕是不信吧?” 她嘆了口氣,似是對她的感嘆,“首先,我無論回不回來,我相信我都能考上q大,我都能在畢業后選擇我想要的工作?!?/br> 姜容無言,這一點,她的確無法反駁。 可是她不一樣,她如果還在那個家,她就可以出國,她就有揮霍不盡的生活費,畢業后可以在姜桓安排下在自己公司擔任職務。 而非在一個普普通通沒有名氣的學校度過四年,省吃又儉用,而非一畢業就是失業,手頭沒有一點錢,在家里陳翠明不在就得看姜老太的冷眼,忍受她的冷言冷語。 可是…… 如此說來,還得怪她自己了嗎? 姜容恍惚著。 “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奶奶的股份在誰手上嗎?你知道當年救了姜家的是誰嗎?” 姜容猛地看她,“竟然是你!” 姜慈坦然承認:“對,就是我。姜容,你自己想想,如果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姜氏無人去救,那你今日境況,說著軌跡走下去,不也是今日模樣么?!” 姜容握緊了方向盤,懼于面對這個事實。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你的!”她眼神渙散,渾然不敢相信,“一定是你哄我的!我不信!” 姜慈見她情緒如此不穩,整個車身都晃蕩起來,趕緊道:“好好好,你先開車!姜容,你不想死的吧?你好好開車——” 姜容說是不想活了,但她還是惜命得緊,回過神來趕緊穩住了方向盤。 姜容帶她去了山頂,把她捆得更加嚴實,確保她松不開后,揚了揚下巴:“去,坐那里去?!?/br> 姜慈看過去,一塊巨石,再往前走就是懸崖。 這是座山,懸崖下去,尸體都不一定找得到。 姜容見她不動,得意地笑了起來:“姜慈啊姜慈,你高傲又張揚,身邊永遠簇擁滿了人,不管遇上什么事你都沒怕過吧?你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卻不曾想有朝一日會因為我感到害怕吧?” 姜慈真是對姜容感到無奈,“明明一開始就是你先開的頭,是你斬斷我們和睦相處的可能,讓我們的關系一步一步惡化。我本無意為難你,更無意對你如何,是你一再對我出手,是你一再想趕走我,想徹徹底底地取代我,今天的這一切、這場景不都是你自己找的嗎?可你倒是全怪在我身上了?” 姜容下意識否認:“我沒有!明明是你,是你不懷好意不安好心!” “我做了什么?我只是回到屬于我的家,改正你生母惡意犯下的錯誤,享受本就屬于我的一切,我做了什么?反倒是你,不知道為你生母所犯的一切罪行感到歉意,一再挑釁,甚至還挑唆了你養奶奶和親生那邊的人來為難我,來給我出難,怎么,如今你還要顛倒黑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