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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知瑤不曾想許應期這么大膽,光明正大的要“私會”。 凝脂下意識地要阻攔,但宣兒從衣袖里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風習裊裊,盈水展千華,飛檐亭角清鈴響;猶記當初,你回眸莞爾,一笑傾城百日香?!?/br> 柳知瑤的臉頰霎時通紅,得,凝脂知道想攔都攔不住了。 宣兒適時加把火:“柳小姐放心,云兒那里奴婢會處理好的,我家夫人不會知道的?!?/br> 柳知瑤嬌羞地點點頭,隨著宣兒去了那什么拜清亭。 不知打扮了多久的許應期心焦地走來走去,好不容易等到那抹倩影,激動得手足無措,直接迎了上去,“瑤兒,你可來了!” 眼角晃過凝脂,許應期感激地道:“凝脂姑娘,還好你平安歸來,多謝你救了瑤兒一命!此恩,我許某沒齒難忘?!?/br> 凝脂誠惶誠恐:“許少爺說什么呢,奴婢救主子是天經地義的——” 許應期打斷她:“哪有什么應不應該,眾生平等,并無貴賤之分,不管是誰的命都只有一條,都一樣珍貴。你能平安回來,我也算是放下了心?!?/br> 不得不說,凝脂徹底接受了這個姑爺,很是自覺地拉著凝珠給兩人獨處。 當然了,她在不遠處盯著呢,許應期也別想干什么壞事。 許應期和柳知瑤還是青春年少的熱戀期,剛剛墜入愛河,動輒幾個月見不上面,可不是把許應期急壞了,好容易各種哀求暗示母親給柳夫人下帖子,他自是各種想辦法把柳知瑤騙來聯絡感情了。 凝珠胳膊肘戳了戳凝脂,“小姐跟許少爺恩恩愛愛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怎么不見你去找你那小米商?” 說的也是,就算是凝珠在后院里不容易去前院,她也兩三日就想法子跟阿向見一面,待上個把時辰說說話的,哪里像凝脂和邵定謹,這么久了也沒見過。 她雖說是丫鬟,但出入哪里會有半點限制? 加上柳知瑤身邊伺候的人多,她想出府也就是一個想法的事兒。 凝脂苦著臉,思索的半晌,還是忍不住與凝珠說:“雖說我打算嫁給他,但不知為何心里總有三分逃避?!?/br> 凝珠笑道:“你不會是——怕了吧?” “???”凝脂茫然,怕什么? “怕他棄你,怕自己配不上他,你摸著心說,是與不是?”凝珠細細分析與她,“你雖說也是家大業大的人了,但到底是個丫鬟出身,而他呢,是富商,生意越做越大,連柳佳琳都想使個手段嫁過去。所以,你怕了,你怯了,你一再逃避,是與不是?” 仔細想來,可不就是凝珠說的那樣嗎? 凝脂癟癟嘴,委屈巴巴道:“是呀是呀,那又能怎樣呢?” “不久前你還奮力解除我和阿向的疙瘩,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如此糊涂呢?我就怕邵定謹也在怕——” “怕什么?” 凝珠嘆口氣,“也在怕配不上你??!你以為自己是不起眼的小草,殊不知自己在旁人眼里有多優秀!你從小接受培訓,琴棋書畫均有涉獵,一手繡工也是出類拔萃,而且有勇有謀,頗得主家賞識,在下人里也頗有威信。加上夫人賞賜,坐擁無數身家——” “凝脂啊凝脂,你跟那邵定謹,當局者迷,可萬萬不要互相錯過,到時悔之晚矣?!?/br> 凝脂素來聰慧,凝珠與她一起接受的培訓,一起經歷了大事小事,自然也胸有謀略,見識非常人所能比。一語中的,讓凝脂陷入深思。 “你好好想想,跨過那個坎,跟那小米商好好過一輩子才是,當個米商夫人,多威風——”凝珠說完了正經話,又調侃起她來。 許夫人和柳夫人相談甚歡,有些相見恨晚,許夫人熱情地要留她們母女用晚飯,柳夫人也就應下了。 派人來說的時候,許應期還在給柳知瑤介紹府里不遠處的湖泊,“那里夏天開滿荷花,我們乘舟于上,定愜意非常?!?/br> 阿力硬著頭皮打斷二人,道:“少爺,夫人留了柳夫人和柳小姐用飯,來問柳小姐可有想吃的?!?/br> 都是人精,許應期后知后覺兩人獨處太久了,瞪了眼阿力,戀戀不舍地放人。 許應瀾好像會算似的,立馬出現,“瑤jiejie,去我院里玩,我新得了一幅畫呢!” 柳知瑤笑道:“好呀!” 許應期不可否認自己滿是醋意,心不甘情不愿道:“早點去母親院子用飯——” 許應瀾嘿嘿一笑:“好的呀?!?/br> 許應期只覺有些心梗。 事實證明女人的話信不得,到了用飯的時辰許夫人派人催了三四回兩人才堪堪來遲,攜著手有說有笑地到來。 許應期都要瞪穿許應瀾了,許應瀾渾然不覺似的跟許夫人道:“娘,我和瑤jiejie有說不完的話似的,你怎么一直催呢?!?/br> 許夫人笑道:“你這孩子,萬一餓壞了瑤兒怎么辦?改日再好好說話,可好?” 許應瀾得寸進尺,“那勉強好吧!” 引得兩位夫人笑個不停。 許夫人跟柳夫人道:“這孩子從小也沒見多喜歡哪個人,偏偏碰上瑤兒,跟嫡親的姐妹似的!別說她了,我也愛得不行,若不是瑤兒要給我家那臭小子當媳婦,我非認作干女兒不可?!?/br> 柳夫人心里笑開了花,還佯裝謙虛:“沒你說的那么好!” 許應期內心滿是崩潰,這攤上的都是什么娘,什么meime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