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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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弈: 第8章 審訊室里,燈光格外的暗,只有莊弈頭頂有盞小燈,能看見他正半垂眼瞼,安靜的坐那里。 對面坐著的是一個莊弈并沒有見過的審訊員,他看了一眼莊弈,神情嚴肅地翻著手上的東西,開始質問莊弈:你出軍校的目的是什么? 雷云布局被分為兩部分,東部屬于學生訓練范圍,西部則是軍用機械的研發地。 立風學院綜合能力極強,面積也比雷云要大上一些,但是雷云卻在機械方面有很大的優勢,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有錢,在這方面的投入資金巨大。 西邊的研發地就有著最為嚴格的保密措施,容不得半點疏漏。 如果在那里的機密被泄露了出去,不少人的性命都得交代在這里。 莊弈回答道:回家。 審訊員抬起頭,眼神帶著一些兇狠,我勸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可能會采取一些不必要的措施。 這就是實話,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我帶方煥和卜嘉上的圍墻,沒什么其他的打算,只是不想在學校待著。 審訊員仔細審視著莊弈的神情,過了片刻才繼續問道:最近有沒有接近雷云西部研發地。 沒有,我們都在訓練。莊弈說道,那邊應該有監控設施吧,一查就知道了。 現在我在審問,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審訊員警告道。 我們在宿舍樓發現了酒瓶,是你們的? 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老實回答問題! 我就是不知道。莊弈揉了揉頭,糊弄道:頭疼,都忘記了。 審訊員拿起筆在手邊的紙上寫了下什么,剛要繼續開口問話,審問室的門就被人打開了。 殷余景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審訊員,你出去吧。 審訊員看見殷余景,愣了一下,可是審問還沒結束。 殷余景看著他,所以? 審訊員喉結動了動,我明白了。接下來由您繼續。 他站起身正要離開,就聽殷余景提醒道:你的東西清理干凈。 他看了看桌上的紙筆,上面還有剛才他問的一些東西,上前收了起來,出了審問室。 殷余景拉開椅子坐在了上面,望著莊弈的眼睛,兩人就這么沉默了許久。 莊弈先開了口,淡淡看著殷余景,您如果要罰就罰吧。 在此之前,我要知道是誰的主意。殷余景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煙,點燃了一支煙,夾在兩指間,眼睛始終望著那雙藍色的眼眸,莊弈,乖乖告訴我。 莊弈三個人干的事情,說不嚴重也不是小事,誰帶的頭,是至關重要的問題。 莊弈靠在椅背上,顯然是我帶他們翻的圍墻。 殷余景笑著吸了一口煙,手臂搭在了椅子邊,就知道你倔,不會學乖。 他又拿出了一份處罰書,是方煥的,他已經被送進禁閉室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還處置了,干什么還要來問我。莊弈抬手將處罰書扔在了桌子上。 我再給你說一遍,你進了這里,就要聽我的話。 不是要聽指導官的嗎? 都一樣。殷余景將處罰書扔在了桌子上,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我就是你的指導官。 莊弈看向他,嘴邊帶笑,只要換了就不是吧。 其實殷余景讓他訓練,罰他抄軍令,莊弈都不覺得有什么,來了軍校這些就是不可避免的事。就連這次他擅自離校,論起理來也不是別人的錯,殷余景怎么處罰都是應該的, 但是要讓莊弈完完全全聽殷余景的話,也不可能。 殷余景也笑了起來,細長的眼睛半瞇,你可以試試。 莊弈也要被關禁閉是逃不了的事,但是這也只是輕罰,如果真的被查到和研發地有關系,可就不是這么簡單。 殷余景出了審訊室,一個小軍官慌忙走了過來,上將,莊將軍過來了。 說完他看見殷余景手上的煙,冷汗就下來了,您怎么在這兒抽起煙來了。 這可是命令禁止的事。要是換成其他人,處分立馬就下來了。 殷余景冷著臉沒有說話,兩指輕輕掐滅了手中的煙,他來干什么? 他明顯指的就是莊仲余。 小軍官低聲說道:他聽說了莊弈的事。 不言而喻,是來教訓莊弈的。 一個晚上,就傳到他的耳朵里去了?殷余景挑起眉來,看向那個軍官,意味深長說道:真是蹊蹺。 誰都明白,莊仲余雖然早已經退役但是安排一個人到雷云幫他看著莊弈也是綽綽有余。 給我查出來,肯定不止一個。殷余景冷笑道:他現在在哪兒。 就在外面。 殷余景將掐滅的煙扔到了垃圾桶里,朝外走了出去。 莊仲余正端坐在外面,身邊跟著鐘簿,面色難看。 殷余景笑道:莊將軍,勞煩您跑一趟了。 莊仲余這時沒心思和他客套,莊弈呢。我要見一見他。 目前不方便見人。 沒事,我知道這里是審訊室,我可以自己進去。莊仲余站起身來,莊弈惹出這么大的事,甚至傳到了他的耳朵里,看來是他沒有和莊弈說清楚,他讓莊弈回來是干什么的。 殷余景沒有讓開,臉上是淡淡的笑容,您還是回去吧。 莊仲余這時看出了他的意思,怎么,我一個將軍教訓不了自己的孫子? 既然已經把他交給了我,那能管教他的人,也只能是我。殷余景垂眼看著莊仲余,眼中卻是沒一點笑意,您說是不是? 莊仲余有些蒼老的臉緊繃著,與殷余景對視許久,才緩緩說道:你說的是。 出了審訊樓,莊仲余回頭望了一眼,看來是我老了。 旁邊的鐘簿搖頭,您不能這么想,是那位咄咄逼人,不曉得尊重長輩。我看就不應該 莊仲余抬手讓他停了下來,算了,走吧。 將軍,我們真就就這么回去了? 莊仲余笑了笑,我不能說,有人替我說,找人去和莊承安談談,讓他改天去找一趟莊弈。有些話帶到就行了。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希望莊弈不犯糊涂。 第9章 負責的軍官帶著莊弈到了禁閉室讓他好好反省。 禁閉室事很狹窄的一個空間,只有一張小床和桌椅,上面放著紙筆。 隨行軍官和莊弈交代了幾句,就鎖門離開了。 關禁閉,免不了的就是寫檢討。 莊弈盤腿坐在床上,卻還不想動筆,之前的那十篇軍令他已經抄夠了。 但是不知道要在這里呆多久,干坐著也無聊,他就拿了稿紙靠在墻壁上,撕下了一張,開始疊起各種小玩意兒。 晚上有人過來送飯,看見滿床的紙飛機,嘴角直抽,忍不住提醒了莊弈一句,檢討其實也好寫,你什么事都寫上,多湊點字數,沒一會兒就能寫完了。 莊弈彎了彎嘴角,謝謝。 然后又撕下了一張。 巡視的人就不再說什么了,默默轉身走了。 莊弈的活動范圍有限,看不見外面的陽光更不知道時間。 中間莊弈睡了一會兒,但是時間不長就醒了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正想著,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莊弈一聽就知道走來的人是誰。 他撿起身邊的一個紙飛機,抬起手臂,朝前面的門窗直直的扔了過去。 飛機快速筆直地飛了出去,就在門外殷余景站在門前的那一刻,飛機前端穿過小而狹窄的門窗直指殷余景,離他只有幾厘米才停下來,殷余景卻連眨眼都沒眨。 他看了一眼莊弈床上的樣子,勾起了嘴角,伸出兩指抽出了莊弈疊的飛機,我就當是你送我的了。 莊弈淡淡一笑,不客氣。 他想殷余景來找自己可能有什么話要說,但是卻只是看了他一眼。 殷余景有時候很莫名其妙,讓莊弈都很難猜到他在想什么。 就這樣過了有大概兩三天的樣子,還是之前帶他來的那個軍官過來又帶他出去了。 這幾天他和莊弈熟悉了一些,還好你和方煥關系好,這回可是托了他的福,你才能出來的這么早。 莊弈揚起眉來,是他爺爺幫的忙? 軍官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在里面關著是怎么知道的? 動動腦子也該知道了。 方煥和他爺爺那才算的上是親爺孫,遇到什么事當然第一時間想的是怎么幫方煥擺平。 莊弈心想要是莊仲余過來了,那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其實就某種意義上,他猜的很對,只不過莊仲余被殷余景攔住了。 唉,反正你以后別干傻事了,在軍校就好好訓練就可以了。這次沒事,下次可能就挨處分了。 莊弈笑了起來,再說吧。 有些事不是他現在說行那就行的。 到了門口,莊弈沒有來得及去找方煥,因為門口有一個人正等著他。 莊承安聽見他們的聲音,轉過身來,身上穿著白色的大褂,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等著莊弈走過去。 這個場景有點像幾年前,他剛穿起白大褂的時候,接到莊仲余的消息,讓他去接一個人。 他站在學校門口,等著他要接的人出來。 莊弈那時候才進入這個世界,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莊承安就看見十幾歲的莊弈微微低著頭,陽光下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陰影,似乎在想著什么。 你是莊弈? 莊弈聽見聲音才抬起頭來看向他,露出誰看了都會心生好感的眼睛。 臉上帶著禮貌性的笑容,從容又平靜地說道:是,我是莊弈。 莊承安帶著莊弈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遠處還有人在訓練,偶爾傳來聲音。 樹蔭下,莊承安看著莊弈,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嗎? 爺爺已經知道了?他讓你來告誡我一下吧。 莊承安搖了搖頭,是這樣沒錯,但是我主要不是為了這個來的。 莊弈揚起眉,什么? 你和殷余景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你覺得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莊弈挑起眉來,不知道莊承安為什么會問他這個問題,沒什么感覺。 那我就要提醒你,和他最好保持距離。莊承安很早之前就聽過殷余景的大名,卻沒有見過,但是那天只見了一面他就知道那個beta不是好對付的人。 關于殷余景的傳言有很多,莊承安不會從別人的口中判斷一個人,但是那天和殷余景的談話,足以讓他隱約看出殷余景是一個自傲且控制欲強的人。 殷余景他能力有足,但行事作風極端,身上堆著無數處分,你不要學他。 聽了他的話莊弈搖了搖頭,我其實也有想換指導員,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答應。 莊承安想了想,有時間我幫你聯系爺爺。他看著莊弈,之后盡量安分一點,不要再出什么事。爺爺可能對你要求很高。 說法有些委婉。莊仲余對他的要求可不是有一點。 莊弈笑了笑,說了聲謝謝,一直讓你費心了。 莊承安垂眼沉默了一瞬,畢竟我是你哥。 和莊承安談完,莊弈回去的時候見到卜嘉才知道方煥被他爺爺叫去了。 卜嘉嘆了口氣,不知道他能不能勸得動,這回鬧出了這回事,我估計方爺爺會很生氣。 莊弈笑了一下,有些微妙,我看難。 為什么?他爺爺不是很疼他。 要是能回去,方煥現在估計早已經躺在家了,還會在這里和他爺爺見面? 卜嘉瞬間醍醐灌頂,你是對的。 兩個人沿路回了宿舍,莊弈的舍友正在外面張望著,看見莊弈就連忙小跑了過來,完蛋了,你的東西全被收走了。 ?莊弈一時還沒想清楚他們說的收走是什么意思,到了宿舍一看,才發現自己的床已經空了。 收到哪兒去了。 舍友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么組織語言,后勤部說,你的宿舍調到了j樓,殷上將的隔壁。 卜嘉張大了嘴巴,不會吧。j樓也不是學生宿舍啊,不合規矩吧。 兩個舍友相視一眼,小聲說道:殷余景想干什么,誰還能攔得了。 第10章 到了j樓,莊弈發現這里門口居然還有士兵把守。 對方看了一眼莊弈,例行行了一禮,交給了他一個鑰匙。 莊弈低頭看了一下,上面寫著7L。 他其實并不想去,一旦住進這里,后面換指導官的事情就更加復雜起來。 走進j樓,本來以為這里是指導官宿舍,莊弈卻發現并非他想的那樣。 這里更像是辦公樓,一樓走廊都是一些部門用室。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做什么的,但是想想也知道是不應該對一個普通學生可以開放的。 殷余景居然敢讓他住進這里。 到了七樓,莊弈走出電梯,就看見正對面是一間占地面積很大的辦公室,門敞開著,隱約可以看見里面沒布置什么東西,但是滿地都是稿紙。 殷余景正坐在中央的桌子上,側著身拿筆在紙上畫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