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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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母決定把選擇權交給對方來做,她擠出一個并不優雅得體的微笑:景予年,你說剛剛你不是故意的,你說覺得對不起我,那這一槍,你愿意替我接下來嗎? 景予年明顯地抖了一下,他捏緊了被子,飛快地猶豫著,他舔了一下嘴唇:當然,我是愛你的,剛剛實在是太緊張了如果你也害怕,這一槍,就讓景瀾對著我開吧。 景母慘笑一聲,她早就知道,景予年有個習慣,他說謊的時候,總喜歡舔一下嘴唇。這個動作他平日會有意識地控制,但是特別緊張的時候,就會暴露出來,比如現在。 他故意用這種話來示弱,想讓自己相信剛剛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讓自己心軟地放他一馬。 事實上景母也的確準備這么做了,如果景予年那句是真話的話。 景母抬手指向景予年:這一槍 鄒飛菲!景予年著急起來:你不能殺我!這些年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身邊哪個男人不是花天酒地,外面養好幾個情婦,一大堆私生子。只有我,一直守著你們母子倆,如果沒有我,你們能過上這么好的日子? 接著他語氣又軟下來:菲菲,我馬上就能當新藥的總代理了,到時候,全避難所的人都得巴結著我,我們在避難所再也不用被人壓一頭,兒子也不用再那么危險地出去跑任務。我還可以給他先弄到那新藥,改善他的體質,讓他稱為頂尖的強者。菲菲你想想我們的以后?杭杭的未來? 景母眼里涌出淚來,她懂了,這個人根本就是希望她死的。這個家里,兒子是異能者,他是避難所高層,只有自己,是個沒能力的婦人,只能靠著老公兒子的照顧過日子。 但她沒法否認,景予年說得是對的。對于景杭的未來,景予年的幫助更大一些。 那就讓她死吧,只要兒子以后能好好的,她就 媽!你別聽爸的!景杭大聲喊道:我自己有手有腳有異能,能獲得很好,不需要他的照顧。你指他,是他先舍棄你,先背叛我們這個家的。他不要我們,我們也不要他,以后我來保護你。 這句話,直接將景予年的死亡率拉高到三分之二。 眾叛親離的滋味如何?景瀾喜聞樂見地把槍再次頂上景予年的腦袋。 景予年徹底慌了神:別殺我!景瀾,別殺我!我是你爸爸??! 不想死?行,我問你個問題,如果你說實話,這一槍,景瀾把槍轉開:我不朝你開。 你問。 當年我mama,是不是被你殺死的? 當然不是!景予年立刻反駁:她那會兒在月子里,產后抑郁,情緒不穩定,又誤服了加重病情的藥物,這才導致一命嗚呼了。這是一場意外。雖然我對你母親沒有感情,和她是被迫結婚的,但我絕對沒有想要害死她呀。 砰!一聲槍響,直直對著景予年,可惜仍舊沒有子彈。 但景予年仍舊劇烈地抖了一下,接著被單下面傳來一股尿sao味兒,竟然是失|禁了。 你說謊。景瀾再次把槍對準景予年:現在是景杭的輪次,他選擇的也是你,就再給你一次重新回答的機會,我勸你考慮清楚再說。 我景予年整個人抖成了篩子。沒錯是他故意調換了那女人的藥,故意害死她的,但當年的事情自己做得很隱蔽,景瀾為什么會知道? 他真的知道嗎?會不會只是在詐自己。如果自己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他才會真的殺了自己給那個女人報仇吧? 真的不是我!景予年大聲喊。 景瀾嘲弄地笑了笑:你以為我是來找你求證的嗎?只是想給你個坦白罪行的機會而已。關于母親死亡的真相,在幾個月前,我見到小叔的時候,他已經全部告訴我了。 景瀾說完再次扣動了扳機,但這一次,槍里依然沒有子彈。 哈!哈哈,我沒死!景予年露出劫后余生的歡喜,接著惡狠狠地看向自己的老婆與孩子:賤人,我對你們這么好,你們居然想害死我! 殺了他!這次景予年把手指向了自己的兒子景杭。 他想:這兩個人和自己不是一條心了,都不能留,先借景瀾的手殺了景杭,剩下一個鄒飛菲沒什么能力,他隨便就可以把人弄死。 景予年,你是畜生嗎?他是你親兒子??!景母尖聲喊,甚至不顧黑霧的阻攔朝景杭撲去:殺我,你殺了我,別碰我兒子! 但她很快停下了動作,皮膚將她半張臉,還有身體都腐蝕潰爛,太痛了,她從來沒有這么痛過。痛得她幾乎想搶走景瀾的槍,對著自己來一下。 而景瀾也在這一時刻,面無表情地扣響了最后一次扳機。 但并沒眾人想象中腦漿迸濺的慘烈景象,屋里一家三口都好好地活著。 景瀾勾起嘴角,看著幾人狼狽的模樣:說了只是游戲而已,這把槍里,我沒放子彈。 第86章 只, 只是游戲?最激動的要數景予年。他連續兩輪為了保命,犧牲了妻子和兒子,現在景瀾卻說槍里一開始就沒放子彈?說這一切只是游戲? 那他剛剛那些擔驚受怕, 算計謀劃,艱難取舍又算什么? 現在他的妻子和兒子都站在了仇視他的對立面。只是因為一場可笑的游戲?這讓他怎么能接受? 可惡!景予年憤怒地用力掐著被子, 他早該想到,景瀾那么怕研究所,根本就不敢在靜廷市里面殺他, 他要是死了,對方一定也會暴露。 景瀾, 我勸你趕快放了,再乖乖認錯。不然你休想安全離開靜廷市, 我一定會把你再次送進實驗室的, 你等著,還有你旁邊那個骷髏,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景予年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我的手, 我的腳! 就在剛剛, 他的雙手雙腳被景瀾用異能一點一點吞噬掉了,只留下手腕腳腕處灼燒后的潰爛。 殺你的確有點麻煩, 但是我多得是折磨活人的法子。景瀾面無表情地蹲在景予年床邊,湊近景予年:畢竟在研究所的幾年,博士教會我一個道理,比死亡更痛苦的是求死不能。 你,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你父親!是我給了你生命, 你忘恩負義,天打雷劈!景予年疼得全身發抖,想去摸隨身攜帶的恢復藥劑, 但他連手都沒有,手腕的創口剛碰到衣料,就猛地縮了回去。 接著便是在劇痛里瘋狂地罵景瀾,,說他不消不仁,咒他不得好死。 景瀾對于景予年的謾罵無動于衷。畢竟比那些咒罵本身更慘的事他都經歷過了。 景瀾不再理會景予年,轉身去看景杭和景母。 景杭見他過來,再次緊張起來,又帶著幾分天真地跟景瀾確認道:你答應過的,游戲結束就不會再傷害我的家人,對吧。 我是說,不會復仇。恩怨兩清。景瀾說:既然恩怨兩清,我不會再為難你們,不過作為靜廷市的通緝犯,我還有些事情,需要你們配合。 景杭明顯地松了口氣。 只是配合景瀾做些事情,倒不是太要緊,只要自己和母親的性命無虞,景杭不介意為景瀾做點事,全當是上輩子把他送進避難所的補償吧。 再說景瀾也挺倒霉的,一出生,母親就被父親害死了。知道這件事后,景杭覺得對景瀾的嫉妒都淡了很多,雖然他沒有景瀾優秀,但至少他mama還活得好好的,這么多年一直很愛他。 景杭說:你要我們怎么配合?我保證不會透露你的行蹤,我媽也不會。只要你得保證這些事不會威脅到我和我媽的安全。 說完,他又瞥了一眼滿身狼狽的景予年,眼里露出幾分悲哀與漠然:他我不敢保證,不過我可以幫你看著他,他殺了你母親,也差點殺了我母親和我,就算你放過他,我以后也不會讓他再繼續威脅我們母子倆的生活了。 景瀾說出自己的布置:我要你們接下來對外宣稱景予年重病,需要在家里辦公,然后聘請我作為護工進門,我這個身份正好懂些護理相關的知識,以前也從事過相關工作,不會有人懷疑。 之后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以照顧生病的父親為由,暫時請假,待在家里,陪著你母親,監視景予年。 景杭聽明白景瀾的意思你是住到家里,想通過景予年的身份查閱醫藥中心的資料?還要把我們都軟禁,控制在家里? 差不多吧。景瀾沒有否認。 在一旁看熱鬧的夏希心思一動。他以為景瀾這一趟就是單純來復仇呢,沒想到他倒是找了個新的切入點。 醫藥中心控制著所有藥物流通,自然也包括三葉草的解藥。解藥生產的原材料里有三葉草母株的相關成分,可以拿到解藥具體的制作配方,和配料。也可以查到生產制作過程,方便后續各個避難所大批量生產制作解藥。甚至在景予年在家辦公以后,景瀾可以通過景予年拿到醫藥中心的大部分權限。 不過這對于拿到三葉草母本身并沒有太大幫助。就算是景予年自己,也不會被允許進入醫藥中心。 夏希走神的時間,景瀾用異能凝聚出三顆漆黑的珠子,夏希隔著幾米的距離,都能感覺都里面蘊含著非常凝練的腐蝕異能。 景瀾手一揮,三顆珠子分別落在屋里的一家三口面前,命令他們:吃下去。 景杭作為異能者,隱約也能感覺到珠子的恐怖,他質疑地抬起頭: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最后一層保險,我不信任你們。景瀾直白地說:這是我用異能凝練而成的東西,只要我不催發,這東西就不會造成任何傷害,半個月后,異能會自動逸散。但是如果你們做出不利我的舉動,我可以在這半個月里,用這個東西將你們的內臟瞬間變成一灘濃水。 見三人還在猶豫,景瀾又說:如果我要殺你們,直接動手就行,把異能從你們的七竅灌入身體,可以瞬間摧毀你們身體的任何一處,犯不著編這么復雜的謊言。 這倒是。景杭可不像景予年這么天真,認為景瀾是不敢殺他們,害怕人死以后無法脫身。景瀾都有辦法溜進來,自然也有辦法離開。 反而是他們,命現在就捏在景瀾手上,景瀾如果想殺他們,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我吃,希望你信守承諾。景杭第一個把藥咽了下去,果然沒感覺到任何不適。 景母跟著也把藥吃了下去。 景予年沒有手,景瀾捏起藥,替他塞進嘴里。 消息明天一早就放,明天我會上門。應付那些打聽情況的人,鄒女士應該有經驗,我不希望聽見一點不該有的風聲。 吩咐完這句話,景瀾像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重新穿好自己的人皮,推著沒有享用的晚餐走出主臥。 白骨夏??赐炅藨?,卻沒有第一時間變回珠子:而是跟在景瀾身后,兩條骷髏手臂抱在胸前:你打算后面都耗在這里,不管三葉草母株了? 你不是都安排好了?景瀾反問。 我以為你會繼續跟我競爭上崗呢。夏希用腳趾骨蹭著軟軟的地毯毛邊。 景瀾知道夏希是在怪他一開始破壞對方計劃的事情:我不想你涉險,但我困不住你。 他前腳才在舊城放話,夏希后腳就搭上遠征隊的盛柏。再想跟夏希搶,他怕是只有暴露身份,直接強闖培育基地。而那,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博士必定布置了天羅地網等著他去。再說,他也并不想和夏希搶什么。 景瀾說:我們不是競爭對手,更不是敵人。那株三葉草母本你拿我拿都一樣,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你今天說話,倒是和先前不太一樣了。夏希上下打量著景瀾,褪去那層溫柔愧疚的表象,景瀾顯得更成熟強勢了很多。 我得謝你,讓我嘗試面對它。景瀾知道自己是哪里不一樣了。過往他把仇恨壓抑在心里。對于外人,他不信任,用冷漠豎起高墻,蠻橫地把所有試探的人趕得遠遠的。 對于夏希,他又極力偽裝,想讓對方覺得,自己還是末世前,那個景瀾,溫和無害,會給他做喜歡的甜品。 其實哪一個都不是真實的自己。 今晚景瀾才算是在重生以后,第一次直面自己的仇恨。他發現自己想殺人的**并不強烈,畢竟在他的認知里,在末世活下去,是比死亡更艱難的事情。 他也不需要這些人的道歉。他經歷的痛苦已然發生,道歉并不能彌補什么。 這個游戲剛好。他想要撕開這個三口之家虛偽的親情表象。讓他們自己去面對自己最為不堪的一面,讓他們彼此之間關系破碎,感受他當時所經歷的那種被人背叛的痛苦。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夏希就在旁邊陪著他,他發現自己竟然比預想中要平靜的多,并沒有被仇恨裹挾著,徹底失去理智,中間只稍微失控了一次,也被夏希喚醒了。 接受自己的過去,接受心里的仇恨,并沒有景瀾想象中那么困難,他反而覺得整個人因此放松了不少。 你不必再試我,我不會干擾你的計劃。三葉草母株那邊交給你,這段時間我會提前拿到配方和需要的其他材料,通知朝墨去籌備。 醫藥中心每月有出城的運輸車,即使在封城的狀態下,也是暢通無阻的。等你拿到三葉草母本后,我可以接應你和其他人撤離。景瀾第一次做出退讓,交出任務的控制權,并且主動成為配合的一方,這完全打破了他之前,不與別人合作的原則。 景瀾的確不肯信任別人。但夏希在他心里不是別人。他相信夏希,甚至超過他自己。 誰說三葉草母株這邊你可以當甩手掌柜了。夏希卻沒打算放過景瀾這個現成的工具人。 我答應了盛柏幫他釣魚,現在魚還沒著落。我心里已經有計劃了,不過下一步的布置需要你幫忙。具體步驟,明天我去時音那里,你私下來找我,我們詳談。 夏希說完沒等景瀾答應就走了,骷髏恢復成骨珠的模樣,落回景瀾手心。 景瀾攥著骨珠發了會兒呆,才小心翼翼地把它穿回胸口戴好。 夏希的計劃里有他。在見過他最陰暗的模樣后,夏希并不排斥他,甚至還主動約他見面。 景瀾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推著餐車路過燈火通明的走廊,嘴角溢出一絲壓不住的笑意,不是平日那種冰冷的假笑,而是最單純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