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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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寬哥把手伸向夏希,準備接煙。他身后忽然闖進來一人。青年肩寬腿長,渾身一副莫挨老子的兇悍匪氣。大步流星地走進前廳:時音住這里嗎? 景瀾?夏希捏著煙的手微微一頓,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青年,畢竟他已經用骨珠看過景瀾披皮后的樣子。 景瀾也看見半倚在前臺,手指上還夾了只煙的夏希。他先是挑了挑眉梢,似乎有些錯愕,接著變成疑惑。 當看到與夏希站得極近,還伸著手夠煙的寬哥時,目光又轉而帶出些壓抑的沉怒。 景瀾沒用異能,只抓著他伸出來的手向內一窩,只聽骨頭發出一聲脆響,接著寬哥便慘叫起來。景瀾面色不變,一腳把寬哥踹趴在地上,又抓過一個撲上來的小嘍啰,一個過肩摔,砸在另外一個身上。 全程,景瀾的目光只鎖定在寬哥身上,是一種看死人的目光:他也是你能碰的? 第76章 寬哥只是個小頭目, 但卻認得出那種人是絕對不能惹的。比如眼前這個男人,那身上帶著在血里泡過的戾氣,是真正的亡命徒。 寬哥心里記著仇, 卻不會傻到這時候放狠話刺激對方。他甚至顧不上疼痛,也不爭辯, 爬起來就跑。沒一會便帶著兩個手下, 消失得干干凈凈。 他們欺負你了?景瀾帶著未消散的余怒轉過身,又在看向夏希時,變成一副乖巧無害的模樣。 你把我的客人嚇跑了。夏希遺憾地盯著指尖燃燒的香煙, 淺灰色的煙氣在空中飄散,這也是他帶來的道具之一,煙里摻了一種叫做夢浮生的毒, 指吸入以后, 中毒者會產生幻覺。如果對方心智不強, 這時候只要稍加暗示,就能讓對方把幻覺和現實相混淆,對暗示者言聽計從。 夏希原本是打算給這位下毒,拖回房間,套套線索,了解一下能夠接觸到新城高層的門路,再讓這個人做幾個噩夢, 最后把嚇得半死的人直接丟到南城老大的家門口, 這鬧事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現在人被景瀾打了一頓趕走了,鬧是歸鬧了, 但是這種小范圍斗毆,根本掀不起什么波瀾。那寬哥挨了打,只會想悄聲找回場子, 根本不會把事情鬧大。 夏希的計劃被攪亂了。但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覺得怎么生氣,只可惜浪費了道具,畢竟煙盒里的煙數量有限。 他不配當你的客人。景瀾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嫌棄:會臟了你的眼睛。 夏希故意裝傻,眨眨眼睛:帥哥你誰啊。我們認識嗎? 夏。景瀾想喊夏希的名字,顧及到時音在旁邊,臨時改了口:我知道是你, 聽不懂,我叫夏天。夏希朝后倚靠在前臺的柜臺上,把煙湊到唇邊,假裝熟練地吸了一口,又十分不適應地咳了兩聲。 真嗆。 景瀾從懷里摸出一支棒棒糖,剝開后徑直遞到夏希唇邊,又接過夏希的煙,在煙灰缸里掐滅:不喜歡吸煙就別勉強。 夏希將棒棒糖銜在嘴里,預料中劣質糖精的味道并沒有出現,酸中帶甜的可樂味在口腔彌漫開,帶著一絲薄荷的清涼感,如同午后烈日下的夏日氣泡水,給燥熱中的人,帶來一絲冰涼的熨帖。 這不是末世前超市五毛錢一支的棒棒糖,味道要更清爽,口感層次也更豐富,應該是景瀾自己做的。 以前景瀾在蛋糕店打工,包括他計劃開甜品店,也會給別人做甜品,但那是工作,私底下,景瀾只會精心給自己一個人準備食物。因為夏希嬌氣的腸胃吃不慣帶防腐劑的零食,景瀾會經常準備一些自己喜歡的點心、糖果帶在身上,夏希想吃的時候,就能翻出來。 景瀾管這個叫做夏希特供。 景瀾來靜廷市偷三葉草母本,不可能預料到他被抓的事情,這棒棒糖應該不是特意給他帶的。 應該是作為信物,帶給時音的。 可是帶信物,只用普通的棒棒糖就好,為什么要自己專門去做? 夏希用力咬著棒棒糖,莫名有種領地被侵犯的感覺。 理智在勸他:想開點,景瀾和你已經分手了,他不是你的,他給誰帶棒棒糖都可以,那是他的自由,沒什么好生氣的。 可夏希仍覺得不爽。 對于和景瀾分手,夏希以為只是失去了一個會時時刻刻照顧他的人,他覺得自己現在有了小骷髏,也能照顧好自己,離開了景瀾也沒有關系。 但這一刻他才發現分手的后果比想象中,要嚴重。 他失去的不是景瀾這個人,他失去成為專屬的資格。這個人會把曾經對他的那份特殊,通通交給別人。而他,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 夏希不太懂感情,不太懂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但夏希想要景瀾的口袋里仍然裝滿專屬于他的食物。毫無道理的,但他就是想要。 彼時的夏希還不懂,他想要的,不是景瀾口袋里的食物,而是那份獨一無二的羈絆。 他只是覺得不快。心里有種無名火,卻不知道該對誰生氣。 尤其當時音開口對景瀾討要棒棒糖時,這種不快達到了頂峰。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糖應該是給我帶的吧?在一旁被晾了半天的時音涼涼開口。 景瀾的目光不情愿地從夏希臉上移開,臉上僅有的幾分溫情褪去,又恢復成那生人勿進的模樣:時音? 時音點點頭,仔細審視著眼前的男人,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都說景瀾性子陰沉暴虐,今天一見,果然如此,不過他對黑鴉的態度,或者說兩人之間的關系,卻十分出乎時音的預料。做情報的時音幾乎一眼就看出,景瀾喜歡黑鴉,而黑鴉對景瀾也并非完全無感。 兩人之間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這沒有一年半載的朝夕相處,是絕對無法培養出來的,但他們又因為某種隱藏起來的隔閡,而刻意疏遠。 嘖,很有意思。 當然是我。時音坦蕩地朝景瀾伸出手,也不繞彎子了:十支棒棒糖帶了沒,少一支恕不接待。 景瀾沉默地打開身后的包裹,抽出一整條相連的包裝袋,是一個末世前常見的零食品牌,也是可樂味,但和剛剛夏希吃的那個包裝并不一樣。一共十支,一支不少。 夏希心里的不快像是被一陣清風拂過,倏然熄滅。 景瀾被時音叫進辦公室談話,不過大概話不投機,兩人的交談結束的很快。 景瀾出來以后,并不看時音,又粘到夏希身邊。 時音也沒看景瀾,招呼著其他人:沒生意就早點下班,電費也要花錢的。 夏希聽到下班,從前臺的位置上站起身,抻了個懶腰,問時音:我住哪? 時音:樓上空房間,你們隨便挑。 夏希轉身朝樓上走,景瀾也跟著他。 二樓就是一個個小包廂,里面的沙發被換掉,時音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些舊單人床,一個個放在里面,當做按摩用的床。 床單上有些陳舊泛黃的污漬,褥子更像是很長時間沒有曬過,帶著股霉味,看得出生意涼了以后,時音對這里已經懶得維護。 夏希一間間找過去,勉強挑了一間還能湊合的房間,走了進去。 景瀾也跟著走了進去。 夏希側過頭:還跟著我做什么? 還你東西。景瀾把手上的骨珠脫下來,遞給夏希。 夏希接過骨珠套在手腕上,貼著皮膚的地方,還清晰地殘留著景瀾身上的體溫,讓人莫名生出幾分燥意。 夏希下了逐客令:還完了,你可以走了。 景瀾又盯著夏希這副和本身有三分像的臉:你現在不好輕易使用異能,美麗的容貌,只會給你帶來麻煩。 也能換來機會。夏希說。 景瀾很快明白了夏希的意思,他眉間有些慍色:你想用現在這個身份接觸靜廷市的高層。 夏希點點頭,坦然道:還想參加他們的元旦聚會,弄一張去城外培育基地的觀光票,看看三葉草母本的真面目。不行么? 景瀾知道這些情報夏希不可能自己知道,他有些遷怒地問:時音給你的建議? 我自己做出的選擇。夏希強調:不關別人的事。我覺得這樣比較刺激好玩。 景瀾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讓聲音顯得盡量平和:偷取三葉草母本,我已經有方案了,我會偽裝強化異能者,三級的戰力加上實戰經驗,我有把握在新城里脫穎而出,短時間內混到一個大勢力的高層,同樣可以參加元旦那場慶典。你不必這樣吧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夏希打斷了景瀾:那是你的事,我們各自行動,各憑本事。你偷你的,我玩我的,再說我也不是光圖那株三葉草母本,靜廷市還有什么其他東西,我也同樣很感興趣。 景瀾知道,夏希決定好的事情,沒人可以勸動,他只是一想到,夏希要頂著這樣一張臉,被許多人不懷好意地打量,評估,談論,爭搶。他就壓制不住心里想要毀滅一切的**。 他想把夏希藏起來,不讓他們任何人看。這是屬于他的光,怎么容許那些人來褻瀆? 但夏希不會聽他的,強硬的手段也只會讓夏希更加反感。景瀾把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卻再沒吐出一句夏希不想聽的話來。 他花了幾分鐘來壓制自己心里的惡意,才從口袋里拿了一袋棒棒糖出來,笑得有些勉強:這些你留著吧。我來找你時,在新城路過一家甜品店,可以自制糖果。想著你也喜歡可樂味,就自己試著做了點。 夏希捏著棒棒糖袋子:所以你計劃是在新城發展,這趟是特地來找我的?你好像很確定我在這兒? 景瀾應了一聲,又解釋道:你的異能不能亂用,又不擅長格斗,沒有背景,在新城很難生存?;靵y的舊城最適合落腳,但舊城你人生地不熟,自然要投靠熟人。再說你是被遠征車隊帶進城的,沒有身份登記。為了應付接下來的巡查,也需要先獲得一個方便行動的假身份。我知道時音的存在,自然能猜到你在這里。 也是。夏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像只犯困的貓咪般瞇起了眼睛。 景瀾知道自己該離開了: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你要走了?夏希半睜開眼。 我的代號叫甜點師,加入了排名第二的傭兵團,燃雪。你有事可以來找我,或者遞個信我來找你也行。景瀾捏著門把手說。 唔。夏希敷衍地應了一聲。 景瀾還是有些不甘心,想勸,話到嘴邊卻成了:靜廷市的高層盡是些披著人皮的牲畜,你若受了委屈,不必忍著,一切有我。 你有點割裂。夏希聽完景瀾的話,突然笑了一下,看著對方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說:在我面前,和在別人面前,像是兩個人。景瀾,努力偽裝末世前的好先生人設,你不累么。 景瀾垂下眼簾,遮住眼中濃稠的情緒,他喉結上下滾了滾,語氣透著些委屈:我只是不想你討厭我。 討不討厭,都要針對真實的你,對著一個假人,我哪里來的喜歡和討厭呢?夏希說完頓了頓,忽地湊到景瀾近前,貼著他耳側,悄悄話似的說:我倒是覺得,今天你那副揍人撩狠話的樣子,還挺有趣的。你怕我討厭什么,被你關在籠子里的那只怪物嗎? 景瀾嘴唇抖了一下,猛地抬起頭,深濃的情緒來不及掩飾地從眼睛里泄露出來,克制與瘋狂,混雜在一起,繞成深淵似的漩渦,倒真像是只捆著鎖鏈還張牙舞爪的怪物。但一瞬間又藏入深處不見了,快得像是一種幻覺。 他逃似的開了門,步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里。 第77章 夏希以為寬哥會來報復, 但他等了兩天,店里風平浪靜。仿佛那天晚上什么都沒有發生,甚至連前一陣總來找麻煩的小混混都不見了蹤影。 眼見沒人來打擾, 時音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他在按摩店外掛了招按摩師傅的公告。 夏希奇怪地問:又招人?你不怕南城那些人找麻煩了? 時音一邊把手寫的招人公告貼在門玻璃上,一邊朝夏希美咧嘴一笑,說:你還不知道吧,燃雪新加入的那位甜品師,連夜把寬哥的手腳打折, 扔在南城老大門口,還放出話說,你是他喜歡的人,任何人要是敢碰你, 就做好被他報復的準備。 景瀾?夏希一時有些晃神。難怪這兩天這么安靜,沒想到景瀾這人在他面前裝得乖巧,背后卻給他打上標記,宣告主權, 霸道地不讓任何人靠近。 末世前的景瀾可從不跟他玩陽奉陰違這一手。夏希明明看穿了對方的偽裝,卻到底還是被他營造的假象麻痹了神經。 舊城的人得罪不起新城的第二大組織。新城的人也不會對一個沒見過的舊城小人物感興趣。景瀾卡在夏希還鬧出什么水花的時候放出這個消息, 算是徹底封死了夏希想鬧事的路。 你早知道了?夏?;剡^神來,又看向開心地哼著歌的時老板。 時老板的眼神飄向一邊:也知道沒多久,就比你稍微早了兩天。 這事一共才發生兩天。 夏希抽了抽嘴角。也是, 從時音提建議的時候,夏希就知道, 時音勸他鬧事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再引來一個大佬,給按摩店當靠山?,F在靠山有了, 目的達成,時音才不管那個大佬是誰呢。 景瀾也好,或者夏希抱住的哪個大腿也行,反正只要能庇護這小小的按摩店就行了。 至于靠山的保質期短?時音才不去擔心那么多,末世天天都在死人,找誰都保證不了穩妥,靠山沒了就再找下一個,鐵打的按摩店,流水的靠山,這才是時音的生存之道。 想開點夏天,這不是對大家都好嗎?你想做的事,甜品師都能幫你完成,你只要安心待在店里躱躲清閑,還省得去應付那些打你主意的人。等風頭過了,你就找機會離開,這事不就解決了。時音為了掩人耳目,對夏希和景瀾都稱呼的是他們在這里的假身份。 也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夏希笑了笑,沒有再為難時音,轉身回前臺繼續好好工作去了。 這反應倒是讓時音有些沒底,覺得夏希這翻篇的太容易,總像是藏了什么陰謀。 借著面試的由頭,時音套到不少近期周邊的情報: 隨著年關臨近,投靠靜廷市的人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