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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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希忙這一切的時候,沒有避著屋里的姐妹倆。張云涵有些在意地盯著夏希的靈活的骷髏手:這是你的能力? 算是吧。夏希專心地給齊小雪整理衣著。用帶著手套的手拂過衣服上的褶皺。他的神態格外專注,帶著一種神性的虔誠。 張云涵又盯著那雙骷髏手出神地看了一會兒:這和他們說的異能不一樣。 對。夏希手里的動作不停,心里倒是有點奇怪。張云涵先前很內向,除了張琳和于倩倩,基本不和其他人說話,這時候,倒是敢來和自己搭腔了。 倩倩是我在大學唯一的朋友。張云涵又說。 夏希心下奇怪的感覺更甚。不過他沒有打岔,面前的女孩或許只是需要一個樹洞而已。 于是夏希繼續認真地忙著自己手里的活計,沒有抬頭,仿佛根本沒在聽。 而張云涵也只是低下頭,抱膝坐在地上,像是在對著空氣說話:我從小就這樣,害怕和陌生人說話,除了家里人,幾乎沒什么朋友。 我這樣的性格在學校原是不討喜的。到大學也一樣,因為我不說話,其他室友也漸漸不和我來往,但不知道為什么,倩倩總是很怕我落單的樣子,一次次來找我。 她說,我不想說話也沒關系,聽她說就可以了,她知道學校的很多八卦,都可以講給我聽。 她在學校有很多男孩子喜歡,總是把收到很多零食禮物,她退不回去的就會塞到我這里。她嫌那些人太幼稚了,說喜歡成熟的事業型大叔 她不太聰明,或許也不是很善良,還有點膽小。災難發生后,她一直很害怕,提心吊膽的。 我跟她說好了一起活下去的,是我沒保護好她。我該攔住她的。曹金根本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她這個笨蛋我該攔住她的。 夏希聽見一聲極輕的啜泣,他歪頭看過去,眼淚砸在地板上,發出吧嗒的輕響,像是雨點砸落的聲音。 夏希停下手里的工作,骷髏手骨噠噠噠地抱著一盒紙巾送到張云涵面前。 每個人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那是她選的路,不是你的錯。 張云涵沒說話,安靜地抽走了一張紙巾。 夏希處理完齊小雪的尸體征求過張琳的意見后,把人放在餐廳的沙發上。 接著,他起身去窗口查看變異老鼠的動靜。 它們為什么盯著我們不放呢?張琳也站在窗前,發愁地看著冰窗外吱吱叫個不停的老鼠。 或許是因為異能。進化所需的能量是遞進的,先前這些變異老鼠,吃普通人進化,現在或許需要吃異能者了。夏希認真想了想:先前曹金是異能者,所以變異老鼠追著他不放,現在目標 夏希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張云涵的方向:或許我們可以試試。 夏希說的試試,便是指讓張云涵走到窗邊。外面圍著的老鼠似乎聞到味道一樣,立刻躁動起來。 你再去一下大門那邊。夏希說。 張云涵不明所以,還是聽話地走到大門口。 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那群變異老鼠立刻追著張云涵朝大門的方向移動過去。開始咚咚咚地撞擊搖搖欲墜的門板。 張云涵嚇得立刻又跑了回來。老鼠也跟著回來繼續打洞。 夏希得出結論:看來是了。這些老鼠由異能吸引而來的。 那怎么辦?張琳有些沒了主意,放任這些老鼠繼續啃下去,用不了一天,就能把洞打進房間里。 但她又不可能為了保命,犧牲自己meimei。 夏希沉吟片刻:興許可以求助。 求助誰?張琳問。 大黑。 骷髏骨手從打開的冰窗溜了出去。一路向著不遠處的居民樓狂奔。 不多時,一只巨大的黑貓出現在甜甜屋的門口,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他的頭頂墜著兩個白森森的骷髏手骨。 喵嗷!大黑帶著屬于天敵的威壓,撲到窗邊,快準狠地用爪子抓碎了一只老鼠的肚子,掏出里面的晶核,一口塞進嘴里。 吱吱!大概是仗著數量龐大,體型也相差不多,這些老鼠沒有快速退卻,反而掉頭反圍住大黑 吼!大黑似乎被變異老鼠這舉動激怒了,背上的毛根根倒立而起,眼瞳在黑夜里亮得驚人。只見出爪如電,每一次攻擊,必將一只老鼠拍死在爪下。 變異老鼠們撐了一會兒,漸漸發現,體型增大,數量變多后的他們,依然不是天敵的對手,吱吱叫著,向遠方逃竄而去。 大黑把老鼠體內的晶核一個個挖出來,卻只吃了一半,剩下一半,整齊地堆放在窗臺上,收起兇悍的模樣,舔著爪子,軟軟地叫了一聲:喵嗚 大黑乖,你都拿走吧,這是你的戰利品。張琳把手伸向窗外,摸了摸大黑的腦袋。 喵嗚。大黑固執地把晶石往窗臺里推了推,用鼻尖碰了碰張琳的手,轉身離開了。 夏希收回骷髏手骨。 在看不見的黑暗里,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流,是疼出來的。 遠距離控制手骨對現在的他來說有些勉強,反噬就更加距離,他甚至能感受到左手指尖的皮rou,在一點點枯萎,脫落。 不平靜的一夜過去,當熹微的晨光從窗戶透入時,三人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街上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戰,到處都是破碎的殘肢和尸體,有人的,也有變異生物的。 夏希去洗手間洗臉,卻發現水龍頭出來的水變得發黃渾濁。 好在事先用容器儲存了不少水,短時間內,倒是不缺干凈水用。 張琳打著哈欠為兩人準備好早飯,張云涵照例打開收音機,卻沒接受到信號。 景瀾那些關于未來的警告一一應驗。生存,變成一場極為艱辛的考驗。 接下來的一天,接二連三上門的變異怪物越來越多,三個人輪流休息睡覺,但都有些睡眠不足。尤其是夏希和張云涵,幾乎是一有戰斗就得頂上去。張琳心疼兩人,又幫不上什么忙,只能用有限的食材變著花樣給他們做好吃的。 只一天下來,三人都已經快支撐不住,一番商議后,他們打算冒險闖一闖避難所。 到傍晚出發前,夏希因為反噬,已經一整只手都變成了骷髏,繃帶都纏不住了。 這怎么回事?張琳發現了,緊張地上前握住他的手腕,便看見繃帶外露出一小截白骨。 你的手怎么了?她想到什么似的,伸手去扯夏希手上的繃帶。 夏希沒來由地有點慌,像是小時候貪玩弄傷了自己被母后抓包時一樣地慌,一邊把手往身后藏,一邊狡辯:沒事,沒怎么,我,我變著玩的。 那你快變回來。張琳牢牢拉著夏希的手腕,不讓他縮回去。 夏希掙了兩下沒掙回來,忽然發現一滴guntang的眼淚打在他的繃帶上。 夏希一下老實起來,也不敢躲了,僵著身體站在原地:琳姐? 你快變回來呀。張琳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她小心翼翼地拆開夏希的繃帶,一邊拆一邊哭:這的多疼啊。 不疼。夏希只能繼續干巴巴地說著謊。 張琳抹了一把眼淚:是你用那個能力的代價嗎? 算是吧。 再用還會繼續加重嗎?會讓你整個人都變成白骨嗎?你會死嗎? 不會加重,我不會變成白骨,更不會死。夏希哄著張琳說,除了不會死是真的,其他全是假話。 你騙人。張琳吸了吸鼻子,但眼里不聽話地又掉下來:怎么辦啊,你要保命,我又不能讓你不用能力,我又保護不了你 夏希被張琳哭得有些無措,只能一遍遍解釋:我沒有騙你,這個真沒關系,我不會死的,而且這個以后都可以恢復,對我沒什么傷害,真的。 張琳點點頭,還是哭。 最后還是張云涵打斷了兩人:姐,咱們得快點了,廚房里出現了入侵的變異蟻群,我暫時用冰給凍住了,但數量太多只怕堅持不了多久,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啊。張琳這才抹干凈眼淚,抬起頭:食物和飲用水我都打包好了。 夏希松了口氣,背起張琳給他的背包,在里面放好餅干,蛋糕,火腿,罐頭,礦泉水,甚至還有兩個蘋果。又將之前取來的衣服也一并放入。走到門口,夏希又想起景瀾之前的那通電話,說是要來接他,猶豫片刻,從懷里摸出手機,打了一行字,截圖做成壁紙,然后關了手機放在柜臺上。 走吧。 張琳眷戀地看著蛋糕店里的設施,本能地,還是想在這里多留一會兒。再感受一點,屬于末世前的,生活氣息。但是現在顯然已經到了不得不走的時刻。 張云涵撬開大門上的幾木板,將卷簾門打開。 夕陽沿著門框照入屋內,灑在幾個人的身上,帶來幾分夏末的火熱。 街上散發著腐臭的味道,到處是發霉腐爛的尸體,爬來爬去的昆蟲和隱沒其中的變異生物。夏希置身其中,甚至都很難分辨他們的數量和位置。 他們在附近找了找,找到一輛廢棄的摩托車,油箱還是滿的,鑰匙也插在鎖孔里,只是他的主人已經變成一具尸體,倒在一旁。 摩托車座位很長,三個人擠擠也能坐下。 我來開吧。張琳自告奮勇地坐到了前面:攬墅的路我比較熟。 她把手伸向握把,忽然輕嘶了一聲。 怎么了姐?張云涵緊張地湊上前看,發現張琳的手上多了給血珠。 沒事。張琳不太在意地甩甩手:可能被什么蟲子咬了一下。 變異蜘蛛?夏希用骨手抓住了元兇,是一只只有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蜘蛛。本來用rou眼是發現不了的,但夏希竟在它身上發現了異能波動。 這也是變異生物?怎么這么???張云涵皺眉問。 夏希用骨手捏死了蜘蛛,蜘蛛體內的晶石雖然小,顏色卻比他們之前見過的晶石都要深:變異生物的變異的方向不一定是體型,也有些會強化身上的其他特長 夏希說到這里,忽然變了臉色:不好,可能有毒! 饒是他反應已經夠快,但轉頭的功夫,張琳皮膚上已經露出不正常的藍色斑點,這種藍色斑點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朝全身擴散。 呃??!隨著毒性擴散,張琳忍不住蜷縮起身體,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她似乎知道自己不行了,把背包塞進張云涵手里:你們一定要到避難所。 姐!張云涵撕聲大喊。 但張琳的目光已經有些渙散,空洞地注視這前方,嘴唇艱難地開合: 夏希,把我的骨頭,給你,帶著它,我可以保護你們。 夏希張了張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好。 你們倆,一定要活下去。連同我張琳漸漸沒了呼吸。 被毒死的尸體非常猙獰,夏希甚至沒辦法為她入殮。 夏希木著臉控制骷髏手骨驅散了周圍的幾處變異生物。 然后伸手附上了張琳的頭頂,看向張云涵:可以嗎。 張云涵看上去格外冷靜,又像是已經被掏空了情緒:既然是jiejie的愿望,你動手吧。 好。夏希抬起手,隨著能量注入。 兩百零六塊骨頭整整齊齊地從張琳的身體中鉆出來,在兩人面前重新拼湊成一副完整的白骨。白骨咔吧咔吧活動了一下下頜骨,然后伸手揉了揉兩人的腦袋。 夏希以為自己已經可以足夠從容地應對其他人的生死,可這一刻,眼睫上,還是沾了幾分淚意。 走吧。夏希一揮手,白骨散成一塊塊,除了頭骨鉆進夏希的背包,其他部分則自動貼在摩托車的四周,像是一種藝術裝飾。 摩托車轟鳴著向城區開進,只留下一地煙塵,和一灘破碎的血rou。 不久后,四輛越野車排著隊停在橘貓甜甜屋店門前。十幾個人青年男女從后面三兩車上跳下來。他們都穿著利落的登山外套,看上去精神又利落,與這里的人截然不同。 他們一下車就排成了一個防御隊形,施展異能,仔細地清理這圍上來的變異生物。 一切安全,隊長。其中一人對著第一輛越野車報告。 車門打開,一個清瘦高挑的男人走下來,他帶著一副細框眼鏡,看起來像個斯文的大學老師,只是說起話來,聽上去就沒那么斯文了,只見他懶洋洋地往車門上一歪,隨手敲了敲車上的擋風玻璃:景瀾,你的小男朋友就在這里啊,可這里看起來可不像有人的樣子? 景瀾從另一邊走下來,目光在招牌上停頓了一瞬,接著打量起四周。 橫七豎八的尸體,肆虐的變異生物,以及空蕩蕩的店面。四周看起來仿佛一片死地。 景瀾沒說話,大步向店內走去。 一進門,就有蟻群密密麻麻地朝他們圍過來,顯然是將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巢xue,把他們當成了入侵者。 景瀾伸出手,強大的異能源源不斷地涌出來,黑色的能量將地面的蟻群覆蓋,迅速腐蝕成一灘黑漆漆的黏液。 豁,你這出手還是這么暴躁。差點被異能波及到的男人往后跳開一步,卻還在扯著嗓子打趣景瀾:你這么暴躁你男朋友知道嗎? 景瀾沒搭理他,踏過一地的螞蟻尸體,走到柜臺前,撿起上面的手機。手機和他用的是同型號,區別只是手機殼上墜了個的q版的小蛋糕模型。他記得,剛重生的那天,夏希就是拿這部手機給他定的外賣,那碗羊雜湯,味道很好。 景瀾點了點手機,才發現已經關機了,他將手機開機,鎖屏上是一張備忘錄的圖片,上面寫著一行字:謝謝你來找我,可惜太遲了。 景瀾緊緊握住手機,抿著唇,一言不發。 青年在一旁歪頭覷著景瀾的臉色:怎么了?他去哪了,給你留了什么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