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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中透出謙遜有禮。 這房間里除了陸恒,其他都是節目組的主創人員。鄭麟簡明地給孟之舟介紹了下,而后問:“周舒桐呢,就剩她一個嘉賓還沒到?有沒有問她什么時候到,讓這么多人等她?!?/br> “快到了??斓搅??!睂а葜砻卮?。 鄭麟沉下臉:“你十五分鐘前也是這么說的,再打電話催她,沒看賀祁第等得厭煩,都去外面抽煙了?!?/br> “我立刻催她?!敝砘鸺被鹆堑刈叱鰰h室,打電話去了。 這是一間會議室,中間擺放著一張大長桌,四周擺滿椅子。 還沒開始正式開會,大家都很隨意,或坐著,或站著,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交談。 鄭麟讓孟之舟隨便坐,自己轉頭跟工作人員聊起接下來的拍攝。陸恒站在鄭麟身旁聽,不時搭上幾句話。 只有孟之舟全然是個局外人,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她眼睛環了一圈,到角落人少的位置坐下,無聊賴地,視線投向窗外。 窗外樹影晃動,透過晃動的樹影,她看到了半倚在一盞燈柱下的賀祁第。 他微低頭,倦懶地抽著煙。 煙草燒出一條細霧,裊裊地飛向頭頂的燈。 燈光落下,勾勒著他好看的輪廓。 恍惚間,她感覺自己在做夢,夢裂成碎片,又匯聚成一個賀祁第。 那個賀祁第也像這樣站在路燈下,在等她一起回家。 她走到他身邊,看著他手里的煙,嗔他:“你才十五歲,不可以抽煙?!?/br> 他把手背在身后,悄無聲息地摁滅煙:“沒抽,我就嘗嘗?!?/br> “嘗也不可以嘗?!彼忝嫉关Q,氣呼呼地瞪他。 他伸手接過她的書包,甩到肩上,溫柔地對她笑,聲音也溫柔:“好,我知道了?!?/br> 第五章 欲言 “我不知道?!?/br> 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孟之舟腦海中的一切消散,她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賀祁第已回到房間,正在和鄭麟聊天。 鄭麟說:“你這孩子,怎么連你爸爸在忙什么也不知道?!?/br> 賀祁第散漫地挑起眉眼:“鄭導和我爸是朋友,不是也不知道。他把他的私人地方都借給你當會議室,難道你們沒聊聊?” “我哪跟你爸爸聊了,這段時間都只和你mama在聯系。你mama對你拍綜藝這件事很上心?!辟R祁第以前也拍過綜藝,不過都是飛行嘉賓,這次是他作為主嘉賓的綜藝首秀。 豈止上心。賀祁第嘴角浮起一抹輕嘲,稍縱即逝:“那你應該問我媽,不該問我?!?/br> “跟你mama都在聊你的發展,和接下來的工作,怎么有空聊別的?!?/br> 賀mama是這部綜藝的投資人,這件事賀祁第昨天才剛得知。 那抹譏嘲又回到了他臉上,比剛才停留得稍久了些。 一旁的陸恒聽到了些只言片語,湊過來加入談話:“這別墅是你家的?” 話音未落,門被推開,導演助理邊往里走,邊說著:“導演,周舒桐來了?!蹦樕媳砬檩p松不少。 他進門后往旁邊一讓,緊接著走進來一個明艷動人的漂亮女生,臉上堆疊歉意,稍欠了欠身:“不好意思,路上堵車,請導演原諒,請大家原諒?!?/br> 這其中的真與假且不論,人小女生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這么說了,鄭導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再說什么,擺了擺手。 周舒桐又說了句真的抱歉,目光看向陸恒,掠過,又看向賀祁第,停住,綻開笑容,說:“我叫周舒桐,是個新人演員,以后請多關照?!?/br> 賀祁第淡淡地回她:“我叫賀祁第?!?/br> “哪用自我介紹,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彼樕闲σ庥鷿?,賀祁第的每部劇她都看過。 “我是陸恒,以后也請多多關照?!标懞阋沧銎鹱晕医榻B。 周舒桐身姿嬌俏地一轉:“我也知道你,還聽過你們組合的歌,好聽,舞跳的也好?!?/br> 陸恒笑得溫暖:“我也看過你演的劇,就那部古裝劇,我從頭到尾看完了,很有意思?!?/br> 劇是去年年底播出的,大熱了一把,周舒桐也因劇熱起來,躋身小花行列。 “對了,剛才你們在說什么你的我的?”說話時,周舒桐歪著頭,大眼睛扇動幾下,透出股子可愛勁頭。 陸恒解釋:“我們在說這別墅?!彼钢纲R祁第,“他家的?!?/br> 周舒桐走進來的一路,已領略了這房子的豪華,不免睜大眼,驚訝賀祁第竟是個深藏不露的富二代。 賀祁第微微露出不耐,糾正:“是我爸的,不是我的?!?/br> 陸恒剛要開口,被周舒桐搶去了話頭:“你爸爸的不就是你的?”她又把頭歪了幾分,露出懵懂好奇的表情,“這房子為什么那么多歐式家具和陳列品,博物館似的?” 賀祁第不理會她,沒聽到似的,反倒是鄭麟解答道:“不是博物館,是私人收藏館。賀爸爸喜歡收藏歐洲的古董,不只樓下,樓上也全都是。這里不是所有人都能進來,只有會員才可以,這次是例外,全靠賀祁第的面子?!?/br> 賀祁第勾唇:“哪里是看我面子,明明是鄭導你的面子?!?/br> “你這孩子,我的面子哪那么大,明明是因為你?!?/br> 周舒桐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讓,笑盈盈地說:“估計是你們兩個人的面子?!币痪湓捒偨Y了他們的互讓,又主動挑起新話題,“其實我也喜歡收藏東西,不過不是這座房子里如此奢華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