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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蔣宜一把勾住了身旁人的脖子,咬牙道了一句:“可惡!” 林安笛:“嗯?” 蔣宜將頭靠著身側人的頭,道:“明明我下午也想約你出去耍的,被搶先了!” 林安笛眼角一彎,笑問:“你的復習已經完成了?” 蔣宜:“……” 她臉色突變,被戳到了痛處的她垮了肩膀。 上午的課結束,蔣宜一副被榨干了精氣神的樣子,坐她旁邊的林安笛則跟她完全不同,仍然神采奕奕的,雙眸明亮亮。 蔣宜頹然趴在臂彎中,側頭看著身邊的人收拾課本,后者動作輕快,全身心都在詮釋著自己的好心情。 蔣宜靜靜看著。 林安笛很快收拾好,背上包就要走,走之前問蔣宜是不是要去圖書館復習,蔣宜回了句是。 “那我們順路,一起走吧?!绷职驳颜f。 蔣宜懶懶地揮揮手,道:“你先走吧,我等會兒再去?!?/br> 她嘟噥,“我又不像你這么著急?!?/br> 話說完,林安笛變成了結巴:“我、我沒有著急?!?/br> 蔣宜看著她,嘆了口氣,說:“好吧,是我看錯了?!?/br> 下一秒她朝她笑,真誠道:“安笛,去吧,玩開心點?!?/br> 林安笛一怔。 “好哦?!彼匾砸恍?。 林安笛一個人走出教學樓,走到教學樓前的人工湖前,她的電話忽然響了,她拿出手機一看,看到來電顯示是“mama”。她有點緊張,點了接通。 “安笛,下課了嗎?”電話另一端的人問她。 她下意識點頭,點完才意識到對方看不見,追加了一句:“下課了,我很快過去?!?/br> 話落,電話另一端突然變得安靜。 林安笛在這份莫名的安靜中察覺到了什么,心跳加快了一些。 “那個……”電話另一端的人語氣干澀,“安笛,mama這邊突然有點事要去客戶家里一趟,很急,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空跟你吃飯,所以……” 林安笛握著手機的五指收緊:“所以?” 電話另一端的人說:“抱歉,安笛?!?/br> 林安笛:“……” “真的很抱歉,安笛,真的?!?/br> 電話另一端的人一遍又一遍地抱歉,林安笛木木地聽著,眼中失去了神采。 她掛斷了電話。 她站在學校的人工湖前,突然茫然,不知道該往哪里去。 她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拖著有些沉重的雙腳去了人工湖邊上,坐在了湖前的長木椅上。 她不知坐了多久,雙頰被湖面風吹得發麻。 “丹語,你怎么穿得這么單???生活費不夠了嗎?是不是沒有錢買衣服???你這孩子,怎么不跟mama說?” “丹語,你怎么又瘦了?你看你的手腕,怎么細成這樣了?” “丹語……” 微風捎來一些絮絮私語,林安笛從這些細碎的關懷中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木木地轉頭去看,果然看見了她的學妹柯丹語。 柯丹語不是一個人,她的身旁還跟這個樸素的婦人,后者正拉著柯丹語的手不停地說著話,林安笛聽到的這些話就是出自這個婦人之口。 這個婦人是柯丹語的mama,從她的稱呼來看,她很明顯就是柯丹語的mama。 婦人的右肩挎著一個很大的行李包,似乎是從別地趕來的,她滿面風塵,看起來似乎剛剛才結束長途旅程。 婦人很關心柯丹語,每句話每個字眼都充斥著nongnong關懷。 母女倆沒有注意到湖邊的林安笛,說著說著走遠了。 林安笛看著她們走遠,看她們肩并肩的樣子,悵然若失。 這天林安笛在湖邊干坐了一下午,等臨近傍晚她才從學校離開,回家。 走到家門口,一股酸澀淚意忽然席卷她的鼻頭,她微紅了眼眶。 她沒有自己開門,而是摁了門鈴。 很快,門開了。 她淚眼婆娑,幾乎無法看清來人,只憑感覺知道這人是她的戀人,是她可以依賴之人。 于是她朝他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他,牢牢地抓住。 然而,抬起的那只手仿佛千斤重,壓得她艱難無比,只堪堪抬起一點就落了回來。 她的身子晃了晃,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差點。 她被一個堅實的懷抱給環住了。 “安笛?”男人偏冷的聲線染上了著急,他對著她說了些什么,但她沒聽清,只感覺到身體懸空,被抱了起來。 她被男人一路抱回到臥室,期間她都睜著眼,但視野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她覺得有點難受,身體仿佛被火焰炙烤著,很熱,特別是她還躺在厚被中。 于是她撐著手臂坐起來,低頭解身上衣服的紐扣。 她解得認真,可手腳卻不聽她使喚,綿軟無力,讓她努力了很久也沒解開一顆,這讓她委屈極了,一邊解一邊掉眼淚。 李鳴呈找到體溫計回來,看見被他安置在床上的戀人正一聲不吭地掉眼淚,心臟一抽。 他走過去,阻止了她解衣扣的手。 “安笛……”他喚了一聲。 林安笛聞聲抬起頭,朝他控訴:“我很熱……” “嗯,因為你發燒了?!崩铠Q呈抬手擦掉了她臉上的眼淚珠子,聲音從未有過的柔和,“安笛,乖,我得給你量一□□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