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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煦剛要扯出一個笑容,她撲過去,死死抓住鐵欄桿,語氣像是碰到了自己的仇人,“你來做什么?” “牧歌……”符煦不理解她的態度,“我來看望你?!?/br> 祝牧歌眼淚一下子流下來,大喊:“都是你害我?!?/br> 她的平靜在看到他時,轟然倒塌,她抓住他衣領,勒住他脖子,“要不是當初,要不是你負了我……” 符煦任憑她扯自己,不知是惱怒還是傷心,眼眶也紅了,“我何時害過你?當初明明是你見異思遷負了我!” “你什么都不明白!”祝牧歌無力地倒下去,“如果你沒負我,我不會選擇同樣相似的一條道路?!?/br> 符煦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么,默默站在旁邊看她哭。 她埋頭哭了一會兒,突然抬起臉問:“如果有一天我與林若蕊被妖魔抓住,他要把我們丟下山崖,你會選擇救誰?” 符煦嘴唇動了動,什么也沒說。 祝牧歌早就知道他的選擇了,這會兒,嘴唇冷冷地一扯,“告訴我原因?!?/br> “林若蕊曾救過我一命,我欠她的?!狈汩]眼道。 祝牧歌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你差點死在斷情湖的那天?” 符煦大驚:“你為何知道?” 祝牧歌放聲大笑:“因為是我救的你??!” 符煦失魂落魄地走了,離開之前,他想再與她談談,她背過身,再未看他一眼。 腳步聲徹底消失后,她神情寂然,低聲喃喃:“我很后悔?!?/br> 如果天道愿意再給她一次機會,她誰也不想要了,只愿離開凌虛劍宗,去別的地方。 但可惜,機會錯過便錯過了,從來沒有第二次。 符煦安葬完祝牧歌的那天,下起了細細密密的小雨。 他站在墓碑前,突然覺得自己的尋找有點可笑,自己的喜歡也很廉價,他神情灰敗,什么都沒說,站了一天,直到北洲那邊來了催促的命令。 等他走來,墓碑前荒寂無人。 這一次,除了蒼玲然和符煦,再沒人來看她了。 迎著風雨,符煦連夜趕回北洲。 前腳他剛走,后腳謝永寒就被人抬了回來。 北洲形勢緊急,宗主與御清真人在前線與伏正清交鋒,謝永寒被魔族將領一刀砍中后心部位,全身失血嚴重,弟子們倉促止完血,將他送回藥屋治療。 容吟替他穩住心脈,敷完藥。 重綿一直站在旁邊不打攪,等他站起身后,焦急地問:“如何了?大師兄有沒有事?” “沒有性命之憂了?!比菀鲊@息一聲,握住她的手,“別擔心?!?/br> 重綿點點頭,低頭看了他一眼,眉眼間的擔憂并不見減少。 謝永寒是救回來了。 可這回是謝永寒,下回會是誰? 重綿從窗子往外眺望,北洲剿魔,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謝永寒還在昏迷時,重綿收到了御清真人的通訊。 他讓她去北洲援助。 一開始還不大相信,自己明明沒多大本事,實力也不夠,甚至懷疑又是伏正清的計謀。 跟容吟提了這件事,他幫她聯系過其他長老,原來師尊尋她,確有其事。 她只好收拾行李,準備去北洲一趟。 臨走之前,她纏了他許久,主動踮腳親了親他下巴,“等我回來呀?!?/br> 他似乎覺得不夠,吻上她的唇,意猶未盡地親了大約半刻鐘,才放過她。 兩人眼神膠著,頗有點舍不得的意味,剛確認心意,這會兒就得分別,任誰也放不下。 可師尊命令不能違背,她抱住他,掛在他身上汲取他的溫度,熨帖自己的心臟,直到不能再拖下去了,只好磨磨蹭蹭往前走了一小段路。 回頭時,就見他仍站在原處,她心里開了一朵小花,又轉身飛撲過去,給了他最后一個抱抱。 “等我?!?/br> “嗯?!?/br> 得到想要的回答,她埋在他懷里,滿足地笑了笑。 第六十三章 重要任務 從凌虛劍宗出發行至北洲, 所需時間大抵兩三日。 重綿沒閉過眼,一直趕路,按照她的腳程, 本來說不定兩日不到就能抵達, 但路途中碰上不少妖魔殺人,她沒辦法當做沒看見, 順手就殺了幾個。 順手的次數多了,拖的時間也愈發長。 與御清真人說明情況后, 他倒未催促她,只提醒她小心謹慎莫受傷。 重綿受寵若驚, 連連稱是,快接近北洲時, 路過一座隱蔽村莊。這村莊四周臨山, 與外界信息不通,和平又安詳,但世道太亂, 還是有個爪子鋒利的魔物不知從哪里跑出來,活吃了幾個人, 專吃人腦。 村人尖叫著往村外逃跑,場面混亂,發生了一場小型踩踏事故,踩傷了幾個年紀大的老人。 等人散開后,老人們面露驚恐, 手腳并用,一點點往遠離魔物的方向爬。 不遠處,幾個村人的尸體橫躺在泥濘的土地里,大睜著雙眼, 瞪向天空,手腳僵硬如泥塑,死死抓著身下的草,臨死前一刻,還想竭力坐起來逃跑。 那魔物趴在尸體邊,身軀扭動,長得很丑,臉龐布滿深深淺淺的溝壑,尖刀般的爪子輕而易舉剝開人的腦子,露出紅紅白白的東西。 重綿從天上飛下去,瞥見這一幕,眉心非常不適地皺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