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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問出容吟的生日在八月初八,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離容吟的生日還有六天。 重綿開始準備生日禮物。 她苦思冥想,容吟看上去什么都不缺,若送些靈果法器,顯得太過敷衍。 到底送什么,容吟才會真心喜歡她的禮物,而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表現出歡喜愉悅,她躺在塌上,手扣腦后,陷入漫長的沉思。 午后時光悠悠而過,直到天邊霞光乍現,她的腦子跟著靈光一閃。 立即站起身,翻箱倒柜地找東西,一陣忙活后,她從木箱掏出一塊留影石。 平平無奇的石頭,卻能錄播人像聲音,就像現代的攝像機,相比較而言,還更先進。 往屋子隨便哪個角落一放,三百六十度呈現整個屋子的畫面。等到想看了,摸一摸石頭,半空中便會浮現水幕,更厲害的是,右上方顯示時間,譬如今日是八月初一。 重綿考慮了半天,決定用留影石錄制自己的歌聲,為容吟唱八十八首古風曲。 桌面擺放留影石,一切準備妥當。 她鄭重其事坐在椅子上,先是哼了一首歌找找感覺,等找到感覺后,開啟留影石,開始唱歌。 動聽的嗓音,搭配古雅婉轉的清歌。 一首,兩首,三首……中午唱了一共六首歌,花費大約半個多小時,中間又歇息了半小時。 她的嗓子有些啞,喝了一口水潤喉,接著繼續唱,直到快傍晚,斷斷續續唱完了二十首歌。 太陽即將下山,陽光斜照,空氣充滿細小灰塵,她頗感困意,原來唱歌也是一件很費體力的事。 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覺得離日期還有七天,也不用太著急,任憑睡意將她沉進夢境。 容吟推開門,重綿仍在睡覺。 木板門發出吱吖一聲。 他往前踏進一步,瞥見重綿的睡容后,腳步剛抬起,落下的力道瞬間變得極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慢慢走到她身邊,他盯著她恬靜的睡顏,唇角無意識地浮起一個可以稱之為愉悅的笑容。 沒有任何理由,看見她,不由自主從心底生出高興。 他微微俯下身,墨發垂落,微涼的手指碰了碰她的眼角,那處有一顆小小的痣。 容吟溫柔地摩挲了一下,見她沒醒,用一種極輕柔的聲音道:“今天發生了一件事,你聽說了嗎?” 重綿經常一整日呆在竹屋,自然不清楚。 他也不是真的詢問她,停頓了下,沉在自己的思緒中,過了片刻又從思緒中掙脫出來,自言自語道:“九曲峰的一位師姐因為愛上魔族將被趕出師門?!?/br> 這件事在宗門掀起軒然大波,打破了以往的平靜。 像是某種預兆,此后底下的暗涌漸漸暴露出來。 他出神了一會兒,不自覺摩挲著她的眼角,所有的無法言說的情緒盡數化為他小心的動作。 重綿睡得不安穩,微微皺了皺眉。 怕驚醒她,他的手指頓住,紋絲不動。 可能是通過那位師姐的遭遇想到了自己,又因為她睡得深沉,容吟低低嘆了一聲,語調轉而低沉,訴說了自己埋藏已久的心意。 “明知道不該喜歡你,卻沒辦法控制自己?!?/br> “我不怕被趕出師門,如果付出這個代價,能擁有喜歡人的權利,又有什么不可以?!?/br> 他喃喃道:“可惜,沒人愿意給我機會?!?/br> 夕陽西下,夜幕漸升,屋子里的光線變暗,顯得他的輪廓模糊。 說完這句話后,他盯著她,手指漸漸往上,穿過她的發絲,揉了揉她的頭頂,觸感柔滑絲滑。 他收回手,手指抵著唇,無聲地笑了笑。 抬腳正要走,余光瞥見桌面放著一個正在錄制的留影石,他腳步一頓,想到剛才做的事說的話,眉心漸漸擰起,毫不猶豫將石頭收進袖口。 悄悄走出門,合攏,仿佛從沒來過。 第四十五章 不安 重綿蘇醒后, 很生氣。 留影石竟然不見了! 這么大的一個名門正派,竟然藏著賊,錄了一個下午的二十首歌全白費工夫了。 她好氣, 氣得晚飯都不想吃了。 整個晚上都在思考到底是誰不長眼睛, 一屋子珍貴的東西比留影石之前多的是,偏偏要偷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 里面還收錄了她半個白天的成果。 她想了一夜沒想明白,等到第二天, 憋著一股氣尋找蛛絲馬跡想把這賊給抓出來。 無果,她只好又拿出一塊留影石重新錄制。 豪情壯志被一潑冷水撲滅, 連個火星子也不剩。 這回不打算錄八十八首歌了,她的積極性遭到嚴重打擊, 重綿決定只錄三十首。 躲在屋子里錄歌, 兩日后,終于將歌曲錄完,多日的閉門不出, 錯過近日的風起云涌。 后來從于妙音口中得知,八月初一, 宗門發生了一件令人震驚的大事。 于妙音神秘兮兮告訴她:“上次跟你提到過桑雨竹,你還記得嗎?” 重綿點點頭:“記得,祝牧歌好友?!?/br> 那次流傳容吟與祝牧歌的緋聞,源頭是桑雨竹等人。 于妙音癱在椅子上,感慨道:“沒想到啊, 她平日做事低調,一出事,鬧了個人盡皆知?!?/br> 重綿被勾起好奇心:“發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