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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對方躲閃,瞬息之間,她迅速掌握主動權, 長劍直出,抵住對手的脖頸。 她贏了。 翻身回旋時, 袖擺輕晃,等站定后,仍循著慣性微微搖曳。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盯著她,當第一個掌聲響起, 他們恍然驚醒般,立即跟上了動作,熱烈又真誠的掌聲回蕩高臺。 重綿微微紅著臉,說不清是運動后熱的緋紅, 還是被大家夸贊的害羞。 頰側的紅暈,襯得她膚色更白更亮,容吟的喉嚨滾了滾,唇角無意識浮起笑意。 雖來遲了,但總算沒錯過最后一幕。 宴永寧在旁邊呼喚了好幾聲師父,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轉過身,與旁邊的木楞子聊天。 “你看那個小姑娘真厲害了,我像她這年紀,還在修真界的理論知識呢?!?/br> “……” “又不說話了,哎喲,你不會是臉紅了吧?” “……”段聞辰表情陰沉,看了一眼旁邊聒噪不休的人,頗嫌棄的往旁邊走。 與此同時,容吟往前走向高臺。 兩個人都離開了,留下宴永寧獨自一個站在原地吹冷風。 宴永寧:“……” 初試勝利后,重綿沿著臺階往下走,走到一半,腳步頓住。 從上往下看,密密匝匝的人群中,一道格外引人注目的身影向她走來,身旁的弟子順勢往兩邊散開。 他走到臺階下方,停住步伐,微微抬頭,露出一張溫柔干凈的面孔。 細細碎碎的日光灑落,漆黑的瞳仁像被水洗過般,過于明亮,倒映著她的身影。 重綿先是一愣,繼而眉梢間浮現驚喜,后半段路幾乎是飛奔過去。 離他兩步距離,她頓住,像是不敢置信:“你真的回來啦!” 他垂眸笑:“嗯,我回來了?!?/br> “你看到我的比試了嗎?” 當時重綿全神貫注放在對手上,沒注意底下的情況。 “只看到了最后一幕?!比菀髅蛄嗣虼?,實話實話。 “嗯……” 重綿的表情不變。 他仔仔細細觀察,找不到任何失落的情緒,仍擔心她將不高興的情緒藏在心里,他補充了句:“最后一幕很精彩?!?/br> “對吧,我是不是超厲害?!甭犃怂目洫?,她眉眼彎彎,心里有些小得意,“對方比我年紀大了一輪,我還是能打敗他?!?/br> 他的情緒被她感染,唇角的笑容不自覺擴大。 兩人站在臺階上望著對方,直到新一輪比試開啟,其他人上臺。容吟抓住她的手腕,帶她離開擁擠的高臺。 往弟子們的方向走去,像是想到什么,他微側頭,低聲說:“我沒能及時趕來,你有沒有生氣?” “沒有?!敝鼐d不在乎地搖了搖頭,“最后一幕看到就好了,前面其實沒什么好看的?!?/br> 她認真道:“接下來還有兩場比試,你到時候來也一樣?!?/br> 手指動了動,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滾了一圈,看出她說的是心里話后,情不自禁地用手揉了揉她發髻后面的蝴蝶結。 她的眉頭一動,突然說了句:“我的蝴蝶結好看嗎?” 容吟笑:“好看?!?/br> 重綿:“頭發好看,還是蝴蝶結好看?” 容吟默了默:“……” 她盯著他的手不說話,欲言又止。 他剛開始還有些不理解她的話,但見到她的表情,瞬間了悟,抬手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哪里都好看?!?/br> 宴永寧遠遠瞧見,師父和高臺上比劍的姑娘一同走來,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你看,師父與那姑娘竟然認識哎?!?/br> 段聞辰抬起頭,眼睛又黑又亮,說出了一個字:“嗯?!?/br> 這可真稀奇,聽到寡言的人難得開了口,宴永寧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 容吟走到弟子面前,給了他們兩張玉牌,吩咐道:“今天歇息,領了玉牌去吹雪峰吃住,每日清晨到日月峰的藥屋修習?!?/br> 兩位弟子恭敬應聲。 段聞辰接過玉牌后,看了重綿一眼。 宴永寧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她一眼。 重綿迎著兩人的目光,朝他們笑,白凈的臉龐亮得發光,極其好看。 兩位弟子有種被閃花了眼的感覺,段聞辰低頭掩飾,而宴永寧眼中的驚艷一晃而過。 還沒等弟子們問出口,容吟轉身,先向重綿介紹:“這是我在凡間收的兩名弟子,穿黑衣的名段聞辰,穿綠衣的名宴永寧?!?/br> 重綿看著他們。 兩人長相皆俊俏,宴永寧尚顯稚嫩,笑起來少年感滿得快要從眉眼中溢出來。 而段聞辰比他多一分沉穩和冷冽感,多一分則太冰冷,少一分則太熱烈,恰到好處的氣質。 重綿眨了眨眼睛,有禮貌地打招呼:“你們好,我叫重綿,是容吟的……” 她停頓了下,像在思考哪個詞語可以形容自己與容吟的關系,想到后,接著說:“未來師妹!” 沒帶任何的惡意,宴永寧只是好奇地問:“我聽說宗門大比有三場比試,全部勝利后成為內外門弟子,只要輸掉一次,便會淘汰。最后還有一場決賽,獲得第一名有可能被真人們挑為親傳弟子,每一關都非常艱難,你有信心能勝利嗎?” 話語剛落,容吟微微皺眉。 他夸重綿,向來用最好聽的話,從來不會說這種略顯質詢的話,為了避免打擊她的自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