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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彎了眼,笑容十分有感染力,讓于妙音也微微翹起嘴角。 于妙音因為重綿曾在食舍幫助了一回,對她印象極佳,兩人之間相處的狀態也很舒服,進入門派以外,從來沒有一個師妹這樣合眼緣。 她非常喜歡這位師妹,便想多多了解她。 于妙音好奇問道:“你說他對你有恩,是什么恩?” 這也不是不能說的事,重綿誠實道:“他帶我上山,解毒……” 于妙音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目光瞬間睜大,流露出驚異的意味,好像才反應過來,她后知后覺問:“你剛才說了什么?” “解毒?”重綿認真回憶。 “不對,上一句?!?/br> “他帶我上山?” 于妙音:“??!” 于妙音:“你就是重綿!” 認識了這么多天的軟萌小師妹,原來不是宗門弟子,而是流言八卦里的凡人。 先前,兩人尚未互通姓名,于妙音看到她穿著門服,先入為主地以為她是新來的師妹。 原來不是,而是容修齊那張說不出人話的嘴巴里,打扮奇怪,普普通通的凡人? 于妙音嘶了一聲,喃喃自語:“不愧是那小畜生,我還信了他的話,真以為你長得不好看?!?/br> 哪里是不好看,明明是生的超好看??! 身形纖細,肌膚白膩,說話也是柔聲細語的,一看就是年紀尚小的少女,而非容顏永駐的修士。 于妙音拍了拍腦袋:“我這眼睛該去容吟那里看看了?!?/br> 重綿抿著唇瓣,靦腆地朝她笑了一下,明麗燦爛的笑容如一道天光飛降,看得于妙音倒吸了一口氣。 真漂亮,臉頰軟乎乎,白白凈凈,很好戳的樣子。 于妙音心癢難耐,捻了捻手指,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冷不丁戳了下重綿綿軟的臉蛋。 重綿:“……”一臉懵。 糟糕,于妙音意識到自己唐突的動作,不由得挽尊道:“你的臉上剛停了只蚊子?!?/br> “是嗎?” 重綿沒懷疑,草叢里確實蚊蟲多,聊了幾句話,她的腳踝至少被蟲子咬了兩口。 見她滿臉信任,看似很容易信任人,于妙音摸了摸鼻子,難得顯出一絲反思。 也不是沒騙過人,于妙音愛偷懶,為了逃避宗門要求完成的高難度任務,常常裝病欺騙長老和師姐,不過小小騙了一把重綿,怎么偏偏生出了絲愧疚呢? 于妙音陷入沉思。 大抵重綿眼神太澄澈干凈,讓她不忍心吧。 于妙音心有戚戚,但仍然死不悔改,沒有解釋的打算。 兩人繼續笑著聊天,片刻工夫,御清真人洞府大開,走出一個熟稔的白影。 門前爭吵的場面一頓,吵鬧喧嘩像是按下靜止鍵,恢復之前的寂靜。 容吟環顧了下周遭,目光穿透叢叢人群。 于妙音笑道:“他在找你呢?!?/br> 重綿搖頭:“他又不知道我在這里,怎么可能是找我?!?/br> 容吟早上被叫走,中午她去食舍吃飯,聽說了這件事,快速扒拉完飯,才飛奔趕來。 他應該不知道她在這里的。 于妙音不知情,她心中明白,微微探出頭。 只見容吟驀然回眸,隔著人山人海,看到一個小腦袋冒了出來,朝她笑了一下。 他眉眼清冷,墨發黑眸,迎光直直撞上她的視線,唇角帶著溫柔恬淡的笑,似乎在說—— 終于看到你了。 重綿一呆。 他真的在找自己?他斷定她一定會在門口等他嗎? 如果真是猜測,她心里在想什么,要做什么,這人猜得明明白白。 重綿先跟于妙音道別,默默走上前,盯著他的眼睛看。 出于一種奇妙的心底,她有些不甘心地問:“你怎么知道我會來?” 事事都在他的掌握中,她產生了一種郁悶的感覺。 容吟默了默,裝作思考的樣子,勾起嘴角笑:“你以前總是在竹屋等我回來?!?/br> 重綿否認:“我沒有我不是,我呆在屋子里呢?!?/br> 容吟:“為什么老是偷偷看向窗外?” 重綿生硬地回答:“看風景?!?/br> 容吟:“晚上黑燈瞎火的時候?” 重綿:“看月亮看星星!” 容吟:“下雨下雪時?” 重綿:“聽雨欣賞雪景?!?/br> 她怎么都不肯承認,理由一套一套,十分充足,讓他啞口無言了半晌。 兩人對視,她昂著頭,神情困惑地看向他,腦袋微微歪著,眼神好像在說:你這么自作多情。 容吟:…… 他一時無話可說,望進她純粹的黑眸,不由得開始反省,他是不是誤解了她的行為。 但很快,他思索了一下,找到突破口:“你現在是來找我?!?/br> 像是得到了一個充足的證據,他笑得開心,輕聲道:“至少這一刻,你為了我等待?!?/br> 重綿沒法反駁,又找了個借口:“擔心你受懲罰不回來,我一個人呆在夜晚黑黢黢的竹林,太可怕了?!?/br> 容吟:“……” 他溫雅的笑容微微一頓,勉強保持住形象,點了點頭,然后,陷入良久的安靜。 重綿注意到他情緒又不佳了,這兩天他不開心的次數有點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