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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巖把其中一個點心匣子遞給孫桂花,孫桂花打開,“躍華、甜甜你們快來吃吧?!?/br> 秦躍華和秦甜甜一人拿了兩塊點心,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直到兩人吃完一半的點心吃到有些發膩,孫桂花把點心蓋子一蓋,用緞帶重新綁好放回櫥柜,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詢問過秦秋意和秦家美她們想不想吃。 仿佛她們不是她的孫子孫女一樣。 其實她們在市里吃過的好甜點不少,別的不說,秦秋意的三舅媽齊娟每次都會變著花樣地給她們做點心吃,而且這次劉思艷和丁春蘭給孫桂花和秦偉德挑的年節禮也是最普通的,她們并不眼饞那些東西,只是孫桂花的態度太傷人。 秦甜甜和秦躍華在一邊火上澆油,舔著手指挑釁地看著她們。 秦家宣實在氣不過,邪邪地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秦躍華眉頭緊蹙,一股不好的預感席卷心頭。 秦家宣靠近秦躍華和秦甜甜,以恰好只讓兩人聽見的音量說:“你們剛才吃的點心,都被我舔過了,怎么樣,我的口水好吃嗎?” 他的話音未落,秦躍華和秦甜甜便跑出房間干噦,手指伸進嗓子里,想要把點心吐出來。 陳然擔心兩人的狀況,連忙跑了出去給他們拍背,孫桂花則用力瞪了秦家宣一眼,厲聲道:“你跟躍華和甜甜說什么了???” 聳聳肩,秦家宣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攤著手,“我沒說什么呀,只不過跟他們開個玩笑而已,誰知道他倆真的不禁逗,沒意思?!?/br> 按照秦躍華他們的表現,秦秋意大致能猜出來秦家宣開了個怎樣的玩笑,她笑著搖搖頭。 不一會兒,吐得差不多的秦躍華和秦甜甜被陳然領回屋,陳然滿臉責備:“家宣,我家躍華和甜甜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至于這么整他們嗎?說什么所有的點心你都舔過了,惡不惡心?” 剛剛兒子和女兒不僅把剛吃的點心全吐了,還吐出來好多酸水,多傷身體。 秦秋意挑挑眉,對著興師問罪的陳然淡聲說:“小嬸,家宣開個玩笑而已,是躍華和甜甜反應太大,小孩子之間鬧著玩,你沒必要上綱上線的?!?/br> 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再者,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就應該能分辨出來家宣的是玩笑話,畢竟點心匣子是我奶當著咱們大家的面開封的?!?/br> 陳然:“……”怎么著,按照她的意思,造成的這一切后果還要怪躍華和甜甜沒長腦子嘍? 沒等陳然反駁,劉思艷便把菜端上了桌:“你們都愣著干什么?收拾一下桌子吃飯了?!?/br> 時機挑的恰到好處。 丁春蘭不咸不淡的一句“等回家我再好好教訓家宣”,便把話題岔了過去。 孫桂花和秦偉德也不好再發火,陳然則憋屈得直咬牙。 一頓飯吃的不歡不快,秦甜甜和秦家宣剛才摳著喉嚨吐了半天,到現在嘴巴里全是酸苦的味道,食不下咽,陳然和孫桂花心疼地圍著兩人轉,也沒吃多少東西。 只有劉思艷一家和丁春蘭一家胃口不錯,下筷子的速度非???。 等秦偉德和秦巖喝完酒想吃點飯和菜時,桌子上的菜早就如同風卷殘云一般,被掃了個干干凈凈,只有零星的幾片菜葉子和炒菜用的蔥花姜片被剩了下來。 桌上一共13個人,劉思艷只掐著菜和rou的量做了10道菜,沒有富余。 不知道陳然是不是故意的,廚房里的米面油菜什么的,一樣沒有,只剩下一些調味料。秦峰剛開始想再回家弄點東西搬過來,被劉思艷一抬手給攔住了。 既然陳然她們一毛不拔,那她也沒必要客氣,做夠了她家和丁春蘭一家夠吃的菜量后便不再繼續。 秦偉德拍了一下桌子:“老大家的,再去炒兩個菜來?!?/br> 秦秋意擦了擦嘴,眉眼彎彎地看著他,“爺爺,我媽在外面打工的時候落下了病根,炒幾道菜胳膊就會酸痛難忍,實在是干不了。你們要是沒吃飽的話,不如讓小嬸給你們做飯吧。我記得奶奶曾經夸過好多次小嬸的廚藝好,還是讓小嬸去吧?!?/br> 劉思艷撂下筷子,點點頭:“是啊,我這肩膀疼得厲害,連筷子也拿不穩,你們沒看到我只能用左手使筷子嗎?” 當初劉思艷一個人在后廚炒菜顛勺,右胳膊確實天天疼,后來除了工作時間,她做什么都嘗試用左手,夾筷子便是其中之一。 秦偉德見她不像撒謊,于是把目光落在撇著嘴的陳然身上。 不等秦偉德吩咐,陳然便乖順地起身:“既然大嫂身體不好,那還是我去炒菜吧?!?/br> 要不是兩個老不死的還有利用價值,她早就把他們攆出家門了。 陳然的眼睛骨碌碌一轉,然后暗暗瞪了秦偉德和孫桂花一眼,眸底一片陰晦。 丁春蘭此刻也放下碗筷,帶著一絲質問的語氣說:“爸、媽,你們前陣子從大伯娘那里拿走了我們的租糧,怎么不和我們商量一下?” “為什么要跟你們商量?”孫桂花把碗重重地磕在桌子上,碗里遮不住碗底的菜葉幾乎要蹦出來,“你們出去打工掙錢,也不給我們種口糧地,難道不應該用那些抵租的糧食給我們當口糧嗎?” “還有,正好趁著你們回來,我和當家的要重新定一下生活費的數額。你們在市里賺了大錢,把我們老兩口扔在巖兒家不管不問,可沒有這種好事。以后你們每家一個月至少要給我們50塊錢生活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