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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橋市紡織廠從江美手工飾品公司大批量購進飾品,再轉手賣給其他紡織廠和服裝廠,賺足了差價。 將最后一口紅豆包塞進嘴里,秦秋意抱著一杯溫水抿了兩下。 柯靖墨目光沉沉,他映著陽光的黑眸深邃無比,鋒利的眉毛微微蹙起:“你中午就吃這個?” 秦秋意抬頭先是一驚:“!” “你怎么進來了?”她明明記得柯靖墨沒有入場資質啊,怎么突然跑進會場來的? 柯靖墨似是有些無奈,“為了見你,我第一次像個賊一樣的□□?!彼隽朔鲱~頭,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做出這么出格的事。 秦秋意眨了眨眼睛,清澈的桃花眸從上到下掃了他一眼,最后視線定格在他沾染了一絲塵土痕跡的膝蓋和褲腿,“噗嗤”一笑。 “看來我們服裝展銷會的安保還有待加強啊?!彼馕渡铋L地說了一句。 柯靖墨輕輕闔上眼,遮掩住眼底復雜難辨的情緒,最后認命般地嘆了一口氣,睜開眼直視她:“如果下次安保變嚴了,不能再□□,你能不能給我發一個可供出入的家屬證?” 秦秋意彎眸一笑,“我們這兒只有參展商證、采購商證、工作人員證,哪有什么……”家屬證…… 話到一半,她忽地怔愣住,剩下的三個字被咽回肚子里。 什么家屬證?他這明明是要她承認他的身份。 秦秋意收斂了笑容,裝傻充愣地看著他,“什么家屬證?我們紡織廠沒有這種證?!?/br> 柯靖墨聞言,低低笑了一聲。 終年籠罩著冷漠和寒意的一張臉上,一旦勾出一抹無奈到寵溺的笑容,帶給別人的沖擊力無疑是巨大的。 秦秋意只感覺心臟一悸,腦子也莫名嗡地一下,只剩下“他這是犯規”五個字不斷在腦海浮浮沉沉。 “紡織廠沒有這種證,難道小秦同志就不能私下給我發一個嗎?” 柯靖墨把保溫食盒放在桌子上,半蹲下身體,雙手扶在她的座位兩旁,墨色的眼眸直視向她。 他想輕輕擁抱住秦秋意,也想狠狠地捏捏她的臉頰,最好把她捏到淚眼朦朧,然后再鄭重地告誡她要好好吃飯、要好好休息,不要總讓他擔心。 但他想做的一切,必須先得到她的應允。 柯靖墨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迫切地需要一個身份,一個隨時可以出現在她身邊的身份。 秦秋意被這雙眼睛看得臉頰發燙,她輕咳了一聲,小聲說:“這種證怎么可能說發就發,你總要等一下審批流程吧?!?/br> “那小秦同志,你能告訴我審批流程大概需要多久嗎?” 他的聲音銜著秦秋意軟糯的尾音傳來,從胸腔深處發出的低沉有磁性的音調,聽起來和她的完全不同。 秦秋意只感覺自己的耳朵被震得酥酥麻麻的。 她捂著臉頰,有些惱羞成怒:“我怎么知道要多久?哪有你這么問的?” 柯靖墨見狀,故意逗她,“小秦同志,你要理解一個領證人員的急迫心情,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就把證件拿到手,然后揣進兜里?!?/br> 從秦秋意的角度看過去,他鴉青色的眼睫上撒了細細碎碎的光,眼睛恰好落在睫毛的陰影面積里,可那片陰影卻遮不住他滿眼的灼熱。 他眼底凜冽的寒冰,如今被洶涌的感情融化,秦秋意與他對視時,幾乎要沉溺在他波濤暗涌的黑眸中。 沒等秦秋意回過神,走完秀的模特們一一回到后臺。 鄧田志注意到兩人的姿勢,皺了皺眉,奇怪地問道:“什么證?” 嚴向鳳伸手在鄧田志的腰側輕輕一擰,擠眉弄眼地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 柯靖墨在她們回來時,避嫌似的站起身,拉開兩人的距離,“沒有什么,我就是隨便問問?!?/br> 秦秋意也跟著站了起來,平靜了一下思緒后,笑著對她們說:“大家表現得不錯,休息十分鐘,剛才食堂的阿姨已經幫你們把飯送過來了,吃完飯咱們再繼續?!?/br> 嚴向鳳見鄧田志依然緊盯著柯靖墨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連忙拉著他的衣袖,拿起兩人的鋁制飯盒走到角落里吃飯。 鄧田志幫嚴向鳳掀開飯盒的蓋子,“那個柯靖墨怎么來了?他和秦秋意兩個人奇奇怪怪的?!?/br> 嚴向鳳擦了擦筷子,然后把其中一雙遞給鄧田志:“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什么?” “那個柯靖墨正在追你表妹唄?!?/br> 夾了一筷子紅燒rou給鄧田志,嚴向鳳繼續道:“我從一開始,就看出來那個柯靖墨的心思了。你還記得秋意第一次請模特隊的人吃飯的事吧?” 鄧田志眼神疑惑。 嚴向鳳的嘴角挑起了一道弧度:“那次柯靖墨不是‘不小心’弄臟了秋意的衣服嘛,你猜他是真‘不小心’還是假‘不小心’?” 她在國外留學過幾年,這些青年男女的套路也見過不少,再結合柯靖墨當時的表現,可不是一目了然嗎。 只是當時秦秋意對他明顯沒那方面意思,現在看來,可不一定嘍。 鄧田志的關注點和她不太一樣:“你的意思是,柯靖墨故意弄臟秋意的衣服?真是太氣人了,就應該讓他賠錢才對!” 嚴向鳳把饅頭一把塞進他的嘴里,“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趕緊吃你的飯?!?/br> “哦?!编囂镏疽乱豢陴z頭,聽話地點了點頭,他對象比他聰明多了,聽她的準沒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