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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薔薇節的原因,公園門口的售票廳排了很長的一個隊。 范江撓撓頭,不明所以地暗自嘀咕:“我記得樂固公園以前不收費的啊,今年怎么突然要收門票了?” 秦秋意反倒露出一個了然的淡笑。 公園平時面向樂固市市民自然是不收費的,但現在大費周章地舉辦賞花節,把這里打造成一個旅游景點,吸引大批外地游客前來,為了收回運營成本,當然要開始收費。 而且,等公園負責人和市政廳那邊嘗到甜頭,未來樂固公園可能會一直收門票了。 范江笑了笑:“小秦同志,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排隊買票?!?/br> 秦秋意:“嗯?!?/br> 空氣中隱隱傳來一陣陣的花香,秦秋意走到公園門口的假山水池前,在環形石凳上坐了下來。 兩道摩托的轟鳴聲由遠至近,停在水池不遠的位置。 “你們看,那不是昨天那個‘小英雄’嗎?”坐在唐俊延后座的一個黃頭發青年伸手指了指秦秋意。 “真的是她!好巧啊?!币粋€穿著喇叭褲的少年咧開嘴巴笑。 “咱們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和唐俊延一樣騎著摩托車的粗眉毛少年挑了挑眉毛,轉頭朝唐俊延問道。 唐俊延“嘖”了一聲,摘下頭盔,不耐煩地沖秦秋意喊了一聲:“喂,秦秋意,你怎么也在這里?” 秦秋意收回看著假山噴泉的視線,聽到唐俊延的聲音后偏了偏頭,在看清唐俊延臉孔的一瞬間,眉眼彎彎地笑:“是你啊?!?/br> 做為一個被唐秋朵斗敗的工具人,秦秋意對唐俊延抱持著一種莫名的同情之心。 被她明媚的笑容晃了一下神,唐俊延皺著眉頭抓了抓頭發,“嗯,你來這兒也是看花的?” “嗯,是呀?!?/br> 唐俊延垂著眼瞼,漫不經心地問:“一個人?” 一陣清風拂過,吹亂了秦秋意的發絲,她拂了拂頭發,然后向下壓了壓跟著微風伏動的裙擺。 正要開口回答唐俊延的問題時,范江拿著兩張門票和兩瓶飲料走了過來。 范江揚了揚手里的門票,“小秦同志,票買好了,咱們一起進去吧?!?/br> 唐俊延看著那個約秦秋意一起賞花的男人,眉頭皺得更深,心尖就像是被人輕輕扎了一針,十分不舒服。 身后的黃毛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后背,小聲湊在他耳邊說:“那個小姑娘,人長得挺好看,可是眼光真的不太好啊。放著我們小唐少爺這么帥的人不選,竟然選了一個一看就比她大好幾歲的普通男人?!?/br> 唐俊延愈發心煩意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閉嘴?!?/br> 黃毛心神一凜,連忙抿緊嘴巴,不再吱聲。 秦秋意起身接過范江遞過來的門票和飲料,對黃毛的嘀咕毫無所覺,嘴角輕輕上翹:“我是和朋友一起來的,我們先進去了,你們快去排隊買票吧?!?/br> 說完,揮了揮手走進大門。 “那咱們還進去嗎?”黃毛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問。 唐俊延咬了咬牙根:“進,為什么不進?!?/br> 他們四人中,除了黃毛是社會青年,剩下的三個人都是南橋高中的高三學生。 南橋高中隔周的周六日要加課復習,也就是說要半個月才放一次假。 這周周六日正好趕上上課,他們三個是逃課來樂固市玩的。 來樂固市,自然不能錯過薔薇節。 唐俊延不可能因為秦秋意這個小插曲,放棄薔薇節。 買過票,唐俊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視線總時不時劃過秦秋意和范江。 她怎么這么不知羞,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竟敢單獨一個人和另一個男人跑到這么遠的樂固市玩。 那個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個子沒他高,也沒有他帥,氣質也不怎么樣,嘖,秦秋意難道眼瞎了嗎? 那個男人給她摘了一朵薔薇花,她竟然還收下了,真是不知檢點。 那個男人給她買了一袋零食,她沖他笑了……難道她們秦家窮到吃不起零食嗎?干嘛要收下他的零食。 那個男人要和她一起合照,她又同意了。 唐俊延叼著煙,并沒有點燃,心頭的郁氣越積越深,沉甸甸的壓在胸膛里,幾乎找不到發泄口。 此時,他旁邊有一個帶著相機的眼鏡男,半蹲在薔薇花叢間,對著秦秋意的方向快速按下快門。 唐俊延一把攥住眼鏡男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語氣狠厲:“你敢偷拍我朋友!” 眼鏡男的視線左右游移,磕磕巴巴地試圖解釋:“我沒有,我只是在拍薔薇花,真的?!?/br> 唐俊延:“把膠卷給我,要不然我砸爛你的相機?!?/br> “不,你不能這樣?!毖坨R男抱緊照相機,這可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進口貨,絕對不能被砸,要不然他家的母老虎會吃了他的。 黃毛三人圍了上來,握緊拳頭,把手指按得“咔咔”響,“到底交不交?” 眼鏡男嘴里喊著“交,我馬上交”,手忙腳亂地從相機里把膠卷摳出來,“膠卷全給你們,快放開我吧?!?/br> 唐俊延把膠卷塞進口袋,松開他的衣領,“快滾?!?/br> 眼鏡男落荒而逃。 唐俊延摸了摸膠卷,眉眼帶著幾分桀驁,嘴角一勾,“走,誰跟我去洗一下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