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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有個自帶的Bug—— 六歲前海馬體發育不全,幾乎很難記清六歲以前的發生的事,除非是一些印象深刻的片段。 她大約是給過他糖果的,但是不記得了。 顧墨白哽咽著,擦掉她眼底的淚珠:“沒有關系……梁夕,我記得你?!?/br>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奔涌而出,他垂眉,一點點地替她吮掉。 許久,兩人才平復下來。 梁夕環住他的腰,低低地說:“顧墨白,以后的事,我不會再忘記的?!?/br> 顧墨白:“好,我也不會忘。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找到你?!?/br> * 車子駛上大路,泰晤士河的波光瀲滟,很快變成了一抹閃亮的影子。 溫布爾登青蔥碧綠的球場,漸漸出現在了視野里。 顧墨白將車子停好,繞到另一側為她開車門。 “今天你還要比賽?”梁夕后知后覺地問。 顧墨白將手插在口袋里:“嗯,決賽?!?/br> 梁夕:“昨天的那場比賽那么艱辛?!?/br> 顧墨白笑了下,眼底亮晶晶一片,“艱辛才能凸顯值得?!?/br> “你還有力氣打球?”連續兩天的硬戰消耗了他大量體能,今天要打的可是決賽, 顧墨白略皺了下眉:“可能沒有那么多,怎么辦?要不你借我點?” 梁夕看著他:“要怎么借???” 顧墨白往前走近一步,灼熱的太陽被擋住,他漆黑的瞳仁近在咫尺,下秒,他低頭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不帶技巧性的吻,虔誠而柔軟,里面藏著久別重逢的小心翼翼。 梁夕勾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回吻他。 想念、歡喜都交融在這個吻里了。 許久,顧墨白放開她,指尖在她唇瓣上碾了一瞬:“好了,借到了?!?/br> 梁夕:“你確定這有用?” 顧墨白在她頭頂揉了揉,低眉與她鼻翼相貼,輕笑出聲:“怎么辦,你這么一說,我忽然覺得親一次確實不太夠?!?/br> 梁夕:“……” 他終于不再逗她,垂眉牽著她的手往里走。 這里景色很好。 無邊無際的大草坪,青蔥碧綠,天際線上種著高大的喬木,天空柔軟干凈,綴著朵朵白云。 大草坪上,搭著數以萬計的各色帳篷,人頭攢動,極為壯觀。 最靠近外面的地方,擺著長長的白色活動圍欄,里面站著的是排隊買票的人。 梁夕有點驚訝:“照這個速度排下去,估計等好幾個小時才能買到票吧?” 顧墨白勾唇,“在溫布爾登,排二十幾個小時的隊買票,是非常常見的事?!?/br> 竟然要那么久! 梁夕鼓了股腮幫子:“算了,我還是繼續蹭你的球員包廂吧?!?/br> 顧墨白笑:“嗯,歡迎之至?!?/br> * 今天是決賽日,結束后有萬眾矚目的頒獎典禮,溫網的工作人員正在不緊不慢地布置著。 梁夕跟他在球員餐廳里用了午餐后,這里的食物和澳網比差了一些,但環境非常棒,白色的桌布上,裝點著紫色的小花,典雅而精致。 英國有嚴格的等級制度,能進到這里用餐的人基本都是全英俱樂部的會員,非富且貴,酒波搖曳,香鬢云影,真正的名利場。 梁夕只吃了一點,就放下刀叉。 顧墨白起身,為她端來了一盤奶油草莓:“試試這個?!?/br> 溫布爾登的奶油草莓,深受觀眾和球員的喜愛,味道非常不錯。 梁夕吃了一個又一個,白瓷盤很快見了底。 顧墨白放下刀叉,垂眉掃了眼空掉的盤子:“沒有了?” 梁夕忽然發現自己忘記給他留一顆了…… 草莓是自助的。 “我去幫你拿點嘗嘗?!彼酒饋?,正要走,忽然被顧墨白捉住了手腕。 梁夕:“?” 顧墨白輕輕一拉,將她帶到了懷抱中,瞳仁漆黑如墨,唇角勾著一縷笑—— “也不一定非要去拿草莓,才知道什么味——” 顧墨白掌心扣住她的背,輕輕往前一按,唇齒相依,柔軟的舌尖探進來,有些色.情地在她嘴里舔了一圈。 梁夕耳根騰的紅了。 始作俑者做完一切,氣定神閑地坐下來,笑著:“嘗過了,很甜?!?/br> * 再出來,顧墨白的團隊成員都已經到了,眾人看到梁夕都有些驚訝。 弗萊舔了舔嘴唇問:“你們……和好了?” 梁夕大方承認:“嗯?!?/br> 弗萊:“還挺快?!?/br> 邊上的安森摸了下鼻子,有些赧然。 梁夕朝他友好地伸了手,然后用非常純正的英文介紹了自己。 安森聽到她的英文名叫Merlin時,無比驚訝地看了眼顧墨白。 顧墨白點頭,適時做了解釋:“They are the same person.Merlin was not dead.” 安森長大嘴巴,連續喊了好幾遍,“Oh,my gosh.”然后自顧地站在那里抹眼淚。 這聽起來簡直像電影里才會發生個橋段。 太不可思議。 如果當初顧墨白控制住自己沒有再去見梁夕,他們是不是就永遠錯過了? 梁夕往他手里遞進一張紙巾,笑了下。 第72章 夢想時刻 72 梁夕跟著顧墨白團隊進了中心球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