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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說乙:“是的,偉大、美妙卻又熱淚盈眶……” 解說甲:“肖老師,你怎么還哭了?” 解說乙:“你不也是?!?/br> 不止他們,梁夕也在哭…… 她親眼見到,每一個局間休息,弗萊都在給他冰腿。 回到場上,他照舊不要命地奔跑追逐。 每一分都下得很緩慢、很艱難。 明明放棄就可以得到解脫,可他偏不…… 手機進了條消息,只有三個字—— “我贏了?!?/br> 第70章 照片里的梁夕和他記憶的…… 70 已經過了凌晨三點。 窗外漆黑一片,臥室里亮著盞燈,無限寂靜。 梁夕抱膝在床上坐了許久,垂眉在對話框里敲進一行字。刪掉,打上,再刪掉…… 顧墨白看到對話框上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 狹長的眼睛微光閃爍著,他在等。 可是那條消息遲遲沒有被梁夕發出來,連帶上面的正在輸入的字也沒有了。 弗萊在浴缸里放好了大量冰塊和冷水,按下了計時器:“泡十五分鐘?!?/br> 顧墨白脫掉衣服坐進去—— 冰塊碰撞著推開,刺骨的寒意從皮膚侵入,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個細胞都被凍得發疼,低溫刺激遠比肌rou本身的酸痛更甚。 他合上眼睛,讓肌rou在冰水里放松下來。 弗萊仰面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眼顧墨白:“今天的比賽你也拼得太過了,你沒必要用這種方式來發泄失戀的痛苦。如果你想,倫敦、巴黎,甚至整個歐洲,什么樣的女孩沒有?” 顧墨白睜開了眼睛:“不一樣?!?/br> 弗萊:“哪里不一樣了?” 顧墨白靜默了一會兒,說:“月亮只有一個?!?/br> 一個且不可替代。 * 與此同時,萬里之外的梁夕,忽然收了手機,翻箱倒柜地找到護照和簽證。 凌晨四點,她關上門,開車去了機場。 時間太早,機場大廳里上的工作人員都很少,空曠且寂寥。 梁夕到窗口買機票,身份證遞進去,“麻煩給我定一張最早去倫敦的票?!?/br> 售票員看了眼身份證,又在她臉上掃視了一眼,夜班的困頓散了大半。 她眼睛沒有花吧,活生生的梁夕在找她買票? 錄制信息的時候,她又探了腦袋往外看過幾眼。 確定無疑,就是梁夕。 清早去倫敦? 有急事? 上微博逛了一圈后,她了然了,梁夕這是為了給男朋友比賽加油。 * 十幾個小時后,飛機??吭谙K剂_機場。 此時的倫敦,剛剛過了早上八點。 太陽出來了,但大霧彌漫,金光被擋住了,天光有些昏暗。 梁夕攔了出租車。 大腹便便的司機探出半個腦袋來,cao著濃重的倫敦腔問:“去哪里?” 梁夕扶著門把手,思考了半天,不知道該報什么地址。 這個時間點,顧墨白顯然不可能在溫布爾登,他在哪兒,她也不知道。 她禮貌地把車門合上,笑了下,“抱歉,暫時走不了?!?/br> 遠處的飛機一架接著一架落地了,近地面的濃霧散去了一些,但光線依舊昏暗。 梁夕點了支煙,靠在墻邊,吸過幾口后,垂眉撥了顧墨白的電話。 那邊接得很快—— 她沒有繞彎,開門見山:“顧墨白,我在倫敦了,有些問題想當面問你?!?/br> “好,我來接你?!彼穆曇粲行╇鼥V的低沉的啞意。 梁夕吐了口煙:“剛醒?” 顧墨白:“沒睡?!?/br> 梁夕手里的煙頓了一瞬,她沒有再追問他為什么沒睡覺,“那我在機場等你?!?/br> 半個小時后,漆黑的保時捷從濃霧開到了近前。 車窗搖下,他英俊的側臉出現在了視線里。 顧墨白從車里下來,禮貌而紳士到另一側為她打開了車門,梁夕彎腰坐進去。 “想去哪里?”他問。 梁夕:“隨便哪都行?!?/br> 顧墨白:“好?!?/br> 倫敦的街景在濃霧里,一點點往后退去,時間變得迷蒙而緩慢—— 車里安靜得有些尷尬,梁夕轉響了車載廣播,早間新聞的聲音很快涌入耳膜,依舊是那種厚重的倫敦腔,濃烈的異國他鄉味。 梁夕搖下朝外的玻璃,任由潮濕的霧氣蔓進來,她伸手在那濃霧里撥了撥。 “顧墨白,和我說說那個女孩吧,你是怎么喜歡她的,又為什么會對她念念不忘?!?/br> “八歲的時候,我和一個比我大孩子打架,被救濟院里的人罰出來,沒有飯吃,梅林給了我一袋糖果。那之后的每一天,她都會給我一袋糖果?!?/br> 細白的霧氣,落在了她的長睫上,冰冰涼意就像墜著一滴淚,“因為這個,你喜歡上了她,后來呢?” 車子駛上了高架,顧墨白的視線看進那片濃霧里:“那之后不久,她的學校發生了爆/炸,她全體師生喪生?!?/br> 年少相逢,嚴冬里的一絲溫暖,沒有什么刻骨銘心,卻被他記了很多年。 說到底,他是個溫柔的人。 車子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下,緩緩流淌的泰晤士河在霧氣里映入眼簾,梁夕問:“她叫什么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