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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你今天說的新年快樂,是講的中國新年嗎?英國的新年早就過了喲?!?/br> 顧墨白:“嗯?!?/br> 中國記者:“女朋友是中國人?” 顧墨白用中文回答他:“對?!?/br> 中國記者也跟著他改了中文:“她是明星嗎?” 顧墨白笑:“看來我的女朋友,比我的比賽更值得你關注,我想以后你們會知道她是誰,或許下次你可以多看看我的球員包廂,我肯定會帶她來的?!?/br> 那記者笑著坐下了。 梁夕嘴角勾起個彎彎的弧度,都是狐貍。 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到了,顧墨白和邊上的工作人員做了簡單的交流。 到了最后一個問題—— “所有的榮譽都拿到了,會不會影響后面的打球積極性?” 顧墨白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我想只要我還能打得動球,就會一直想在球場上贏,這和我從前贏了多少次沒有關系?!?/br> 時間已經到了,顧墨白背著包從記者招待室里出來。 一眾志愿者立馬裝作路過。 顧墨白一眼發現了隱藏其中的梁夕。 他伸手在她的帽子上敲了敲,用英語說:“能麻煩你幫我搬下東西嗎?” 梁夕點頭。 顧墨白笑著把懷里的諾曼布魯克斯挑戰杯,遞給她。 獎杯有些沉,梁夕抱了個滿懷。 顧墨白:“小心點,這是原版獎杯,全球只有一個?!?/br> 梁夕聞言,把懷里的獎杯抱得更緊了,頭頂人忽然笑了。 到了長廊的盡頭,他將獎杯重新接了過來,“有點沉,我來吧?!?/br> 梁夕禁不住問:“你剛剛說獎杯不能帶回家?” 顧墨白:“澳網會復刻一個1:1的獎杯給我們,這個就是拍照和館藏和全球巡回展覽的?!?/br> 梁夕挑眉:“有那么珍貴?那我得再看看?!?/br> 顧墨白頓了步子,端著那獎杯停住。 梁夕仔仔細細地把那獎杯研究了一遍,金屬的底座上寫滿了名字,都是歷屆在這里奪冠的名字。 顧墨白的名字現在只有一遍,她指尖探上去,在那行字上輕輕摩挲著。 短短的一行字,卻經蘊含著無數的艱辛和汗水。 梁夕:“那場比賽的對手是誰?” 顧墨白:“和今晚一樣?!?/br> 梁夕:“打了多久?” 顧墨白:“六個多小時,打滿了五盤,還有加時?!?/br> 梁夕背著手走過幾步,忽然回頭,睜著漂亮的眼睛看向他:“哎!顧墨白,你剛剛真的很明目張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喊我?!?/br> 顧墨白勾唇:“現在知道后怕了?” 梁夕揚了下眉,笑:“沒啊,不怕?!?/br> 顧墨白:“剛剛那一整屋都是記者?!?/br> 梁夕:“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就在這里,你想啊,我今天可是剛上過熱搜,除非瘋了,不然的話怎么會把自己往記者面前送?” 四周沒人,顧墨白將她卷在懷里抱住,低眉在她耳朵上親了下,“所以呢?想我想瘋了?” 梁夕驚呆了,顧墨白竟然在這里親她,她推了推他,得到的回應是又一枚吻,“看過了,沒人?!?/br> “可是有攝像頭?!绷合娬{。 “盲區?!闭f完,他又笑著在她眼睛上親了一下。 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腳步聲—— 顧墨白飛快捉了她的手,沿著那長廊左繞右繞,一路往外。 到了門口,顧墨白把車鑰匙給了梁夕,自己到里面歸還了獎杯。 再出來,梁夕已經將車子開到了門口,敞篷車的頂蓋已經合上了。 顧墨白坐進去,梁夕很快將車子開出了墨爾本體育公園。 已經過了晚上十點,街道上非常安靜,所有需要買票進去的景點都關門了。 路上很靜,車子路過雅拉河時,梁夕看到遠處的高樓上用燈光寫著——The champion of Australian Open Andy Howell 河水緩緩流淌,像一面漆黑的鏡子,將那些字倒映其中,有風拂過時,水波蕩漾,那些字在光影里搖曳著、流淌著,揉皺了、搓碎了。 她忽然想到了那些評論。 他就像那光,而她是那漆黑的河水。 車子停在了橋上,打開敞篷,有風灌了進來。 梁夕摘掉口罩,從小包里找了煙,擦亮了火點上,橘色的火焰映照著她眼里波光瀲滟。 顧墨白:“怎么不走了?” 梁夕夾著煙,指了指遠處的高樓,笑:“這里能看到你,舍不得走?!?/br> 顧墨白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頜線,“梁夕,我不在那里,我在你眼前?!?/br> 梁夕湊過來,與他鼻尖相貼。 顧墨白銜住她的唇,一點點親吻。 梁夕的心忽然舒張開了,好像不必想太多。 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 沒有什么比眼前更珍貴。 梁夕勾住他的脖子,櫻花和蜜桃混合的味道一下漫到了鼻尖。 他忽然按住她的后腦勺,將那個淺嘗輒止的吻加深了。 風一陣陣地從平靜的河面卷過,那些金色的字在河水里碎開又重合。 他松開她,瞳仁漆黑如墨,“今晚打算住哪里?” 梁夕靠在他懷里,聽到他如擂鼓一般的心跳,不答反問,“今天比賽不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