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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舟眉毛都擰作一起了:“別鬧,真有事?!?/br> 梁夕挑挑眉,忽然來了精神:“說吧?!?/br> 傅淮舟:“你知道沈甜是夕淮CP粉嗎?” 梁夕:“這還真不知道?!?/br> “要不咱兩找個機會,拆下CP?” 梁夕瞇著眼,擦亮手里的打火機,銜著煙靠上去,紅色的火焰緩慢地移了上來,“怎么個拆法?” “要不你官宣下顧墨白?或者再和他整點緋聞?” 梁夕吐掉煙圈,說:“不行?!?/br> “為什么???” 梁夕:“這樣吧,我會找機會和親自沈甜說清楚。等你追到沈甜官宣后,夕淮CP自然散了?!?/br> 傅淮舟:“到時候我的粉絲肯定會出來撕你炒CP?!?/br> “沒事,到時候再說?!狈凑缫言陲L暴中央。 顧墨白不一樣。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車子路過明月山莊時,梁夕讓司機把傅淮舟放了下來。 傅淮舟走了沒多遠,碰見了出來遛狗的沈甜。 她穿著泡泡袖的小裙子,邁著小短腿,一路追著那白色的小狗王前跑,非??蓯?。 傅淮舟遠遠地朝她招了下手。 沈甜見是他,立馬牽著狗往回跑,一副多看他一眼會死的模樣。 傅淮舟見狀,邁著長腿追了過來。 沈甜有點生氣了,“你干嘛追著我跑?” “誰說我追你跑了?我看看你的狗不行???”說話間,他已經蹲下來,伸手在那只白色的貴賓犬頭上揉了一把,柔軟又可愛,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樣。 沈甜非常警惕地把狗抱在了懷里。 傅淮舟挑挑眉,笑了,“還挺小氣?!?/br> 沈甜:“我們還是少講話的好?!?/br> 傅淮舟把手抄進口袋里,“為什么?” 沈甜皺眉:“你是梁夕jiejie的男朋友,不能不講男德!” 說完她很快地抱著狗跑了。 傅淮舟:“……” 他不就和她講個話嘛,怎么就不不講男德了? 怎么還上綱上線? * 保時捷的車速飆升得太快,車載導航“叮叮?!钡仨懥撕脦紫?。 顧墨白回神,發現了自己的異常。 準確來說,他今天從在影棚見到梁夕起,就很不對勁。 約克的攝影助理,詢問他是否愿意和梁夕拍情侶照片時,他竟然有些高興。 還有剛剛。 他因為梁夕毫不猶豫的離開而不悅。 他將一切歸結于那雙相似的眼睛。 可明明不是同一個人。 保時捷在樓下停住。 樓道里的聲控燈,在他走過來的瞬間,一格格亮起,又滅掉。 他進了屋子,徑直去了畫室。 每年,他只在十月的上海大師賽期間,來這里住。 今年不一樣。 畫室里很空,布置非常簡潔。 他在畫板鋪好紙,坐下,筆尖在白紙上勾勒。 輪廓、頭發、眉毛一筆筆往下,手里的筆忽然頓住了—— 他忽然不知道該怎樣畫這雙眼睛了。 記憶里的梅林,已經淡成了一抹影子,變得模糊不清。 他腦海里閃過的,是梁夕那雙笑意盈盈的眸子、纖薄的背,以及柔軟的掌心。 他有些懊惱,起身,丟掉筆,走了出去。 屋子里沒有開燈,黑洞洞一片。 心緒從未有過的煩躁。 他走到客廳,打開電視,想看場球賽使自己冷靜下來。 開機廣告里,女孩穿著白紗的裙子,手里端著一盤草莓,沖著鏡頭眨眼笑—— 梅林??! 不,她是梁夕。 這是個化妝品的廣告。 他竟然開機、關機,整整看了三遍,真是要瘋了。 腕間的手表已經走到了凌晨兩點。 又是一個無眠夜。 遠處雷聲轟鳴,狂風從沒有關嚴的窗戶里卷進來,呼呼作響。 他走到陽臺那里,砰地合上窗戶。 屋子里頓時只剩下他沉悶的呼吸聲。 夜又慢又長。 天將明時,顧墨白做了個夢,夢里的梁夕一路穿過青蔥的草地跑過去幫他撿球,她的腳踝潔白又漂亮,像是草地上開出的花。 * 次日,天剛亮,梁夕就起來了。 距離《底線越界》正式開機,還有小半個月,陳麥幫她找了個網球老師,提前學習打網球。 介于她身份特殊,不能去普通的網球學校。 車子穿過大半個城區,到了一處頂級網球訓練中心。 這里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平常來這里的都是些名流。 梁夕是第一次來。 里面非常大,訓練室一間接一間,燈火通明,里面放的是一些器械。 球場在室外,需要穿過訓練室之間的過道。 大清早來這里的人不多,室外球場只開了兩個,一個是梁夕這個,另一個在隔壁。 網球老師還沒到,梁夕繞著球場跑了兩圈,算作熱身。 隔壁的金屬門忽的響了下,梁夕好奇地抬眼望去—— 那人穿著淺灰的無袖衫,邁著長腿從球場一側走到近前,彎腰從背包里取出了球拍。 下秒,他轉過身來。 梁夕的視線避之不及,撞進他漆黑的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