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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矮個男人神色惱怒,嘲諷道, “就算你為愛犧牲,人家也根本不記得你是誰!你沒資格被她記??!” 高個男人垂下頭。 他似乎并不擅長爭辯。 但面對哥哥的反駁,他還是堅持道, “我已經說了很多遍哥哥!我不需要什么回應,我甚至不需要被她知道,我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我自己開心!” 看見矮個男人痛苦的臉色,他又安慰道, “哥哥,別擔心了。我相信你的技術。說不定許多年以后,你們都不在了,我還活著呢。何況這項技術也是為帝國造福啊?!?/br> 矮個男人見他心意已決,便不再勸,他冷笑道, “好,好,好?!?/br> “我倒不知道我季家什么時候出了個情種,還是個只會做白日夢的情種!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這樣吧。我會讓你成功變成帝國的智腦,獲得永生的,弟弟?!?/br> 說罷男人拂袖離開,高個男人孤獨地站在原地,遙遙注視著他的方向,未發一語。 然后畫面便消失了。 蘇蕪回到蟲王的意識海。 但她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來智腦竟然真的是個人! 怪不得她總是覺得智腦十分智能,和人也沒差別。 合著人家就是人變的。 時間緊急,來不及多思考,蘇蕪朝著第二個黑團伸出了精神觸手。 這次場景似乎是在城市的一個偏僻角落。 嘖,也不知道蟲王怎么看見這些畫面的。 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對著手上的終端,好似在說些什么。 蘇蕪凝神,便聽見了一道聲音。 “你真的決定了嗎?” 不知終端上顯示了什么,男人繼續道, “行,我會幫你的。這期間,我會保證星網秩序不被破壞,我也會協助你留下的分|身的?!?/br> 比起上個霧團里的矮個哥哥,這個男人顯得寬容許多。 不論對面說啥,他都說好。 仿佛察覺到蘇蕪的好奇,又或者蟲王自己好奇,畫面往前推進,蘇蕪的視角竟然已經出現在男人身旁。 她低頭,輕易便看見了男人終端上的字體。 【謝謝你。我要準備離開了,追隨她的腳步,祝我好運?!?/br> 發信人竟然沒有名字。 這不應該啊。 但蘇蕪突然想到,星網唯一能夠隨便到處游走的…可不就是智腦嗎! 難道這發信的人就是智腦? 剛好這個男人也說幫忙維護星網秩序,還說什么分|身… 蘇蕪突地打量周圍,看到遠處地面有一張破紙。 她飄過去一看,好家伙,真的是報紙。 一看日期,竟然是300年前! 好的,蘇蕪這下解碼了。 智腦是一個人變的,為了永生陪伴一個人。 然后智腦還被蟲王關注過,所以系統才會覺得蟲王的精神力熟悉。 至于系統和智腦什么關系呢? 貌似他倆是同一個人,智腦是系統的分|身,或者系統是智腦的分|身。 三百年前,智腦為了追隨一個人的腳步,拋下帝國,拋下星網,分出一個系統,然后溜了。 …等等。 想到這里,蘇蕪僵住身子。 追隨誰的腳步? 不會是她的腳步吧? 畫面到這里剛好結束,蘇蕪又回到了蟲王的意識海。 蘇蕪壓下起伏的情緒。 好家伙,這蟲王知道的還真不少啊。 他專職聽墻角的嗎? 搞清楚系統的疑惑,扒了系統的馬甲后,她看向最后一個沒被鎖住的黑色霧團,輕車熟路地探了進去。 這次是在一片大海。 海中央有一條鮫人正在翻騰。 嗬,又是熟人。 這條鮫人的眉眼像極了蘇蕪在C城看見的那條。 等等,蘇蕪突然想到,這條鮫人貌似和自己孵出來的鮫人也挺像? 畫面中的鮫人既沒有蘇蕪孵出來的那條鮫人年輕,也不像C城那條那么年長。 所以蘇蕪才能分辨出,三條鮫人,眉眼好像都挺像的。 難道他們是一個人? 蘇蕪來不及多想,便聽見了鮫人的聲音, “怎么又來我這了?不放心?” 蘇蕪正想看是誰在和鮫人說話,便聽見了蟲王的聲音。 可惜她現在是以蟲王的視角,便沒看見他的人影。 蟲王的聲音帶著三分不屑,兩分嫉妒,五分漫不經心, “呵,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么覺得我是來看你的?” 鮫人躍出水面,懶洋洋地倚在巨石上, “你這蟲子。不就是嫉妒她昨天來了我這里嘛,別看了,人已經走了?!?/br> 見自己心思被戳破,蟲王語氣染上幾分惱怒, “哼,果然是個沒本事的,人都來了還攔不住?!?/br> “沒辦法啊…要不是我故意讓海水泛濫,她也不會特意來看我…” 說到這里,鮫人語氣有幾分悵然, “你我都知道她不會動心,卻還如此執迷不悟。但是沒辦法啊,沒人能不喜歡她。不說別的,最近那個為了她變成機器人的男人,又是一樁活生生的例子,唉,可悲可嘆?!?/br> 聽到這,蟲王也不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