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和沒說話一個意思。

    但這場景姜玖琢倒是有點熟悉，像回到了剛嫁入親王府，陸云清說要為她找大夫治病的時候。

    那時候他大概是剛發現她裝啞，她也是在桌下踢他，他卻黑心眼地只顧自己輕風無愁地夾菜，完全不理他。

    不過最后六清真要做點什么的時候，攔也是他攔的。

    想到這里，姜玖琢沒收住笑出了聲。

    陸析鈺倒沒想著她還挺開心：“笑什么？”

    姜玖琢給他夾了一口菜：“我在笑，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小氣?！?/br>
    陸析鈺冷笑一聲，放下筷子：“說說，怎么小氣了？是剛才沒留兩間房好讓你和我一人一間？”

    “……”姜玖琢嘴角忍不住顫。

    憋了憋，還是憋不下去了。

    默了片刻，她借著咀嚼嘴里的rou掩了點羞窘，含含糊糊地說道：“你可以想想，顧易在的話，房怎么分?！?/br>
    安靜了一瞬，陸析鈺也不知道是聽明白了還是沒聽明白，動筷再度吃了起來。

    湯羹重新端上來時，店小二還有點發憷，陸析鈺移了下湯到姜玖琢面前，臉色倒是好了不少。

    陸析鈺給姜玖琢盛了一碗，一勺子下去，幾乎把所有牛rou都給了她。

    這茬看似就這么被翻過去了。

    直到吃了半程，陸析鈺輕描淡寫地說道：“顧易如果在的話，就留三間房?！?/br>
    姜玖琢不明就里。

    陸析鈺：“你和我一間，剩下兩個一人一間?！?/br>
    “……”

    一頓飯吃完，陸析鈺明顯心情又好了起來，搖著扇子往樓上走。

    姜玖琢跟在后面，目光落在他那來回搖晃的雪白扇面上，心思倒是飄到了別處。

    前面的人在說話，不過她也沒注意聽，走完最后一級木梯后：“陸析鈺，你和我打一架吧?！?/br>
    “？”

    陸析鈺剛問完她今日要不要早點睡，就聽到這么一句，扇子收起：“阿琢，有這么不想與我同寢嗎？”

    姜玖琢“啊”了一聲，回過神解釋：“你扇子剛剛弄臟了吧?！?/br>
    正當陸析鈺以為她要說點什么溫存話時，姜玖琢正色道：“你和我打一場，如果我輸了，我賠一把給你?！?/br>
    “……”陸析鈺匪夷所思地推開房門，“先進來?！?/br>
    這大概就是練武之人的通病，見到厲害的，總忍不住躍躍欲試。姜玖琢也是，進了屋還在繼續說：“你的身手，絕對比和我之前交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厲害?！?/br>
    “我不和你打?！标懳鲡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關上門后兀自環視一圈屋內。

    見還算寬敞，又笑道，“去床上打倒是可以的?！?/br>
    姜玖琢還在念念不忘要挑戰陸析鈺，脫口而出：“去床上怎么打？”

    話說出口，才覺不對。

    再看過去時，陸析鈺坐在床邊，扇子斜斜地擺在床邊，他的指尖搭在上面，一下一下地敲。隨即，他戲謔的笑聲響起：“你過來，我就教你?！?/br>
    轟然一聲，有什么東西在姜玖琢腦袋里炸開。

    淺淺的氣息混在里面，莫名帶了點誘惑，好像是在挑釁，問她敢不敢過來，又好像是吃準了她不敢過去，與往常一般逗弄她。

    甚至在姜玖琢還未挪步時，陸析鈺就已經調整好了坐姿，準備站起來。

    望著他的動作，鬼使神差的，她卻不自覺抬腳走近了他。

    視線往上，兩人目光在半空相接，氣氛微變。姜玖琢看見陸析鈺半彎的眉眼勾動，生出若有似無的別樣情緒。

    離他還有幾步的距離，姜玖琢停下把劍靠在墻邊，彎腰時，她余光瞥到他拿起扇子的手復又放下。她腳步有點不受控制，只腦子還在強硬地給自己找靠近他的理由。

    像是他真的會教她什么招式一樣，她小聲道：“我想看看你的扇子?！?/br>
    陸析鈺掀眼，也不戳穿，給她扇子的動作沒有猶豫。

    扇子與尋常的扇子并無二致，唯有那弧形的扇沿有一點細微的不同，姜玖琢接過扇子，摩靡著扇沿那旁人不會發現的鋒利處，好像在琢磨要多深厚的內力才能將這把扇子使得像他這樣利落，可打開又合上時不甚流暢的停頓卻暴露了她的心不在焉。

    陸析鈺盯著她：“看完了？”

    姜玖琢點點頭，抓著扇子的手發緊。

    陸析鈺眸中帶著點暗沉沉的笑意：“然后呢？”

    然后？

    姜玖琢也不知道。

    由下至上的視線緩慢地掠過她全身，姜玖琢耳后不自覺發燙，她定在原地，在不斷升溫的曖昧中說道：“你不是說要教我……嗎？”

    無形的拉扯被輕易挑破。

    下一刻，姜玖琢手臂受力，被陸析鈺拽進了懷里，淡淡的藥香混著濃烈潮濕的氣息裹挾而來，所觸及之處guntang堅硬。

    她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眼瞳像受驚的小貓般緊攥住他的：“陸、陸析鈺?！?/br>
    “嗯?！标懳鲡曃罩龗煸谒i項上的雪白小臂，帶著懶倦的尾音應了她一聲，而后拖著她的小臂向下，低聲問，“想從哪里開始學起？”

    話是姜玖琢自己說出口的，可真倒在他懷里了，最慌張的也是她。

    見她不答，陸析鈺帶著她的手滑過他的脖子，琵琶骨，肋骨，“從這里？還是這里？”他扯著她，再往下，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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