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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祝璃還是永遠無怨地陪在自己身旁,心懷天下,為百姓,為仙門奔波,她就如同那把柔軟卻堅韌的軟劍,用自己的溫柔守衛著這方土地,也守衛著自己。 這樣的女子,他萬萬不會再讓她沾染半點危險。 “若是住持知曉,定會罰你將《心經》抄個幾十遍!”脆生生的童音帶了些嫉妒意味。 小沙彌的黑眸子瞪得老大,同伴手中那顆光滑的雞蛋已經足夠惹他艷羨。 對面的人急了,“你若是敢告密,我下回就換渡生與你一同站崗!” 渡生,那個慧智大師親手做出的傀,是永不疲倦的盯梢者,哪怕自己只是打個噸,他也會盡數告知大師,罰自己一周不準吃晚齋。 全寺里只有渡念愿意與他一同,沒有別的原因,渡念是另一個傀。 “誰說要告密了,盡管吃你的便是?!?/br> 天色冷清,寒鴉飛起,抖落了枝頭的幾點雪。 小沙彌緊了緊略顯單薄的僧衣,忍不住報怨起來,“怎么還沒有到換崗的時間?今日的鐘童莫不是忘了敲?” 對面那個兩下剝了雞蛋,猶豫了一下還是剝了一般遞給伙伴,“你急什么?鐘童怕不是比我們更想換值呢!” “如何說?” “你忘了今日是月中?” 小沙彌接過雞蛋,小心翼翼地捧住咬了一口,“又到了住持閉關的日子,這天他心情總是不好,今日的鐘童也算是倒霉?!?/br> “咚!” 沉悶地古樸鐘聲毫無預兆襲來。 下山的兩個小沙彌捂著腦袋,頭也不回地跑遠。 顧回風與祝璃從暗中跳出,飛速閃進了藏經閣中。 第43章 古寺(10) 羅依依吩咐了湯圓在門外守著,就與薛洛進了門。 拱門后是一道極長的走廊,黑漆漆不知通向哪里。 羅依依的指尖焰被薛洛掐滅,“溫度不太對,不能點火?!?/br> 薛洛往前走了幾步又返了回來,黑暗中給羅依依的手系上一根冰涼的絲帶,他聲音有些不穩,向前扯了扯帶子,“跟著我?!?/br> “白練不是碎了么?” 羅依依摸索著兩人之間的牽絆,冰涼順滑,一股熟悉的冷香縈繞鼻尖,她突然頓住手,終于意識到了這是什么。 這是薛洛的發帶! 有著薛洛的牽引,羅依依走得又平又穩,他像是在暗中也能視物,速度一點沒有放慢。 隨著深入,源源不斷的熱氣來襲,走廊中又熱又濕,羅依依的披風早已褪下,此刻更是恨不得把夾襖也一起甩了。 女孩不斷地扇著風,仍然無法緩解暈眩的窒息感,越往里走越覺著悶熱。 猝不及防,前面的人停了下來,羅依依沒剎住車,一頭撞上了少年漂亮的蝴蝶骨。 “你突然停下來做什么?”羅依依小聲嘟囔著。 薛洛那頭的發帶收緊,牽著羅依依貼近。 “別亂動?!毖β宓吐曊f。 “怎么了呀?”羅依依也被他弄得緊張起來。 薛洛略微沉默了一會,像是在思考,片刻后把人輕輕一帶向后猛退。 “羅依依,捂住耳朵?!?/br> “轟”的一聲,原先兩人站立的地方劇烈爆炸,揚起一片飛沙石塊,攜帶著熱浪滾滾而來,地面都微微顫抖起來。 薛洛的衣袖死死擋在依依身前,隔絕了灼人的熱度與煙塵飛石,好久之后才漸漸平息。 “你傷到了嗎?”羅依依緊張地把人轉著圈看。 薛洛眸色沉沉,垂頭任由女孩擺弄,待她看好后才按住了人,“一個爆炸罷了,你緊張什么?” 羅依依想了想,“沒事就好??墒潜曔@樣大不會被人發現嗎?” 薛洛輕笑,“羅姑娘能想到的東西我想不到嗎?” 依依回頭,門口處早已飄了一層厚實的屏蔽結界。她撇嘴:想到就想到,還非要擠兌我一下干嘛。 兩人抬頭,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經被薛洛炸開了一扇門。 煙霧散去,門內的景象漸漸清晰。 羅依依瞪大了眼:“薛洛,這里......就是大娘子說的那座墓?!?/br> 薛洛炸開的地方是主墓室,地面是整塊的石板,密密麻麻刻了許多奇異的文字,四角各放了一盞長明燈,昏黃的燈光聚集在正中的石棺之上。 不敢貿然前行,薛洛將短劍扔了出去,瞬間在空中幻化出無數道劍影飛向四周,落至石棺周圍,立刻引起一片凹陷,從四面八方的石壁中射出一陣密集箭雨,噼里啪啦好一陣子才停下。 羅依依吞了吞口水:這要是直接過去,她應該已經成了刺猬。 四周光線充足,薛洛盯著二人之間連接的發帶,羅依依還在心有余悸地盯著機關,并沒有發現已經多余的這根線。 薛洛就這樣牽著女孩來到了墓室正中,石棺安靜地等待著人揭開面紗。 剛踏上石板的一剎那,羅依依的腦中就響起了陣陣梵音,好似一百個慧覺在耳邊誦經。 她聽得頭痛,拉住薛洛的袖子,“你聽見了嗎?” 薛洛搖頭,“你聽見了什么?” “好多好多人在念經,我頭都要炸了!” 薛洛抬手捂住羅依依的耳朵,女孩皺巴著臉,昂頭瞧著他。 “還能聽見嗎?” 羅依依委屈地點頭,“還能!” 薛洛低頭仔細看起了石板,飛速在羅依依后背畫了幾道,解釋道:“是八卦的一種,只不過咒語用了梵語,你沒有靈力,心性不定就會被干擾?!?/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