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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萌子除了當學徒嘗試過艱辛外,可以說她在花藝上是隨心所欲的。 金盞總說她的作品少受社會的浸染,顯得不拘一格又有著女孩所希冀的天真爛漫。好是好,可缺少了社會歷練,怎么看都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不實際。這也是金盞三番兩次逮住機會就磨練她的原因,只是以前的絆腳石是她的隨遇而安,現在卻多了祁越,金盞對此也是無奈。 在布置自己的婚禮和新人大賽上在效率上倒沒多注重,涂萌子可以慢慢琢磨,以求做出自己滿意的作品,然而在劇組這種看重效率和結果的地方,涂萌子的劣勢也突出了——她的動作還不如一起工作的學徒快。 工作人員都各忙各的,自然沒留意涂萌子舉動,然而這里的“工作人員”卻不包括比較清閑的鄔凈。她扮演的小悠的工作成果都在張絮一眾人手上了,在婚禮這場戲她除了兩句對白外大部分當背板。 鄔凈正愁著沒地方挫一下涂萌子的銳氣,這下給她逮著機會了吧!她把劇本往旁邊一丟,向著涂萌子走去。 “萌子你自小嬌生慣養怕是做不了粗重活吧,你又何必作賤自己呢?受不了直接回家做少奶奶吧!” 涂萌子沒搭理她,手里的活沒停下。 鄔凈繼續說:“劇組可不養閑人,我勸你還是動作快點!” “我起碼還有事做,鄔小姐才是游手好閑的人吧?”涂萌子把手里帶刺玫瑰梗往她面前呼啦一下,“麻煩讓下,玫瑰有刺呢!” 鄔凈聞言馬上閃開,低頭滿目都是花枝殘葉,嫌棄抿了抿唇就走開了。 鄔凈走后,張絮過來關心道:“萌子姐,鄔凈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呢?!?/br> “沒有就好。剛剛你拿玫瑰趕她那招我get到了,下次她再來找我麻煩我也這樣對付她!” 她們正聊著,攝影師助理小郭走了過來,在劇組里,張絮和小郭關系不錯,小郭埋怨道:“哎呀,真累死人了,一停下來就看到那位鄔小姐又過來你們這摻和,她能把找麻煩的本事用在琢磨角色上,演藝圈又多一名優秀演員了?!?/br> 小郭盯著張絮側臉看了一會說:“還別說,我覺得小悠這個角色真適合你,你可是本色出演呀!哪像那位鄔小姐艸著‘我很高貴我很白蓮’的人設出演,怎么看怎么別扭?!?/br> 涂萌子和張絮腦海都浮現白蓮花的小悠,真挺別扭的。不曾想小郭這番話被剛從洗手間出來的鄔凈助理聽到了,她臉色一變,加快腳步去找鄔凈。 * 涂萌子去了趟洗手間,一個人呆著時很容易發散思維,如果她不能很快適應劇組的節奏,那么她真如鄔凈口中說的那樣,成了閑人一個了。 自我調整好狀態出來已經是二十分鐘后了,向前走再右轉就是她剛剛修剪花枝的地方,走到拐角處時涂萌子忽然頓住了,她聽到了鄔凈和她的助理還有張絮顯得委屈的聲音。 助理:“張絮,你要好好擺正自己的位置,就算你做再多去博人眼球也取代不了凈姐去演小悠的,凈姐才是小悠,而你不過是背地里幫凈姐解決雜七雜八的花藝師,別妄想導演會看中你!” 張絮:“你們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小絮,”鄔凈打斷她的話,“你是個很好的姑娘,可若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小心你連這份工作都丟了?!?/br> 張絮聲音帶著顫意:“我說了我沒有!” 涂萌子聽不下去了,走過去一把將張絮拉到身后,怒懟鄔凈:“你又是誰?投資大佬夫人嗎?如果不是請不要拿女主人的姿態說事。小悠刻苦耐勞,任勞任怨,你有好好琢磨這個角色嗎?還是你出戲比誰都快,讓人根本找不到你身上有小悠的影子?;蛘吣阋仓雷约簺]演好這個角色,一聽說有人比你更能演好這個角色就開始心慌了?” 涂萌子看向鄔凈助理:“還有你,能不能有確切證據再來討理,我們是花藝師,做的是和花有關的工作,從頭到尾我們都沒做過跨界的事!可是你呢?這樣的行為像不像瘋狗亂咬人?” 涂萌子說話聲音沒有剛才兩人的刻意放低,片場的人都看了過來。 鄔凈和助理臉色都變了,鄔凈正準備回擊,常年接觸閃光燈的敏銳讓她止住了話,馬上換上欲哭不哭的表情,伸手去拉涂萌子的手,被涂萌子無情揮開后,小心翼翼說:“萌子,不是這樣的,這都是誤會,有什么好好說?!?/br> ???? 張絮沒緩過來,涂萌子也在狀況外。 這不像撕逼的節奏啊,正常走向鄔凈不應該狠毒回擊嗎?可她現在說話委屈巴拉的模樣怎么看都像小白蓮倍受欺壓。 涂萌子默不作聲,她想看看鄔凈演的是什么戲。 遠處的副導演問徐又銘:“導演,要不要去阻止?畢竟鄔凈……” 徐又銘對鄔凈也是各種不耐煩,奈何她是好友投資時硬塞進組的,看不順也得顧及好友,現在有人肯站出來教訓她,他怎么可能去阻止?于是不在意地說:“不用,只要不過分就好了,我們當看不見?!?/br> 徐又銘的話給了眾人一顆定心丸,鄔凈的為人大家都清楚,有些人也領略過她的囂張,這會有人愿意出頭,大家都裝作不知道,繼續各忙各的。 鄔凈見大家都沒往這邊看了,憤憤地瞪了涂萌子一眼,咬牙切齒說:“涂萌子,你好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