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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處不勝寒呢,還是因為那份他連看都還沒看過一眼的分居聲明? 以前,李物覺得這個聯姻有點兒戲,甚至婚后的兩人給他的感覺最多也就是有著同窗情的歡喜冤家,可是到底都多刻骨銘心才能讓這個商場上所向披靡的男人今晚頻頻失態? 李物懂感情,也懂女人,可是他卻沒看懂祁越。他若有似無地嘆息一聲說:“祁總,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過了很久,窗前的男人才低聲說:“不用,你先走吧?!?/br> * 早上十點多,這座被稱為世界霧都的城市難得晴天,在一家泰晤士河旁有著無敵廣角酒店里,涂萌子的房間剛好看到完整的倫敦橋景色,也懶得下餐廳,就叫了roomservice,在露臺上悠閑地吃著早餐。 吃完早餐,手機叮的一聲有信息進來,她披上外套走到了酒店大堂,剛好看到金盞戴著墨鏡,一身花孔雀打扮走了進來。涂萌子不禁扶額,看著他全身sao里sao氣的模樣,她真后悔答應在酒店大堂和他見面。 金盞脫掉墨鏡,拉著涂萌子在沙發上坐下來。 “嘿嘿,怎么樣?怎么樣?那份聲明是不是把州昇總裁殺個措手不及?我這個劍橋畢業的法律系高材生不是浪得虛名的,擬的聲明也不是外面那些一本正經狂賺血汗錢的黑心律師敢做的事情,哈哈,這下州昇集團總裁也栽我手上了吧,老婆跑了,還卷著他的錢跑了?!?/br> 涂萌子耐心等他自賣自夸完后便一臉嫌棄樣:“老師,你確定未來師母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嗎?不是你下降頭騙到手的吧?” 金盞瞪了涂萌子一眼:“尊師重道懂嗎?這個師還是昨天幫了你大忙的恩師呢!” “昨晚我把聲明發過去后就一直沒回音?!蓖棵茸泳锪司镒煺f,“我想了一個晚上忽然有點后悔了?!?/br> “不會吧?那么快就后悔了?” “昨天太沖動了,都沒想好分居后自己去哪住哪?!币欠志拥氖虑楸煌縿傊?,他說不定會扒她的皮。涂剛是疼她,但絕不會縱容她做任何事,一旦觸到他的底線,斷絕父女關系都有可能。祁涂兩家結姻,誰都看得出來最大收益者是涂家以及涂家的盛世餐飲。 所以真的分居的話她很有可能回不去涂家了。 金盞倒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他說:“人去哪無所謂,最主要有錢,你看,你掌握了富豪榜排名上的祁越的財經大權,還擔心住的問題嗎?” 說到錢,金盞不自覺地把手搭在涂萌子的肩膀上,壓低聲音說:“要我說啊,你就呆倫敦不用回國了,去倫敦皇家公園旁買棟別墅,買輛豪車,順便再養個小白臉什么的……” 兩人湊在一起說得正興起時,誰都沒發現有一道修長的身影正向兩人靠近。 阿瑪尼休閑駝色風衣配一條米色休閑褲。黑色的四輪行李箱在光潔的地面發出“咕嚕咕?!钡穆曇?,最后在涂萌子和金盞旁邊停下。 涂萌子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讓她想起學校里籃球場上那滿滿的荷爾蒙,但更多的是帶著夏天清涼的薄荷味,新婚之夜就包圍了她一整晚,還有平時若有似無的觸碰它都有強烈的存在感。 涂萌子感覺到了危機感正悄悄靠近,不止她,金盞同樣有強烈的感受,同時還有一道熾熱的目光停在他搭在涂萌子肩膀的手上。 金盞抬起頭看向目光來源,看清來人后嚇得一把從沙發上彈起來,拍著胸口驚呼:“哇靠,這速度沒誰了?!?/br> 涂萌子也是一陣驚訝,昨天才給李物發的聲明,祁越今天就到了,這也太快了吧! 而祁越此刻看她的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銳利,嚇得她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這位先生,”祁越說,“我是不是要感謝你這兩天對我太太的照顧?” 祁越的聲音冷冽中帶著強勢的質問,涂萌子和金盞像兩個做錯事的學生,站在辦公室接受老師的批評。 金盞畢竟是個老師,還比涂萌子吃多好幾年的米,他收拾好表情,笑哈哈地主動伸出手表示友好:“金盞,萌子大學時的花藝老師?!?/br> 祁越紳士地伸出手回握:“祁越,萌子的丈夫?!?/br> 祁越把“丈夫”二字刻意咬重,金盞不得不懷疑祁越把他當男小三看了。他給涂萌子丟了個“自求多?!钡难凵?,然后說:“我不打擾你們夫妻團聚了,再見再見?!?/br> 金盞走后,兩人的氣氛變得干巴巴地。見祁越沒有開口的意思,涂萌子徑直走回房間,祁越一聲不吭地跟在涂萌子身后。 走到房門口,涂萌子忍不住先說話了:“你訂的房間呢?” “沒訂?!逼钤交卮鸬酶纱?。 涂萌子譏笑:“都能找到這里來了,還不知道順便訂個房間嗎?” “你訂了房我不需要再訂了?!逼钤嚼硭斎坏卣f。 “……” 進了房,涂萌子脫掉外套掛到衣帽架上,忽然感覺腰上多了一條手臂,接著一個旋轉,祁越把她壓在房門上,盡管動作很快,他還是用大手護住了她的后背,避免大力撞擊。 “涂萌子,你能耐了,聯合其他男人對付自己的男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份聲明是你那個花藝老師金盞擬的。分居?想都別想!”祁越咬牙說。 涂萌子掙扎了幾下都沒掙脫掉,最后秀花拳頭落到祁越的胸膛,“騙婚也就算了,居然那個叫江雨的都知道并購的事,你卻沒有告訴我,我是那么好欺負嗎?隨便一個小三小四都可以欺負我頭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