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 ǒ#9329;ь.ǒm
“接著說?!?/br> 阿景縮了縮脖子,不敢對上面前這個男人的目光,他的面目英挺,又透著令人望而生畏的疏離,就像一位極善工筆的畫師一筆一劃勾勒出來的菩薩像,但只有莊嚴,全無仁慈。 她心里暗暗叫苦,不知自己是個什么倒霉蛋,剛出虎xue又進狼窩……而且,這個男人更不是善茬。 那些人販子是暗地里把她們拐賣走的,而這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按著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擄走……肯定有人報警了,但直到現在都沒人找她。 阿景很沮喪,她現在只想回國,肯定比現在安全,在不濟從大街上被拉走,至少有熱心市民拍張照放微博,靠廣大群眾發個聲,說不定她還能活。 “您到底想知道什么?” “那個女人,你說她瘋了,然后呢?”他語調低沉,阿景有些察覺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也不知和那個女人是什么關系? 阿景抿抿唇,復雜地開口:“在那之后我就和她常常待在一塊兒?!宝穴澧靌.?ǒ?(po18d.) 只要她搶到吃的都會分給那個瘋女人一點,或許是她富余的同情心又在作祟,更或許是物傷其類,害怕那個女人就是她的明天。 “我們還是被關在貨車里面,車子停停走走,我們也分不清白天黑夜,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那個蛇頭再次出現……”阿景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許多:“他動不動就打罵我們,瘋……” 阿景察覺到男人的眉頭緊蹙,眸中溢出寒意——他似乎很不滿那個女人被稱呼為瘋子。 阿景被嚇得改口:“我、我是說你想知道的那個人……她又得罪那個蛇頭了,那天正要放飯,她不知為何突然就開始……開始病發,撲咬那個蛇頭,蛇頭很生氣,用拳頭猛地打她的身子,可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一直不愿意松口,最后……最后蛇頭終于忍無可忍……”阿景落了眼淚,哽咽道:“他從腰上抽了一把匕首,直插進她的頭顱里面了……她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動靜了。蛇頭像是不解恨,又捅了她好幾刀?!卑⒕跋袷窃僖舱f不下去,趴在桌子上痛泣起來。 男人默默良久,最后問道:“她死了?” 阿景擦過淚水,緩緩點了頭,“蛇頭的手下過來查看了她的死活,然后他們說她已經不行了,蛇頭就呸了兩聲,罵了幾句類似賠錢貨的話,就讓手下把她的尸體扔進河里去喂鱷魚?!?/br> 阿景小心翼翼地覷著男人的神色,卻見他沒有什么波動似地,只是雙眸沉得厲害。 “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后來我們剛到那個種罌粟的基地,沒過幾天就有警察把那里端了,這些都是有記錄的,別、別人也做了案情記錄,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她們……” 聽罷,于是男人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點燃了一根,煙霧繚繞之下顯得他的眼神更不可琢磨,他用冷冽的聲音說道:“確實,她們和你說的話差不多都一樣?!?/br> 阿景輕輕松了一口氣。 “那我……可以走了嗎?” 聽她這么說,男人輕輕掀了唇角,卻滿是嘲弄之意,“小姑娘,在我面前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在你來之前,向我撒謊的十六個人,已經再也開不了口了?!?/br>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阿景就是覺得自己的身子突然麻了一半似的,驚恐地看著他。 男人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他只是靠近罷了,阿景都覺得自己的脖子上像是游弋著一條毒蛇,隨時都會咬斷她的咽喉。 “我不知道…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男人低笑一聲,緊接著就一下鉗住她的脖子,按著她往外走,不管阿景怎么尖叫掙扎,他都沒有半分放松力道。 直到來到一個游泳池邊。 可在里面玩耍的不是人類,而是一一只鎖著鐵鏈的巨型鱷魚! “你要干什么!真的不關我的事,不是我殺了她!是那個蛇頭!求求你!求求你!我是無辜的!”阿景恨不得自己就沒出生過,否則也不用受這種苦。 男人對她的哀求充耳未聞,漠然道:“我要知道真相?!?/br> “這就是真相!” “你撒謊?!?/br> “我沒有,我沒有……”阿景嚎啕大哭著,淚水落進水里,那只鱷魚像是聽見他們的動靜,興奮地往他們這邊游來。 雖然鱷魚有鐵鏈桎梏,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可男人也將她越壓越低,她的面孔幾乎觸到水面,只要將她輕輕一推,她一定就是鱷魚的一頓美餐。 阿景咬著牙,“她到底是你什么人!既然你這么在乎她,為什么不在她痛苦的時候陪著她,你現在知道這些又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復生了!” 男人制著她的手似乎有一瞬放緩,可還沒等阿景反應,他就狠毒地將她往水里一按,看著阿景死命掙扎。 可他的眼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她是我的妻子。所以,無論生死,我都要找到她?!?/br> 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