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女 第235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迷死攝政王、隋亂、Z的實驗室、女總裁的情人、雨夜的情色交易現場(短篇)、離婚前別和丈夫約會、白月光回來后、她鐘情于我(扶她rou文)、勾引校霸弟弟啪了以后【校園H】、《楠楠被反釣之“純情”小奶狗》
“攝政王,這世上總有人生來便是天命所鐘,現今圣人久病大皇子還是稚童未被立為太子,豈非是天要予之?” 搖搖頭,韓熹拍了下趙啟悠的肩膀。 “天予而不從,恐有天懲罰?!?/br> 說完,他行了一禮,穩穩當當地離開了水秀閣。 過了約有一刻,趙啟悠抬起頭,臉上沒有絲毫的醉意。 “之前那密信上說韓熹是南吳的細作,細作與否我是看不出,只知他自以為是有了翻天的本事?!?/br> 站起身,趙啟悠對進來的親信說道:“再打一把南吳橫刀出來,尺寸與血槽務必造的一模一樣?!?/br> 親信走了,趙啟悠一腳踢翻了桌案,踉蹌著走了出去。 于裘到底是誰殺的何須去猜,不過是一把刀,總歸是朝堂上的該死之人殺的。 比如護圣將軍韓熹。 正月初九的朝議上,護國將軍韓熹奏秉了殺害于裘的兇手——大蕃的細作。 于裘與那細作私下往來,終究被其所殺,至于那細作,已經在捉拿的時候被亂刀砍死。 聽完韓熹說的,圣后笑了。 “鄭裘私通南吳,于崇私通大蕃,兩京世家志在天下,哪里都能私通?!?/br> 群臣跪倒在地:“請圣后息怒!” “既然是與外敵私通,那便是叛國,當夷九族?!?/br> 于崇一死,于岌也即刻被看管起來,他在于崇九族之內也必是要死的。 既然定了罪便無可議之處,除了清查黨羽之外明堂上本該再論它事,卻見一人站了出來。 “臣大理寺少卿劉扈有事啟奏?!币蝗苏玖顺鰜?,“正議大夫兼領定遠公府長史駱氏乃是罪人于岌之妻,于家誅九族之大罪,駱氏亦不當免罪?!?/br> 駱月娘正站在明堂上,聽劉扈提及自己,抬腳便走了出來。 “我已與于岌斷義,那離婚書我也給了他,他又曾大眾說已經將我休棄,要再尋賢妻。怎么,這些舊事,你們一看于岌要死了,便都忘了?” 劉扈不看駱月娘,只對著圣后低頭道:“依梁律,駱氏沒有于岌親筆所寫的休書或和離書便仍是于岌之妻?!?/br> 駱月娘笑了一聲:“我有一問,想請劉少卿解惑,依照梁律,夫犯罪,妻連坐,妻犯罪不及其夫,敢問劉少卿,今日若是我將死,你可會說于岌當死?” 劉扈道:“依照梁律……” “劉少卿,我還沒問完。依梁律,叛國者誅九族,若是一女子犯此大罪卻只株連母族,請問劉少卿,有一日你女兒、妻子、阿娘同時謀逆,你可會自請死罪?” “謬論!”劉扈大聲道,“夫為妻天……” “你不在你女兒、妻子、阿娘的九族之內。那又何必要母養妻奉女孝?這才是謬論?!?/br> 駱月娘笑著扶了下頭上的金簪。 “如今這法,于公,使叛國之女子免九族之死,此乃公道有失?!?/br> 她抬著頭看著高坐在上的圣后。 “于私,使母養妻奉女孝皆無根由,長此以往所謂‘仁孝’又何在?” 片刻后,她一聲輕嘆:“女子生而無根,法不容,天不容,人心不容,在眾位眼中卻是當然之事。就如我不當站在明堂一般?!?/br> 她轉身環顧滿朝文武:“各位大人,我說的可對?” 劉扈大聲道:“女子卑弱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此陰陽合和之道也,駱氏你巧言令色也逃不過一死!” “啪?!迸氖致曉诿魈蒙享懫?, “朕坐在明堂上這許多年,終于有人將真心話說出來了?!?/br> 拍手之人正是圣后。 “卑弱?朕如何卑弱?對誰卑弱?圣人以降又有誰配讓我卑弱?” 她問劉扈:“劉少卿,還請指點我卑弱在何處?!?/br> 劉扈跪倒在地瑟瑟難言。 他與于家并不交好,只是不想看見那駱氏在明堂上耀武揚威,不成想他們私下里總說“圣后畢竟是圣后不是圣人”,如今卻忘了朝堂上并不只有駱氏一個女子。 “還有誰覺得朕生來卑弱呀?不妨說與朕聽聽?!?/br> 明堂寂靜無聲。 圣后站起身:“既然被人視作卑弱,我總該做些不卑弱之事。來人,大理寺少卿劉扈冒犯了朕,革去官職,行杖刑!” 殿外護衛進來要拖劉扈下去,被圣后身旁的太監叫住了。 “就在此地行刑?!?/br> 劉扈當場被摘冠脫袍,甚至解了小衣露出黝黑的屁股。 “啪!” “啪!” 明堂之上只有皮rou挨打之聲。 在朝議上行刑成何體統?!有人踢了踢杜曉的腿。 他毫無所覺。 圣后沒有坐下,就站在臺上看著行刑。 劉扈嘴里被塞住,慘叫聲卻回蕩于人們心里。 圣后要站著看多久? 還要打多久? 明堂一側的刻漏中水滴下了一滴,又滴了一滴。 滴得越來越慢,似乎下一刻就要凍住了。 是這里太冷了。 太冷了。 劉扈的掙扎慘叫漸漸弱了下去。 圣后站著不動。 沒人敢出來為劉扈求情。 終于,劉扈的頭錘了下去。 小太監戰戰兢兢去探了下他的鼻息,慌張道: “圣后,人已杖斃?!?/br> 圣后笑了。 她坐回寶座上,看著文武百官,說道: “女子可是生來卑弱?” 無人敢應。 圣后又笑了。 明堂外細雪飄揚,謝引之站在接引太監身側,看見一具被打爛的尸體被人從明堂里抬了出來。 “圣后今日無暇召見,請謝國使暫等幾日?!?/br> 謝引之頷首:“多謝內官?!?/br> 走之前,謝引之回頭看了一眼明堂。 梁國的這位國后,實在是有雷霆手段。 第241章 變化 “立軍、立學、立法、立政……該…… 圣后在明堂上直接杖斃了前大理寺少卿劉扈這件事如同卷了雪的風,將洛陽城里僅剩的那絲年味在上元節前就吹了個干凈。 劉扈的死并沒有讓圣后怒火漸消,正月十二,一道蓋了玉璽和圣后鳳印的圣旨從紫微城中傳出。 “皇后有令,紫微城中設日月堂,堂中設尚書省,下轄六部,選德才兼備之女子入宮任各處之職?!?/br> 洛陽城中仿佛起了一場大火,人人急急慌慌去尋門路。 三省六部官吏連政事也顧不上,聚在一起商議如何讓圣后撤回這道旨意。 圣后并不等他們商議出什么,召了阮細娘入宮。 “娘娘呀,還沒出正月,您已經將要做之事做了,我在家里一聽都駭了一跳?!?/br> 圣后將一本圣旨扔到了阮細娘的面前:“六部想任何職,自己填?!?/br> 阮細娘腿上一軟跌坐在了地上:“娘娘??!我這樣也就去做個守門的?!?/br> 見她惶恐,圣后笑了:“你不會做的,又有幾個人做得?無論任了什么職,都得從頭來過?!?/br> 說完,衛薇想起了衛薔。 “我看那駱月娘投了北疆才三年,行事風度膽量氣魄已經勝了天下男子,你靈慧不輸她,如何就做不成?!?/br> 說完,她將一本名冊給了剛站起來的阮細娘。 “這些女子都是在洛陽城中有些才名的,你看看可識得幾個?” 聽圣后拿駱大夫與自己比,阮細娘心虛得就像泡了水的紙,小心接過名冊,第一個名字她就認識。 “司馬五色?司馬夫人?!” 司馬五色,云麾將軍李承繼之妻,太卿司馬循之女,自幼熟讀黃老,亦通讀“四書”。 衛薇走下御座與阮細娘一同看這本名冊:“據說她女兒李若靈寶才名響徹北疆,阿薔甚是愛重她,當娘的總不會輸給女兒吧?這幾年世家鬧出了多少事,唯有司馬五色守著云麾將軍府沒惹出事端。你可見過她?” “見過……”阮細娘小聲說,“去年盂蘭盆節的時候我跟著曲老夫人去看法事,司馬夫人供奉了五百本自己抄的佛經?!?/br> 阮細娘還記得那位面上什么都淺淡的夫人,走過的時候身上帶著nongnong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