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女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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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衛臻,今斬罪人呂顯仁于刀下,特來向圣人請罪?!?/br> 她這般說著,殺氣騰騰,一身血腥。 第85章 大怒 “有阿姊在,別把辛苦事一人擔著…… 定遠公口口聲聲要入宮謝罪,紫微宮前,一眾宮門守衛無一人敢應。 殺死呂顯仁的一身的血猶在滴淌,那平日挎在她腰間的刀似乎也比平時更多幾分殺氣。 謝罪?謝罪如此,那殺敵又如何? 一領頭之人行禮道:“國公大人,并非我等要阻攔于您,可您帶血面圣,這、這實在……于禮不合” “帶血面圣?”女子今日沒有戴冠,只一身紫袍彰顯著她的身份,黑色的長發自腦后披垂下來,只有淡青色的發帶束著,她臉色有些蒼白,被血衣烏發襯出了幾分奇詭之色。 就連笑起來,都讓人暗覺膽戰心驚。 是,定遠公在笑。 “我帶血面圣,于理不合?”她笑著反問。 眾人竟不敢接話。 他們面前之人,可是定遠公,當年她自帶輕騎護送先帝回京,哪日不是帶血面圣?那是可有人敢說她一句“于禮不合”? 幾年前她帶兵平定廢王逆亂,那也是在紫微宮內殺了個三進三出,血流滿地,被她在這一刀劈了的人不知凡幾,據說圣人癱倒在地還是被她一把拉到馬上的,那日她浴敵血而戰,在明堂前受封“鎮國定遠公”,可有人說她一句“于禮不合”? “罷了,我不與你們這些兵士為難,既然已經有人去傳話,我便等在此處,我倒要看看,這是如何的‘于禮不合’?!?/br> …… 大德殿內,圣人并沒有說自己見不見定遠公,而是急急召見了一宦官:“呂顯仁說了什么,會讓衛臻當場殺了他?” 那宦官身上獄卒衣服還未換下,臉上還貼著胡子,跪在地上低聲說:“回圣人,罪人呂顯仁說、說先定遠公之死,乃是先帝……” “啪!”趙啟恩猛地一拍桌子想要站起來,卻又跌坐回榻上,“逆賊,逆賊!” 石菩見圣人氣得話都說不出,連忙對那宦官道:“你將你所聽所聞一一說清楚,那罪人為何說起此事,定遠公又是如何回的?” 那宦官便一五一十將自己貼在石室外聽來的話復述了出來。 “呂罪人說他在房州有一外室子,只要定遠公將他帶去北疆,便可得到劉復充寫給他侄兒的信?!?/br> “定遠公便冷聲道:‘我是不是該謝你讓我知道了我仇人是誰?!局宦牭搅诉@些,隨后房門打開,便看著定遠公提著呂罪人的頭走了出來?!?/br> 想起定遠公狀若殺神之貌,宦官的臉色有些難看: “定遠公說呂罪人辱沒朝廷,誹謗先帝,被她一怒而斬?!?/br> 趙啟恩連連喘了兩口氣,兩只手卻還是在抖。 呂氏果然是滿門逆賊!竟然如此挑撥君臣? 可如今呂賊死了,這關鍵之處是在于定遠公到底信沒信逆賊之言。 狠狠喝了一口茶水,圣人長出一口氣道: “這般說來,衛臻殺了那罪人……”也算有急智,也不說尋那證物,理應是不信的。 轉念一想,趙啟恩卻還有不解之處:“可她為何帶那罪人的血來見朕?” 在一旁低著頭的石菩默不作聲。 趙啟恩心中還是不安。 申榮殺衛泫到底有沒有他父皇在其中暗中支持,趙啟恩以己度人,覺得其中定然是有的。 父皇想要扶持寒門出身的外戚申氏來對抗世家,當時的世家中可是有保寧郡公陸氏、鎮海公高氏、車騎將軍李氏等人,而寒門出身的將領屈指可數,那劉復充若不是父皇一力提拔,根本做不到上將軍之位。 世家有兵權在手,父皇如何不忌憚? 衛泫曾是父皇伴讀,父皇讓他相幫寒門,他便做了,不僅在自己軍中提拔寒門將領,還一意限制世家私兵,自他從北疆回朝,便主持起了各地府兵募兵清查一事,陸氏高氏被他打壓得抬不起頭來。 可也正因如此,定遠公在寒門中聲望大振。 申榮忍不了,先皇便忍得了?忍得了天下第一將門在寒門子弟中聲威日??? 因疑心此時,趙啟恩曾查閱舊年奏本,發現那年年初之事先皇就幾番申斥衛泫,衛泫怕是有抽身之念,中途回了北疆,又被召回長安,才有了那一死劫。 看著自己終于不再抖的手,趙啟恩嘆了一聲道:“說我今日病重,無力見人,讓皇后見她?!?/br> “是?!?/br> 見石菩轉身出去吩咐,趙啟恩突然又叫住了他。 “讓皇后身邊的耳朵都聽得仔細些?!?/br> “是,圣人?!?/br> 聽聞讓自己去見皇后,衛薔面無表情: “既然圣人病重,那也是無奈之法,我總該去往大德殿前給圣人行禮?!?/br> “圣人躺在床上,雖然仍是咳得厲害,還是勉強說了,讓定遠公不必害怕,他知你一心忠君?!?/br> “是么?” 引著衛薔的是圣人身邊的小黃門,聞著撲鼻而來的血腥氣,他勉強笑著,兩條腿在石道上越走越快。 皇后見衛薔的地方并非是在她的寢殿,也不是她一直議政用的文思殿,流杯殿前的水榭圓亭上,她穿著一身淡黃襦裙,身旁還有一位穿著青袍的命婦。 見了定遠公,皇后淡淡道: “我從前還想過,我那大兄衛錚是何等溫文守禮之人,怎會生出一個一言不合就卸了人手臂的兒子,今日我才明白,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一個在大理寺牢獄里砍了別人胳膊的定遠公世子身后,定有一個能在大理寺牢獄里取了人頭顱的定遠公?!?/br> 衛薔看了一眼滿池錦鯉,笑著說:“大兄生前也是能帶百人截殺蠻族王帳的猛將,大概你是在一直被嬌養在家,才以為他溫文守禮?!?/br> 聽著衛薔語帶嘲諷,衛薇一笑,微微抬頭,說道: “我聽說國公大人是來請罪的,若不是提前知道,我還真看不出來?!?/br> 說完,揉了兩塊魚食進池中,衛薇道:“那罪人到底說了什么,讓你如此大動干戈?” 衛薔看看左右,搖搖頭道:“盡是些大逆不道之言,皇后若是想聽,怕是要讓左右都退下?!?/br> 姐妹二人四目相對,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衛薇挑了一下眉頭,對一旁的女官道:“帶著所有人,退到二十丈之外?!?/br> “是?!?/br> 她又對身旁那青衣婦人道:“你今日也先回去?!?/br> “是,皇后娘娘,改日您悶了,臣婦再帶繡樣給您賞玩?!闭f著話,阮細娘笑著收起了自己擺在亭欄上的繡花樣子,路過衛薔的,還對她點了點頭。 衛薔一直看她們真的退出了二十丈,冷著臉道:“羌人對西北四州虎視眈眈,呂家一倒,能給朝中數百萬資財,你讓尚書令趁機提出讓薛將軍平定西北四州之事?!?/br> 衛薇一臉的難以置信,還帶著怒氣,口中說道:“你費勁周折只能與我說這幾句話,竟然先提國事?還真是為大梁鞠躬盡瘁的定遠公?!?/br> “西北之事一定,我就要回北疆,你若要傳信給我,阮細娘是我剿匪時幫過的人,她有一表姐在定州,自從在你處見了她,我便在定州她表姐家對面的rou鋪里安排了人,你可用此路給我傳信。若是急訊,上陽宮的廚房采買車,有一輛是車輪上綁著藍帶子的,將信放在車底,將帶子解了綁在把手上,就有人替你傳信給我。南市的許家食肆也可用,此路你用來不方便,可告訴尚書令?!?/br> 衛薇輕輕一側頭,仍是怒意勃發之狀:“我可沒你那么大手筆專門拓一條路出來,宣教坊有一家姓何的可以傳信給我,這條路連外祖也不知,我賞給衛瑾瑜的《春秋》上有一頁有個印,它便是你我通信憑證?!?/br> “還能再說兩句話了,你還有什么想說的?”手抓住亭欄,衛薔聲色淡淡。 “東都事了你立刻回北疆,不管你在北疆做什么,三年內不要再南下,更不要回東都?!?/br> 說完這句,衛薇抬眼想瞪自己的jiejie一眼,氣她竟又回了是非之地,可嗅著滿滿血氣,她終究只看向對方的下巴,低聲道:“還能再說一句話,你說吧,阿茵我在長安收斂了,每年有人供奉,你放心?!?/br> 衛薔見衛薇抬手招那些宮人近前來伺候,輕嘆一聲,終于道: “有阿姊在,別把辛苦事一人擔著?!?/br> 那些宮人剛一走近,就聽見皇后娘娘突然一聲厲喝:“定遠公!都什么時候了!你在說什么無用之言!” 似乎是氣得狠了,皇后娘娘的眼睛都紅了。 見此狀,定遠公臉上緩緩浮起一笑: “皇后娘娘你可千萬保重身子,別讓我這阿姊擔心?!?/br> 這、這是又又又吵起來了! “在大理寺殺人,你還自覺有功?!定遠公,從前讓你帶血面圣,那是戰事所逼不得已而為之,如今可不是當年,國有國法!來人,傳令下去,定遠公不遵法度,冒犯宮禁,責令……罰俸一年!” 終究,也只是罰俸一年。 聽說皇后與定遠公單獨說了幾句話,圣人坐在榻上想了片刻,道: “給定遠公世子賞些東西,就說……朕今日突然想起了先定遠公世子教朕騎射一事?!?/br> “是?!?/br> “再給定遠公捎一句話,就說,呂顯仁死不足惜,只要是她動的手,那在朕心里,就是她為大梁殺該殺之人?!?/br> “是?!?/br> 待傳信之人走了,趙啟恩長出一口氣,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慢慢張開又握緊。 “石菩?!?/br> “奴婢在?!?/br> “去山齋院?!?/br> 第86章 面罩 “信上署名是望春舊友?!薄?/br> 自從衛薔讓衛瑾瑜南市林家商鋪傳遞消息,衛瑾瑜就似得了軍令虎符一般,每日都往外跑,被衛清歌抓住了,就是鬼鬼祟祟往外跑,恰好衛清歌顧不上她,她就是大模大樣往外跑。 定遠公世子臉上覆著黑色鐵罩子,走在哪兒都能嚇人一跳,偏偏年少貪玩,專愛往不入流的地方去,沒幾日,除了剛來東都就解了人的膀子之外,又有了一份放縱貪玩的名氣。 有那等下作之人,知道這位世子是從北疆來的,少見東都繁華,便引著人往銷金窩里去,沒想到這世子年紀還小,不好美色也不好酒,那些人心里也怕定遠公的兇名,便做局讓“他”去了斗雞坊。 可誰也沒想到,那總是笑呵呵的定遠公世子竟然頗有賭運,斗雞斗狗、比武賽馬,凡是有這樣的熱鬧,這位世子爺往那兒一湊,都少不了贏些錢財回來,一日,兩日……竟然真正十賭無輸,反倒是那些挑唆賭局的一個個賠得心驚rou跳。 一日,那做局之人輸得狠了,心里一橫,想從這位世子爺身上搶了一筆銀錢就離了東都。 卻見那本該中了藥睡過去的少年笑著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