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 第186節
蔡母笑了——活該! 真以為杜家的男人都跟邵耀宗一樣好欺負。 踢到鐵板了吧。 蔡母:“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陳月娥的門牙?!?/br> 小美驚得“哇嗚”一聲,兩條細又長的小腿不斷掙扎,恨不得蹲下去看清楚。 杜局掃一眼姜玲和江鳳儀,兩人別過臉不敢看。這個小孩的膽子——可真不愧是他孫女:“好了吧?” 小美很奇怪:“她的牙怎么是這樣的?” 杜局故意嚇唬她:“你不好好刷牙,等到她那個年紀,你的牙也是這樣的?!?/br> 甜兒奪過小美的樹枝又把兩顆牙翻過來。 平平和安安蹲下去。 杜局無奈又想笑:“有這么好看嗎?” 甜兒抿嘴搖頭:“不好看,不好看。沒我的牙好看。爺爺,陳月娥是不是跟我現在一樣???”歪著小腦袋張開口,缺了兩顆下門牙。 杜局好笑:“你是換牙,掉了還能長出來?!?/br> 甜兒一時之間沒聽明白。 平平按耐不住,問道:“她的長不出來?” 杜局頷首:“不過可以鑲兩個金牙?!?/br> 安安好奇地睜大眼睛:“還有金牙???” 杜局十分想嘆氣:“我們一定要對著這兩顆臟東西聊天嗎?” 甜兒扔下樹枝拍拍手:“不要??粗蛺盒??!弊詠硎斓睦《啪值氖直?,“爺爺,我們回家去?!?/br> 杜局的身體僵了一瞬間,快的甜兒都沒覺察到就恢復過來。 多年未曾跟人如此親密接觸,杜局很不習慣。 “安安,關門?!?/br> 安安一只手拉著一扇門:“江姨,蔡奶奶,姜玲阿姨,我關門啦?!?/br> 蔡母微微點頭。安安把門從里面閂上。 江鳳儀匆匆看一眼地上的牙就別過臉去,小聲說:“這也,太過了吧?!?/br> 姜玲為杜局辯解:“又不是他打掉的?!?/br> 蔡母道:“她不往人家身上吐唾沫,杜局那么大一官,吃飽了撐的跟她計較?!?/br> 江鳳儀頓時無言以對。 陳月娥嘴賤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邵耀宗還是邵營長的時候,陳月娥可沒少干往人家門上或墻上吐痰的事。 不被杜春分撞個正著,杜春分懶得理她。 被邵耀宗看見,邵耀宗也是裝沒看見。 這次不是吐習慣了,就是自打邵耀宗當了團長,這兩年沒膽子那么做憋壞了。 “你們說,她這是圖什么啊?!?/br> 蔡母:“以為杜局一個大老爺們不好意思跟她一個小婦人計較?!?/br> 姜玲完全贊同,別說陳月娥,就是她也沒想到杜局能來那一下。起先杜局扭住陳月娥的胳膊,她還擔心陳月娥往杜局身上一倒賴上他。 江鳳儀忍不住嘆了口氣,“少倆門牙,你說這以后——”突然聽到震天般的哭聲,不由得循聲看去,“是陳月娥吧?” 杜春分在廚房,聽得不甚真切,讓邵耀宗出去看看是不是陳月娥。 甜兒趴在門框勾頭說:“娘,不用看,肯定是陳月娥發現她的門牙掉了?!迸ど磙D向坐在墻邊的杜局,“爺爺,你可太厲害啦?!?/br> 邵耀宗不由得看閨女,難怪他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甜兒,這是你姥爺?!?/br> 杜局立即說:“爺爺!” 邵耀宗:“爹,爺爺是指我爹?!?/br> “我不是你爹?” 邵耀宗張了張口,“這,您是??墒翘饍哼@么一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您兒子?!?/br> “你不是?”杜局再問。 邵耀宗想說,我是女婿。 到嘴邊想起一句俗語——一個女婿半個兒。 杜春分忍不住說:“我都讓甜兒和小美跟你姓了,你讓老杜口頭上占點便宜咋了?” “對啊,爹,我和小美是娘生的?!碧饍禾嵝阉?。 邵耀宗滿腹辯解的話頓時變得蒼白無力,可他還是有話說:“爹,這樣喊人家真會誤會?!?/br> “你倒說說怎么個誤會法?!?/br> 邵耀宗:“如果您說我是您女婿,人家聽到她們四個都喊你爺爺,肯定以為我倒插門?!?/br> 這個詞新鮮的很。 平平很是好奇:“什么是倒插門???” 杜局笑道:“你爹嫁給你娘?!?/br> “爹!”邵耀宗皺眉,能想好了再說嗎? 杜局反問:“不是?” 邵耀宗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個理。 安安不懂就問:“那和爹娶我娘有什么區別嗎?” 杜局:“娶你娘,家里的大小事你爹做主,你娘跟你爹還有他的爹娘住,身為兒媳婦得孝敬公婆。你娘的爹娘是外家,你們要叫外公外婆。嫁給你娘,家里大小事你娘做主,你爹像個小媳婦似的伺候她爹娘,你爹住你娘家里?!?/br> 平平不禁說:“那不就跟現在差不多嗎?” 杜局楞了愣神,笑出聲來。 邵耀宗就知道會這樣,“您老還笑?” 杜局問:“不樂意給我當兒子?” 邵耀宗無法回答。要說樂意,杜局肯定得接著調侃他。要說不樂意,又太違心,“春分,管管你爹!” 杜春分:“你不接茬不就行了?!?/br> “她們幾個先問的。 杜春分道:“那應該管管你閨女?!?/br> 甜兒、小美、平平和安安快速往西跑,躲得遠遠的。 杜春分把腌好的魚拿出來,讓邵耀宗在外面燒大鐵鍋燉上,“陳月娥就掉了兩顆門牙?” 邵耀宗不禁說:“兩個門牙已經很嚴重了。春分,我看這事就算了?!?/br> “想啥呢?”杜春分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弄清楚情況,等一下孔營長過來,我好跟他理論?!笨吹剿?,忍不住說:“你說說你一個局長,干嘛跟她一般見識?也不怕有失身份?!?/br> 杜局:“這里是公安局?” “這里,當然不是?!倍糯悍植欢趺赐蝗贿@么說:“跟公安局有啥關系?” 杜局問:“既然不是,跟公安局沒關系,我在我閨女家,她擠兌我女婿,又往我身上吐痰,還想打我孫女,我以牙還牙,怎么就有失身份?” “你——”杜春分頭一次被堵的啞口無言,“我又不怕她。用得著你嗎?” 杜局:“你不怕她是你的事,我保護自己,保護孫女是我的事。我也沒不讓你去。甜兒,我有說你娘不許去嗎?” 甜兒搖了搖頭,“娘,爺爺做的對。娘若是早給陳月娥那一下,山上的板栗樹,還有楊槐花樹也不會被陳月娥弄得好幾年才長出來?!?/br> 杜春分看她爹:“那等一下孔營長過來我不管了?” 杜局:“他沒蠢到家就不敢過來?!?/br> 今兒周末,邵耀宗閑在家里要跟著上山。楊槐花花期短,杜春分不知道山上有沒有,怕他跟著白跑一趟就沒帶他。即便還有,娘幾個弄半籃子也不過一會兒的事。 家里就他一人,邵耀宗無聊就在師部大院里遛彎。 孔營長家陳月娥吃過早飯就找人嘮嗑去了??谞I長不管家里的事,老婆都不在了,他自然不會在家呆著。 臨近中午,家里該做飯了,孔營長回來就看到倆孩子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在門兩邊站著,陳月娥坐在堂屋正中間抹淚,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孔營長一聽說杜春分的親戚打的,他現在已脫下這身軍衣,無所顧忌,立馬去找邵耀宗評理。 陳月娥找孔營長告狀的時候,江鳳儀正跟廖政委說,杜春分的爹沒死。老杜同志真不愧是老革命,那手那心可真狠,一腳踹掉陳月娥兩顆門牙。 廖政委不由地問:“去醫院了沒?” 家里有倆孩子,都經過換牙期,江鳳儀有經驗:“牙掉不用去醫院。去醫院也沒用,又不能含著藥?!?/br> 廖政委:“那也得拿點消炎藥。你呀,剛才就應該提醒她去醫院?!?/br> “我又不是她什么人?!?/br> 廖政委張了張口,沒料到她會這樣說。 “那那個杜局教訓陳月娥的時候,你跟著摻和什么?你就該像蔡嬸子一樣看熱鬧。你——我說,你跟著摻和是不是覺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什么跟什么?”江鳳儀被他說糊涂了。 廖政委:“你要跟小杜做親家,人家一口回絕,你這些天可不怎么高興。以前跟小杜一樣厭惡陳月娥,現在小杜在你對立面,你又開始同情她??捎植积X陳月娥干的那些事,所以做不到真正關心——” “老廖!”江鳳儀不禁大吼:“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樣的人?” 廖政委趕緊朝外看去:“你別吼。我聽到甜兒的聲音了,他們一家肯定都在院里?!?/br> “聽見又怎么了?我沒做虧心事我不怕!” 廖政委:“沒有最好。發炎可大可小。我隱隱聽見孔營長的聲音,我告訴他去,別弄得滿區風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