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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劍門擅長劍走偏鋒,乍一遇到,會感覺難以防范,但其實細細尋來,這人武功底子不深,用的全是巧方?!背趟僭u價道。 果然,這個功夫刁鉆的血劍門弟子,支撐了幾個回合后,就被陸師傅找到了破綻,一力降十會,憑借著扎實的基本功,陸家拿下了這一場。 周圍的百姓歡呼起來,他們表現得甚至比當事人陸家都更加激動。 第二場出戰的是陸家人,比前一場的陸師傅年紀還輕些,看起來三十多歲,明月聽見旁邊有人喊他陸三爺。 “這位陸三爺,還算個人物?!背趟俸鋈徽f道。 “前面那位陸師傅不算嗎?”明月反問。 程速搖頭,說道:“金刀陸三,擅刀法,五年前曾突出重圍,護送舊友女兒離開?!?/br> “聽你這么說,似是為俠肝義膽之輩?!泵髟赂袊@道。 程速笑了笑,說道:“江湖有俠名的人很多,只是真俠還是假俠,需得留給時間驗證?!?/br> 這位陸三爺對陣血劍門弟子,一開始還是占據上風,甚至眼看著就要勝利,但一個轉身,不曾防備,對方射出一排毒針,正中陸三右臂。 片刻后,陸三便握不住刀了。 咣當一聲,那陪伴他闖蕩江湖數年的金刀便掉在地上。 “你耍詐!”陸家武館眾人指責道。 就連老百姓們,也看不慣血劍門如此行事。 但血劍門的人卻笑得格外猖狂,說道:“兵不厭詐,你們可從來未曾說過不許用毒針?!?/br> 陸三那邊的情形不太好,如今嘴唇變紫,皮膚慘白,額頭滿是冷汗,身體一直在哆嗦著,儼然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快交出解藥來!” 血劍門弟子不僅不給解藥,反而叫囂道:“想要解藥,贏了就能跟我們拿解藥了!” “卑鄙!” 陸家武館眾人罵道。 一少年忽然越眾而出,朝著館主道:“爹,讓我出戰,我要給三哥報仇?!?/br> 館主聞言搖了搖頭,道:“這里沒你的事,你去照顧你三哥?!?/br> 少年還想再說,卻被父親態度強硬的按了回去。 “爹,讓我上?!鄙倌昙鼻姓f道。 “無事,宵小而已?!?/br> 片刻后,館主上前,抱拳道:“陸南川,領教閣下高招?!?/br> 血劍門為首的弟子也上前一步,陰柔的臉上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來,說道:“在下趙九冥,今日就要取你性命?!?/br> 這話一出,滿場嘩然。 所有人都習慣了點到為止的踢館,卻沒想到對方居然還要取人性命。 那少年更是恨不得沖上比武臺去,但被家人給按住了。 明月忍不住看向一旁的程速,問了一個自己心中壓抑許久的問題:“這般比武打死了人,官府不管嗎?” 程速聞言笑了起來,說道:“官府哪里管這些江湖人的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罷了?!?/br> 明月想到那些武俠小說里動不動就滅人滿門,但幾乎從來沒有官府出來主持公道,站出來管事的似乎都是江湖各大門派。 “這一場,陸老爺子舊傷未愈,這場懸了?!背趟僖贿吀锌?,一邊拿出小本本開始記錄。 明月只是隨意一眼,但卻頓住了,問道:“你這筆從哪來的?” 程速手中那筆,倒像是粗糙版的鉛筆。 “我自己做的,你要是喜歡,送你一支?!背趟俚故谴蠓?,直接拿了一支新的給明月。 明月接過這支簡易版的鉛筆,覺得十分親切,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謝謝?!?/br> 程速又道:“鄭姑娘,咱們打個賭如何,我賭這場血劍門會贏,若是贏了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反之亦然?!?/br> 明月說道:“我倒覺得陸家會贏?!?/br> 她看著陸南川雖然偶爾會顯出虛弱來,但整體確實氣息綿長、步伐穩健,實在不像一個舊傷未愈之人。 “你從何而知他有舊傷?”明月問道。 程速說道:“我程家耳目遍布江湖,陸南川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程家?!?/br> 那血劍門弟子也沒有留后手,當場便將門派重寶嗜血劍拿了出來。 “趙九冥是血劍門這一代的大師兄,難怪他能拿到嗜血劍?!背趟僬f道。 明月瞪大眼睛,想要看看別派大師兄的本事。 坦白說,趙九冥的基礎不差,至少比前面兩個好上不少,借著嗜血劍的力量,堪堪與陸南川打了個平手。 但比賽總是要分勝負的,趙九冥忽然抬手一抹,血液落在嗜血劍上,竟然全部浸透進去,嗜血劍劍身也開始泛著微微紅光。 看著這一幕,明月忍不住發問:“這么不科學,真的是武俠不是仙俠嗎?” 小圓小聲回道:“武俠本來也不科學呀?!?/br> 明月繼續瞪大眼睛,看著趙九冥的表演。 吸了血的嗜血劍似乎更加強悍,一劍接一劍,刺得陸南川無還手之力。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陸南川身上,陸家眾人更是焦急不已。 趙九冥更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笑著說道:“老匹夫,舊傷未愈,就敢上場,今日我便要殺你祭劍!” 陸家人一片嘩然,他們萬沒想到自家竭力掩藏的事情,居然會被趙九冥得知。 陸南川身形一晃,陸家人想要上去幫忙,卻被血劍門的弟子攔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