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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可能是來自家人的算計,顧瑾神色也沒有太大的波動,謝過明月之后,他又請求明月對此事保密。 護衛隊并沒有額外探查出什么,驛站的第一晚算是平穩度過。 王醫女還病著,倒是不好立馬上路出發。 “你師父的病,大概需要多少日?”顧瑾詢問明月。 “三日便能痊愈?!泵髟抡f道。 顧瑾點點頭,下令在驛站里休整五天。 王醫女聽得這事,倒是十分不安,害怕自己耽誤了顧瑾治病。 車隊按照五天給驛館付錢,但第三天早上,顧瑾又詢問了一遍病情。 得知王醫女痊愈后,立馬下令啟程。 車馬隊的洽談人,就像是原本就計劃好今天要離開一般,不到一炷香時間,便已經整裝待發。 驛丞倒是著急了,說道:“客人付了五天錢,如今三天就走,那兩天的錢……” 張管事說道:“錢不用退?!?/br> 明月坐上馬車,輕聲朝著王醫女道:“大少爺說要休整五日,只怕一開始的打算就是三天后提前走,防止算計?!?/br> 驛館這三天雖然風平浪靜,但無論是里頭的驛丞還是驛卒,似乎都格外奇怪,他們近乎急切的跟護衛隊套近乎。 就連明月,都幾次感受到他們探視的目光。 啟程出發沒多久,便將身后的驛站遠遠甩開。 “大人,他們提前走了,還要動手嗎?”驛卒湊過來問道。 驛丞點頭,說道:“招呼兄弟們換衣服,帶上家伙抄小路,讓小九先走,通知寨子里的兄弟們,動作快一點,別讓這肥羊被別人抓了?!?/br> 另一人聽了這話,有些懊惱,說道:“他們走得急,我來不及在草料里動手?!?/br> 驛丞道:“不怪你,這些人行事小心,這幾天都防得緊,但這山林里是我們的地盤,就算沒給馬下藥,他們也跑不了?!?/br> “這人出身侯府,若是惹怒了侯府……”有膽小的這般說道。 驛丞冷笑一聲,說道:“侯府又如何,咱們這片地,只有土司說了算,就算是真龍,來了也得盤著?!?/br> 馬車在官道上不緊不慢的往前行走,行了約莫大半個時辰,官道終于到了頭。 “南疆明明有銀礦,但卻年年都要跟朝廷哭窮,要了許多銀錢,最后卻連路都不修?!?/br> 從寬敞整潔的驛道,轉到坑洼不平的路上,張管事自然不開心。 顧瑾說道:“有路能走即可,南疆地處偏遠,朝廷力有不逮,也是常理,王醫女病才好,你吩咐那兩個仆婦,仔細伺候?!?/br> 張管事立馬應了下來。 馬車繼續向前,行了約莫半個時辰,顧瑾眉頭一皺。 “讓所有人戒備起來?!鳖欒愿赖?。 “少爺,可是哪里出了問題?”張管事一臉緊張。 顧瑾說道:“鳥鳴聲密集許多?!?/br> 他雖然看不見,但耳朵卻異常靈敏,常年在邊關的人,就算睡覺的時候,枕頭下面都墊著刀,任何一點異常,都會格外注意。 如這樣不正常程度密集的鳥鳴聲,很有可能是山匪之間在打信號。 張管事雖聽不出來鳥鳴聲哪里密集了,但他卻無條件服從顧瑾的指揮。 隊伍依舊保持著松散的隊形,但所有護衛卻已經全都戒備起來,他們的手放在距離武器最近的地方,只要有一分異動,立馬就能殺起來。 隨著三聲布谷鳥的叫聲響起,林子里忽然出現了數個蒙著面、穿著苗疆服飾的山匪。 護衛隊在三秒內便已經完成防御姿態。 明月掀開馬車簾,立馬看到林子里的山匪,以及他們手中拿著的弓箭,她立馬將脖子縮了回來。 “臥倒?!泵髟抡f完,第一時間便拉著師父趴倒在馬車里。 一個仆婦反應慢,立馬被外面的箭隔著簾子射了個正著。 另一個仆婦被濺了一臉血后,立馬趴了下來。 馬車不大,三人一起趴著,難免擁擠,也顯得甚至十分不體面。 明月趴著還不忘翻找行李,找出早就準備好的藥水和藥粉。 這都是她出發前就配置好的,明月本以為用不上了,沒想到還是躲不過去,她將藥水和藥粉發給兩人,并說明用法。 藥粉能將人迷暈,藥水是加強版的辣椒水,這兩樣雖然有效,但卻都只是輔助工具。 外面傳來一陣陣兵戈相接的聲音,馬車里三人聚在一起,全都瑟瑟發抖。 馬車也不時傳來一陣晃動,似是有箭矢不斷砸在馬車上。 三人不敢輕舉妄動,也不知等了多久,方才等到外面的聲音停了下來。 存活的仆婦想要起身,但明月卻拉住她,一直到熟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王大夫,明月姑娘,有的兄弟受了傷,麻煩你們下來幫忙包扎?!?/br> 這種分內事,兩人自不會拒絕。 倒是那個活下來的仆婦何嫂子,顫抖的手指指了指一旁被射中的錢嫂子,說道:“救救她?!?/br> 明月將手伸了過去,錢嫂子被一箭射中腦門,早已沒了氣息。 地上躺了許多山匪尸體,明月師徒剛下車,險些被這場景嚇到。 有些山匪的蒙面已經揭開,明月在其中看到了幾個熟面孔,正是驛站的人。 護衛隊都是戰場軍士,他們大多經驗豐富,因而即便情況緊急,他們在打斗中,會盡量避開要害,因而哪怕掛彩的人多,但受傷大多不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