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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已經神志不清了,宴綏起身抱她,一手拍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膛,一邊貼近嘉回的耳朵,對她呢喃:“我是您的臣子,您忘了嗎?” 這低沉的嗓音陡然間飄進嘉回的耳里,他呵出的曖昧之氣吹亂了她的鬢發。 宴綏抬手順了順她凌亂的發髻,偏過臉,貼在她晶瑩輝耀的步搖上,虔誠般落下一個吻,嘉回在后勁中氣血翻涌,徹底醉倒在宴綏的懷中。 是時候該回了,但為了避免旁人見到嘉回這副面若桃李的醉態模樣,宴綏扯過其掉落在一旁的披帛,慢慢繞在她的脖頸處,等掩好口鼻,他打橫抱起,摟著嘉回出了暢音閣。 路上接二連三的打探目光讓宴綏感到不適,他轉了個彎,還是決定繞小路回郡守府。 嘉回依偎在他懷里,不說話也不作鬧,乖巧得令宴綏又把她攏緊了半分。 只等走進一條暗巷時,宴綏才禁不住加快了腳步,嘉回被顛的半睜開眼眸,恍惚間也只看見一截不太清晰的下巴,往下是凸起的喉結,再往下是重重衣襟覆蓋著的堅硬胸膛。 鬼使神差間,她扯開了宴綏的衣領,趁他不經意時,小心抬手碰上他光滑的肌膚,微涼又細膩的觸感襲來,讓嘉回渾身的燥熱一下平復了不少。 宴綏當即愣在原地,不可置信般盯著嘉回的動作,他不再走了,一動不動,宛如一座石雕。 嘉回只當他是默認,接著愈發大膽,右手緊緊摟住宴綏的脖子,撐起上半身,湊到他臉旁,先是嗅嗅他身上的熟悉味道,再最后落下一個濕吻在他頰邊。 她許是醉后無意識的舉動,并不知曉自己在干什么,宴綏這廂安慰著自己,可臉上濕潤的觸感和甜漬的酒香并不能證明這個觀點。 因為嘉回把手移到了他的喉結處,她像是發現了一個新奇的東西,一點一點探著他的脖子細細摩挲。 她每動一下,宴綏就忍不住吞咽一聲,喉結跟著上下滑動,嘉回眼里也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良久后,宴綏沒見她繼續動作,以為她又醉倒過去了,忙低下頭察看,她卻在此時湊上前,一口含住了他的喉結,不是充滿愛意的含弄,而是真正的輕咬。 因她此時沒有多大的力氣,姿|勢也略有些難受,只是用牙齒頂住他最高處的凸起,感受到他的回應,又以舌尖掃過他緊致的肌膚,她發出一聲舒坦的淺吟,宴綏也禁不住咬唇以制止住內心的旖念。 嘉回松開了嘴,宴綏跟著緩了口氣,還沒等他說話,嘉回又順著他的脖子往上,親在了他的下頜角處。 她沒有經驗,只是依著自己的想法,猛力地撞了上去,唇與臉頰相貼,發出清脆般“?!钡囊宦?,嘉回被這聲音勾得咯咯直笑,還要再來一次,又湊上前,與他親親貼貼。 宴綏實在受不了這等撩撥,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面對著心悅少女的步步相誘,怎可做到毫無反應,無動于衷。 “殿下?!彼p輕喚她,“不可如此?!?/br> 嘉回“嗯”了一聲,歪頭縮進宴綏的頸窩里,晃悠間蹭了兩下。 宴綏無奈,跟一個醉鬼又有何道理可講,他加快步伐,還是決定早點回府給她醒醒酒,帶著這么一身醉意入睡,想來明日又得叫喊著頭疼了。 回到郡守府,宴綏直入聽雨筑,吩咐七夕去燒水,叫春曉和霜葉去準備醒酒湯,他則領著嘉回進到內室,把她平放在榻上。 七夕先是端了一盆熱水過來,想要服侍嘉回擦擦身子,但她扭捏著就是不愿讓人碰,抱被縮在床角,望向七夕,眼里充滿了戒備。 宴綏把她撈到身前,輕聲哄道:“先擦擦汗,緩了酒氣,一會再沐浴也不至于太難受,聽話,水要涼了?!?/br> 嘉回還是搖頭。 依她的性子,估計還得再折騰些時辰,宴綏只好自己動手,接過銅盆,擰干帕子,溫柔的替她卸下臉上的胭脂,從額頭到下巴,無一處不用心至極。 等到馬上要擦拭嘉回的脖頸時,七夕出聲喚道:“郎君,還是我來吧?!痹偻驴墒撬矫苤牡胤?,饒是兩人關系再親近,也必須得避避嫌才是。 宴綏道了聲“好”便讓出地方,后退到窗邊,背過身,望著外面的皎潔明月。 嘉回還是不愿,七夕又是哄著又是勸著,這才把嘉回按在榻上,仔細替她擦拭著沾了汗液的身子。 酒香混合著嘉回自帶的體香,熏得七夕鼻頭一熱,再加上她白晃晃的肌膚和鼓囊囊的胸脯,七夕更是隱隱滲出一層薄汗,短暫的一炷香時間,她仿佛也經歷了一場宿醉,渾身燥熱得不像話。 以往沒有發現,此刻卻見嘉回仰躺在床,眼神迷離,雙頰酡紅,嘴唇半張,呵氣如蘭,當真是一番至純至欲的絕色模樣。 淅淅瀝瀝的水聲漸歇,宴綏慢慢轉身,七夕對她俯身一拜,“郎君,已經好了,先讓姑娘躺一會兒,等喝了醒酒湯,胃里舒服一些再去沐浴,現在剛擦了身,許是沒有什么大礙?!?/br> “嗯?!毖缃楛c點頭,“你先下去忙吧,水燒熱一點,再放些安神的精油,另外多備份皂角,晚點時候我再喚你?!?/br> 他沒有與七夕再多話,腳步微移,坐到嘉回榻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反應。 孤男寡女實在不宜共處于一室,但七夕管不了那么多,主子們的事情不是她一個下人可以多嘴的,端走熱水,輕扣上房門,她還要繼續去干活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