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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剛在一起,我卻已經想和你結婚了。有點可笑,但你別笑我,我這次是認真的。 蘇遲宴將信疊好放在前一封的上面。 他將筆帽蓋好重新放回筆筒里,許是犯了軍人有強迫癥的通病,他將書桌整理了一下。 他最后再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酣的女人,低垂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張著嘴巴輕輕地呼吸。 男人退出她的臥室,將門關好。 時清塵坐在客廳里握著游戲手柄玩游戲,余光瞥見蘇遲宴出來,就叫了他一聲。 他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示意他過去坐:“干哥,快過來和我說說和我姐的事情?!?/br> “叫我什么?” 時清塵別扭了很久,輕聲改口:“姐夫?” 男人淡淡地垂眸瞥了他一眼,滿意點頭。 時清塵八卦地看向他:“你和我姐到底是怎么回事,發展這么迅速的嗎?” 他拍了下他肩膀:“前幾天還在擔心你呢,沒想到哥你這么上道?!?/br> “你哥就是你哥,還需要你來擔心?”蘇遲宴抱著手臂懶散地斜靠在沙發上,他不咸不淡地朝他瞧了眼,“不過你在擔心什么?” “你不知道我姐有個高中同學一直窮追在她身后,當時高中的時候每年定時跟她表白一次,我姐拒絕過他好幾次了,他可不要太頑強了?!睍r清塵聲情并茂地朝他描述著,“要我被女人拒絕這么多次,我直接躲得遠遠的,不然看到都膈應?!?/br> 蘇遲宴早就猜到是誰了。 “現在還追著?” 時清塵搖頭:“好像沒了?!?/br> “那可不就玩事了?!?/br> 時清塵再次搖頭:“不行,我心里還是膈應?!?/br> 他淡然地收回視線,盯著手背上的那刻紅痣看得入迷,視線逐漸上移落在了那串佛珠上,他摘下握在手心一顆顆地數了過去。 時清塵愣愣地看著他的動作:“哥,這么危險的事情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作法?要是我,我直接跑到他面前宣示主……”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旁邊的男人虔誠地數著佛珠,嘴里還在小聲地碎碎念著。 “……” 時清塵第一次看見這哥如此虔誠,也不好貿然地去打斷他,他重新握起手柄打游戲。 他越是想要專心地去打游戲,他身旁男人的聲音就越發清晰,時清塵無奈地看著自己cao縱的小人被妖怪給打敗,煩躁地扔了手柄。 蘇遲宴還在數著佛珠碎碎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聽不見看不見,聽不見看不見,聽不見看不見,聽不見看不見……” “……” 時清塵下意識地嘴角一抽,心里想著這哥十年不見,腦子好像變得有點不太正常了。 蘇遲宴用余光瞥著他幽幽怨怨地走遠,直到身后的書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后才停下。 他收起佛珠戴好,用數佛珠碎碎念這招式還是為了讓時清塵能夠自覺地回書房寫作業,省得讓時慕擔心他。 蘇遲宴往她房間的方向望了眼,而后垂眸收回視線幫忙理好亂糟糟的客廳后才離開。 / 時慕這覺睡得昏沉,起來后腦袋很疼。 她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房間,沒有自己意想中的那個男人,她有些落寞地收回視線,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 時清塵在的書房關著門,她沒有去打擾。 傍晚的余暉將天空拉出了一條明顯的分界線,橙黃色的晚霞鋪滿半邊天,暖橘調的光似勾勒出了那條模糊地城際線。 窗外一陣冷風從小巷里呼嘯而過,血液里滲進細密涼意,她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放在手邊的電話響了,時慕接起。 那頭沒等她說話就先開口:“睡醒了嗎?睡醒了整理好,下來拿點東西吧?!?/br> 時慕條件反射地走到窗邊,男人穿著身軍綠色沖鋒衣站在電線桿下,他戴著那副黑框眼鏡,霞光落在他的臉側,將他襯得愈發柔和。 她跑去房間里將那間羽絨服裹上,怕他擔心自己凍到,她將衣服拉鏈拉到最高。 她跑到電線桿下時,正巧一陣凜冽的寒風吹來,時慕垂著厚外頭都覺著有些冷,正準備搓手取暖,就看見男人縮了縮脖子。 時慕輕踢了腳他的小腿:“不冷嗎?” 男人眉眼含笑朝她靠近了幾步,隨即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項處取暖,他的手借機穿過她的手臂鉆進她衣服與帽子的空隙里。 時慕任由著他,只是皺眉:“冷也不知道多穿點衣服,平時在軍隊里也這樣嗎?” 男人聞言只是搖頭。 “那你就在我面前這樣,想博我同情你?” 男人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可以嗎?” 時慕輕嘆了一口氣,雙手環過他的背:“可以,以后冷的時候我就多抱抱你?!?/br> 他輕點頭,唇瓣似在她的脖子上擦過。 時慕微微一僵,縮了縮脖子。 “找我下來干嘛?” 男人又抱了會兒,從她的懷里退出來,他彎腰從地上提起兩個塑料袋子遞給她。 時慕從他手中接過,有點重,顛起來像是有湯水,她抬起腦袋瞄了他一眼:“這什么?” “麻辣燙,你最愛的三中旁邊那家?!?/br> 時慕愣了下,印象里她從沒有和蘇遲宴說過自己喜歡吃什么,她不清楚他怎么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