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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韻之揶揄一笑:“我不要錢?!?/br> 徐方亭犯難道:“你想要什么?!?/br> 他撒嬌般晃了晃她肩頭:“我只要你?!?/br> “……” 她皺著鼻子湊近,試圖與他鼻尖相貼,讓他近距離讀懂她認真的眼神和氣場。 她忽地給啄了一下,人還愣著,他已得逞地勾起唇角。 反應過來,徐方亭便撲過去一頓狼吻,險些又水淹暗門。 談韻之把她的手從危險之地撈回來,握著不給亂動,眼神同樣警告。 她狡黠一笑,欠身稍顯柔和吻了吻,一本正經道:“你確定不要?” “確定不要,”他拉她手過來貼了貼手背,篤定道,“給你當免費小工?!?/br> 徐方亭早已料到答案,還是堅定道:“你可以隨時后悔?!?/br> 談韻之陷入沉思,不是猶豫,而像已跳到下一個問題。 “嗯?”她拿較涼的手背貼了貼他的臉頰問,“在想什么?” “小徐,”談韻之比之前更為正式道,“我爭取明年在北京開彩虹亭分亭,好不好?” 徐方亭訝然一瞬,沒想權杖剛交出,新王已有了計劃。 “當然好??!”她欣然道,“能開分機構哪能不好?” “你覺得好就行?!闭勴嵵χ?,窸窸窣窣鉆進被窩躺平,掩嘴打了一個哈欠,似在暗示夜聊的終點。 這一刻剛剛好,他可以安心睡去。 徐方亭朦朦朧朧體會到些什么,可恨抓不住,困頓將那抹靈感推得更遠。 她也放倒枕頭躺下,摸到遙控熄燈。 她的視覺給黑暗屏蔽,眼前少了干擾的物件,靈臺似乎變得清明。 談韻之剛才是不是問她要了一個承諾?她答“好”的那一刻,間接應允了起碼為期一年的異地戀。 她們從未正式談論分別,也沒有必要談論。 分別是客觀存在,分手還沒進入想法階段。 徐方亭翻身抱住他,太過日常的睡姿沒有引起他的懷疑。 她們默認對方心無波瀾,這只是一個甜蜜又普通的夜晚。 開學之后,徐方亭開始忙畢業論文,彩虹亭那邊交接給談韻之,有問題直接跟他對接。 談嘉秧有了影子老師,不必每天跑彩虹亭,但談韻之偶爾要過去。 他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自掏腰包加薪讓影子老師跳槽到彩虹亭,這樣他可以少對接一個機構,也有利于把影子老師發展成自己人。 當然,如果影子老師不想去學校,想像其他老師一樣留機構給不同小孩上課,加薪部分便失效。 加薪相當于當談嘉秧專屬老師的津貼而已。 談韻之平常帶談嘉秧在“閉娃圈”外低調地生活,不喜用孩子當談資,有些來彩虹亭的新家長基本無法識破談嘉秧的雙重身份。 后來三月時參加一個還是“雙米”機構舉辦的講座,偶然認識一個隔壁社區的家長,正好孩子年齡相仿,能力相當,談韻之便被邀請進了一個8人小群,成為第9名也是最年輕的一名群友。 群里其實是四組家庭,四個男孩子都像談嘉秧一樣是高功能,在共享大學區里的普校隨班就讀,陪讀占比3/5。平常群聊的內容主要是交流家校溝通的經驗,一起雞娃、吐槽或者吹水。最近的話題是有個小孩一周挨老師投訴兩次,父母正猶豫要不要陪讀輔助,家里老人不給力,影子老師太貴,兩口子得犧牲一人全職陪讀。 談韻之以前加過一個Q群,那里都是天南海北的家長,孩子能力各異,有時A家長煩惱的問題,對B家長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因為閉娃能力有高低,無法向上兼容;低功能煩惱自理問題,高功能挑戰的是學業。 這還是談韻之第一次尋到真正的聯盟,在“閉娃圈”積累上人脈,街坊間多了一種地域親切感,可以少一點話不投機。 這些家長早辦了殘疾證減輕負擔,閉娃上小學后,暑假依然會回機構消耗每年補助?;蛟诟薪y課學一些簡單的體育項目,比如羽毛球;或者學鋼琴消遣,部分機構的老師會有幼師資格證,可以教聲樂入門;或者讓言語老師給補習功課,語文的邏輯性沒有數學強,對他們來說還是困難。 談韻之跟他們說談嘉秧姨姨跟人合伙開了一家機構,邀請他們有空帶孩子來轉轉。 父母離異是圈內常態,通常接收重擔的多為母親一方,談嘉秧不僅父母不明,跟著一個看似單身的舅舅,還有一個合伙開機構的離奇姨姨,再加上他姨姨的專業性,這些標簽足以令他特殊之中又多一分特別。 等談韻之稍微釋疑,家長們恍然大悟,都客氣說他太低調了,應該早說的,他們都不知道附近新開了一家機構,總是要跑至少2個地鐵站。 圈內其他由家長發起的著名機構,眾人介紹機構的同時往往一起講述一段孩子相關的故事。談嘉秧在圈外人眼里還是“薛定諤的閉娃”,談韻之依然想盡可能把他藏在柜子里。 借著群內家長的東風,談韻之和談嘉秧這對特別的甥舅漸漸附近的“閉娃圈”內小有名氣,間接吸引一些生源,圈外依然無人知曉。 徐方亭忙著畢業論文,的確沒怎么顧上談嘉秧和彩虹亭。 老師叫她好好寫,盡量推優,但沒給標準和參考,她有些抓狂。她向來野心不小,別人寄予她6分希望,她會幻想能到滿分10分,經常發揮出8分的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