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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下便不平衡道:“你跟韓叔合不來,還能從湖南跑回來,我如果想跟談韻之分手,為什么就分不掉?” 徐燕萍瞠目以對:“你讀書多你有理,以后委屈別找我哭?!?/br> 徐方亭也氣道:“不找你,我去找小王行了嗎?” “我管不了你?!毙煅嗥剂滔乱痪?,滿臉憤懣,跟買菜砍價失敗一樣。 徐方亭只能在心里嘀咕:管不了還說那么多。 徐燕萍那邊有工友叫她,要找點小蘇打洗衣服,徐燕萍說等會,她有爆炸鹽,順手就掛了視頻。 徐方亭朝著屏幕撅了撅嘴,鎖了屏轉身回客廳,抬眼卻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不對,后面還閃出來一道小的。 “你們什么時候上來的?”徐方亭嚇一跳,忍不住撫胸道。 談韻之上面是半濕的T恤,下面是泳褲,頭發隱然滴水:“你找小王的時候?!?/br> 徐方亭琢磨不透他的口吻,裝傻道:“我還以為你們要玩到關門?!?/br> 他脫開T恤舒展肩部,越過她出陽臺塞進洗衣機。 “哪個小王?” “跟我媽開玩笑呢,”她扯了扯嘴角,“談嘉秧,剛才去哪里了?” “剛才跟舅舅去游泳了?!闭劶窝頃簳r還算配合她的抽問,回答上時間、地點、人物和事情這四要素。 “王一杭?”談韻之還沒放過這個要素,胸膛赤露地逼近,野性給他多添了一分壓迫力。 “……” 談韻之心里認定答案,下意識希望她承認,酸溜溜地說:“阿姨是不是比較喜歡他?” “你亂想什么,”徐方亭抓著他的上臂往主臥方向送,“我喜歡你就好了,你還吃什么干醋??禳c進去沖涼,別一會呆空調底下感冒?!劶窝砟阋彩??!?/br> 談韻之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叫過談嘉秧往浴室走,話題似乎就這么擱下。 也或者不忍心深究,以免影響她準備面試的心情。 看著一大一小分別進了兩間浴室,徐方亭才松一口氣。似乎年歲越長,談戀愛越麻煩,還得得到周圍人的祝福,不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她莫名想起高中時候偶然堪破的地下情侶,也許那才是真真正正屬于兩個人的小世界。 她現在一年見不到徐燕萍幾次,母親的影響力鞭長莫及,當下她便把剛才的通話撂腦后,臨時抱佛腳地又開始看資料。 談韻之沖了涼,似也沖掉煩惱,像秘書一樣叮囑她帶齊行李證件。 “身份證?” “帶了?!?/br> “充電寶?” “帶了?!?/br> “文具?” “帶了紅藍黑簽字筆,自動鉛筆,橡皮,透明膠,固體膠,還有補充嗎?” 談韻之擦著頭發想了想:“尺子?” “對哦,”徐方亭往書房跑,“有備無患。我拿你抽屜的先哦?!?/br> 有人立馬抗議:“哎,那是我的尺子——!” 徐方亭說:“我借用一下可不可以?” 談嘉秧倒也沒猶豫:“可以!” “謝謝?!彼χ榱艘粭l直尺。 談韻之看到她筆袋里面的美工刀,說:“刀別拿,過不了安檢?!?/br> “哦,大意了,”徐方亭只好挑出來放回抽屜,“差不多了吧?” 談韻之瞄了一眼攤開的行李箱,抬頭使喚人:“談嘉秧,我渴了,你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談嘉秧在人情世故方面一竅不通,維持基本禮儀都堪憂:“不可以?!?/br> 談韻之暗嘆一聲,只好下魚餌:“你看冰箱里面是不是有西瓜?” “好的?!闭劶窝砹⒖膛荛_。 談韻之這才續上前頭話題:“衛生巾帶了嗎?” “對哦,這才是大事,”徐方亭跑到次臥的五斗柜取了幾樣,迷你的、日用的、棉條和安心褲,塞在行李箱的角落,“幸好現在夏天,不用帶那么多衣服?!阍趺从浀??” “味道變了?!?/br> 頭頂飄下四個字,她愣了愣,再抬頭時談韻之已經出客廳和談嘉秧搶西瓜了。 雖然再也稱不上初體驗,無論第幾次明明白白說出來,她難免心底發癢,耳朵大概也跟西瓜同一色。 次日下午徐方亭便和錢熙程飛北京,上一次她的假想成真了,她果然把這份“飛行運”傳給了錢熙程。 她們買的是經濟艙,特意挑了靠窗的座位,飛機進入平流層后,兩個人便擠在窗邊看云朵。 徐方亭再一次踏上陌生的祖國大地,終于不再圈囿在同一個地方。 北師大保研夏令營為期兩天,這邊剛一結束,徐方亭和錢熙程沒機會停留多久,只能從出租車窗匆匆一覽首都,又馬不停蹄飛往上海,參加華東師大第二天的夏令營。 四天下來,為了優秀營員的稱號,兩人都有些虛脫。結果將在10個工作日后公布,她們便在上海多蕩一天。 周五四處擁堵,徐方亭和錢熙程好不容易擠到外灘,拍了合照便發朋友圈。 徐燕萍第一個點贊,評論了一個大拇指,當真跟評論她海邊“恩愛照”時判若兩人。 徐方亭給回復調皮的吐舌頭,徐燕萍連回三個O型嘴白眼。 談韻之也點贊評論:「[親親]多拍點照片?!?/br> 這兩個人似乎把上一次跟她的齟齬揭過去了。 徐方亭給談韻之私發幾張單人照,突然想到這個人最喜歡搞突襲,明天就是周六,真怕他一大早空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