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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卡了許多著名景點,每天晚上談韻之都要給她AirDrop一批照片。 她碰到過家里的華人鐘點工阿姨,好奇有沒有其他女生曾在談韻之家過夜,但沒問出口。 談韻之每天睡前都會跟她溫存一會,但除了拿衣服鮮少進臥室。她們就在沙發上親吻、擁抱、撫摸彼此——以衣服為盾,里不可入,以肚臍為界,下不可侵。 徐方亭沒有任何經驗可參考,不知道怎么突破最后一層關系。 若是開誠布公,說不定他會認定她yin蟲上腦,如同徐燕萍說的太主動會被看清,同時缺乏水到渠成的激情。如果因此變成一項不得不完成的作業,那便與浪漫無緣。 體會過雪地初吻的曼妙,她隱隱期盼另一個驚喜。 今年除夕正巧在周五,一大早兩人便分別給家里打視頻,國內已經開吃年夜飯了。 徐方亭手機屏幕里冷冷清清,依然只有徐燕萍和舅媽舅舅。她拉談韻之打過招呼,送出簡短的祝福。 舅媽的聲音從屏幕外面傳來,用客家話道:“哎喲,這個長得比上次那個還好看?!?/br> 徐燕萍扭頭半正經半玩笑道:“我都說上次那個就夠好了,她偏喜歡這個,攔都攔不住。我有什么辦法?!?/br> 談韻之在旁迷糊道:“她們聊什么?” 徐方亭不好意思笑了笑:“說你帥?!?/br> “真的?” “嗯?!?/br> 等徐方亭掛了通話,他便往她臉頰吧唧一口,笑道:“暫且相信你吧?!?/br> 然后便輪到談韻之這邊。他撥的是談潤琮的號,剛入鏡的除了機主,竟然還有想不到的人—— “咦,雨濃姐也過來了,”他訝然道,“難得?!?/br> “是啊,”遲雨濃接掌手機,故作神秘道,“過來拓展生意人脈?!?/br> “真可惜我不在?!闭勴嵵捓镉性挼?。 “你知道就好了,”遲雨濃跟沒事人一樣笑兩聲,“我給你找小秧——” 談潤琮出國多年,跟親戚生疏了,自然需要一個熟人作為媒介,幫她重新適應傳統而繁復的親緣關系。不然一個晚上坐下來,話不投機,她恐怕要遭遇心理風暴。 遲雨濃“大齡還沒著落”,自然又是親戚攻擊的靶點,多少能替談潤琮阻擋一部分炮火。 不幸中的萬幸兩個人只用捱過除夕,初一便結伴外出旅游了。 談嘉秧出現在屏幕上,笑瞇瞇叫著,九齒釘耙似的漏風門牙全然暴露:“舅舅——” 談韻之應一聲,勾著徐方亭肩膀,放遠點手機,讓兩人一起出鏡:“你看看這是誰?” “姨姨——!”談嘉秧的笑容盛大了一倍,“你為什么在舅舅那里?” 徐方亭說:“我過來找舅舅玩呀?!?/br> 談嘉秧說:“你為什么要過去找舅舅玩?” 旁邊談潤琮提醒道:“你問他們為什么不帶你一起去?” 談嘉秧消化和組織片刻,指著屏幕,依然笑道:“你們為什么不帶我一起去?” 徐方亭笑著,還沒打好腹稿,便給談韻之截過話頭—— “因為舅舅想跟她兩個人玩?!?/br> “……” 徐方亭哭笑不得扭頭看了他一眼,心想:倒也不用如此坦誠。 “舅舅,你跟她兩個人玩什么?” 旁邊傳來大人促狹的笑意,親戚陌生的聲音插話道:“玩小孩子不能玩的游戲?!?/br> 談嘉秧心思簡單,很容易給鼓動,改口道:“舅舅,你跟她兩個人玩小孩子不能玩的游戲嗎?” 徐方亭在鏡頭外掐了一下豬隊友的腰,淡淡剜他一眼。 談韻之卻笑著一口親上她,動作、表情以及唇與臉緊貼的縫隙,都完完整整落進鏡頭里。 “哎——!”談嘉秧指著屏幕,不滿道,“你為什么要親她?” 徐方亭掩嘴笑著差點晃出屏幕,談韻之同樣語不成聲:“因為、我喜歡她啊?!?/br> “哎——!”談嘉秧剛正不阿道,“你這是不對的!不能親別人的臉!會給警察抓走的!錯!給你一個咔嚓——” 他兩臂相交,比出一個正義的十字。 徐方亭這回真滾出了屏幕,仰在沙發靠背上捂肚子。 談嘉秧那邊屏幕也跟著顫抖,估計遲雨濃險些握不住手機,然后站在談嘉秧身后那一批被擋住的親戚驟然入了鏡—— 談禮同喝了口苦茶似的,癟了癟嘴。 談潤琮淡淡笑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剩下的全是看戲的面孔,年輕的攀著旁邊人的肩膀狂笑不止,年長的笑吟吟磕著瓜子走開,估計都沒見識過談家高材生這么不自矜的一面。 談韻之單手抱腰,支起另一手托著額頭,不住笑著舔了下干燥的嘴唇。 談嘉秧被點醒拜拜,談韻之便正經跟家里長輩拜早年,然后掛了電話,便跟徐方亭不正經去了。 晚上,談韻之帶徐方亭去相熟的師兄師姐家吃年夜飯。 羅樹戎也過來了,去年那張新年合照上的人來了幾個,沒來的都是畢業回國或者去其他城市工作。 徐方亭自然見到了那位“假想情敵”,得客觀承認,對方的確如初見那般優雅,就是大眾定義里的美人。 談韻之給她介紹是:“丁飛遙,我高中同學,現在在紐大?!?/br> 他又對眾人介紹:“徐方亭,我現女友,也是前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