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褲?！?/br>
    “……”

    那也用不著提前這么久未雨綢繆。

    怕她不信似的，TYZ還補充一句——

    「家里的帶完過來了，突然想起沒庫存。想起就跟你說一聲，怕后面忘記?！?/br>
    以前她即便幫忙整理衣物，也不會參與采購，不知道為什么磨出了老夫老妻的瑣碎感。

    對，她沒覺得太尷尬。

    即便心有別扭，隔著遼闊的太平洋，她也不會讓他發現。

    亭：「還要其他嗎？」

    TYZ：「沒了?！?/br>
    亭：「好，等你差不多回來我再拆了給你過過水?！?/br>
    TYZ：「[擁抱]」

    系統表情變大，動了動，又回歸原來的尺寸。

    她倏然想起機場那個倉促的“背后抱”，嚴格來說不算擁抱，她理解的擁抱是雙向的，他沒留給她半點反應時間。

    即使給她機會，她慌亂過后便是困惑，恐怕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就像現在，她默默退出了聊天框。

    *

    徐方亭多開了一張銀行卡，存談嘉秧的日常用款。到了9月底，談韻之第一次給的“訂金”10萬已經花光，包括談嘉秧各種學費、她兩個半月的“工資”以及各種“工作性”養車費等等。

    她第一次到ATM插那張100萬的卡。

    密碼是她們三個的出生月份。

    她排了一下順序：050911。

    成功！

    看來這人還算講究，把她放在第一位。

    卡里顯示七位數不假，可能年中結算了一次利息，多出了一些零頭。

    若不是在學校機子cao作，她都怕遭遇搶劫。

    她沒用過ATM轉賬，第一次先劃了100到新卡。等確認到賬，然后再劃一筆自己的工資，一筆日常用。

    現在手機銀行方便，這樣跑雖麻煩一點，總好過她開口問談韻之要錢舒服。

    國慶前夕，她回榕庭居看談嘉秧，談禮同在飯席上接了一條電話，臉色霎時大變。

    掛斷電話后，他好看著手機屏幕發呆，直至自動熄滅。

    徐方亭好奇又不方便關心，默默低頭扒自己的飯。

    明明同桌的距離更近，談禮同的消息繞了一個太平洋，先到談韻之那邊，然后才拐回來，解開了她的疑團。

    “我堂哥走了?！彼ㄒ曨l跟她說的。她的午夜，他的中午。

    “就是那個堂哥嗎？”徐方亭其實不知道他的名字，僅憑樣貌和關系記憶。

    談韻之說：“就我揍過的那個?！?/br>
    因為那人對她毛手毛腳。

    “他老婆是那個——”她其實也不知道名字，就記得那副嘲諷的嘴臉。

    “對，第二任老婆?！闭勴嵵f。

    徐方亭問：“怎么突然就、沒了？”

    談嘉秧爸爸也是突然沒的，葬禮時滑稽的一幕幕猶在眼前。

    談韻之頓了一瞬的，突然湊近話筒，諱莫如深：“性病?！?/br>
    “……”

    第120章

    談韻之的堂哥雖然沒了,消息卻一天一個樣。

    談家親戚炸開了鍋，成幫結隊一個勁往談智淵家里擠，逮住近親不撒手——

    “性病到底是什么病啊,艾滋跟淋病梅毒又不一樣的,不說清楚不給走！”

    “就是??！要是艾滋還隱瞞我們那么多年,大家逢年過節都在一起吃飯！說得過去嗎！”

    “這么多年一直用公筷,應該沒事吧？”

    艾覓貞披頭散發,癲狂叫道：“吃飯也不會傳染艾滋啊，廣告上不是這樣說的嗎？——現在人才走,你們就上來這樣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這又說得過去嗎？還有沒有人情??？”

    “那就是艾滋咯！”

    “你不會也得了吧？！”

    艾覓貞憤慨而發，口水飛濺，嚇得眾親戚退避三舍：“沒有！我怎么可能會有！我都生了兩胎,要有產檢早檢查出來了！”

    “那到底是什么??？！”

    “梅毒！”艾覓貞走投無路投降道。

    “開玩笑吧！梅毒怎么會死人！怎么會死得那么快！”

    “那誰家的表親得梅毒好多年，還沒死透呢?！?/br>
    談智淵的死因眾說紛紜，但身患梅毒是不爭的事實，據說那條東西都爛掉了，可能也有一部分基礎疾病的原因。

    雖然排除艾滋的可能，這家人大逆不道,隱瞞傳染病,坑害親族的健康和感情,在家族中信任度大降,幫忙處理后事的親戚也多有敷衍，有部分親戚甚至偷偷安排體檢，勢必要自己查個明白才放心。

    次日傍晚，談禮同等徐方亭和談嘉秧回來，負著手來到她們的玩具角邊,神情閃爍，語帶猶豫。

    “明天之之的堂哥葬禮，之哥不在，你就、代表他出席吧?！?/br>
    是了，她可是談韻之正兒八經跟親戚們介紹過的、年底領證的“老婆”。

    徐方亭仰頭看向他：“有什么注意事項嗎？”

    “沒有，”談禮同宣布了最艱難的部分，登時輕松不少，“人到場就行了?！?/br>
    她問：“談嘉秧要去嗎？”

    談禮同頓了一瞬，可能想起談嘉秧在親爸葬禮干的荒唐事：“小孩子不用去，大人去就行了?！?/br>
    話雖如此，她還是琢磨出幾套黑白灰的穿搭，讓樸素更加低調。

    次日，她便坐上談禮同的黑色輝騰。

    談家土地被征繳后，已沒有獨棟的房子，不然按風俗，靈堂也要像金泊棠那會一樣，在自家擺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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