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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韻之愣了一下,訕訕說:“那就是有了,什么時候?我一點也沒印象……” 談嘉秧不耐煩道:“啊,我要走!要走!走!” 徐方亭也說:“回去吧?!?/br> 談韻之杠上了,架在那里不動:“你不說,我不走?!?/br> 徐方亭轉而跟談嘉秧說:“談嘉秧,要不要坐地鐵?” 談嘉秧不給面子,叫道:“不要!不要坐地鐵!我要走!” 談韻之交替看了兩人一眼,也不知道先跟哪個投降,回轉身踩下剎車,開動了車子。 車廂飄蕩起國語、粵語或英語三語兒歌,跳到「Five Little Monkeys Jumping on the Bed」時,談嘉秧在兒童椅上跳起從托班學的手指cao,嘴里含含糊糊跟唱。跳到下一首時,刻板思維又發作,偏要單曲循環。 徐方亭打開相機給他拍視頻,談韻之趁紅綠燈還從后視鏡看幾眼。 育兒像患上間歇性發作精神病,時而情緒低迷,時而精神高漲,終身相伴,無藥可解。若是可以選擇,他們當然寧愿無病到老。 前方路況良好,談韻之開著車便得空問:“小徐,回去之前想去哪里嗎?來沁南那么久,好像你也沒玩過什么景點?” 徐方亭的確沒去過沁南那些地標景點,便說:“還有大半年,小東家,你這就想趕我走了?!?/br> “九個月很快的,”談韻之說,“你看一眨眼,談嘉秧已經三歲,我也快十九歲了,大學差不多上了一半。一個月玩一兩個地方,還不一定能全部玩完?!?/br> 徐方亭輕嘆一聲,說:“我也想去,但是我姐妹剛生了小孩,估計很難動得了身陪我。一個人去也不是太好玩吧,又不是看電影?!?/br> 談韻之目視前方,認真道:“你想去哪里,我跟你去?!?/br> 徐方亭立刻道:“有談嘉秧可以玩的項目嗎?” 右邊車道有車想加塞,談韻之拍了一下喇叭,語氣跟著急了幾分,“小徐,你語文不及格嗎?” 徐方亭反芻他前一句話,模模糊糊明白,隱隱約約不敢相信。 “等安頓好談嘉秧再說吧……” 第54章 /*新增1000字…… 當晚到家,徐方亭匆匆趕完晚飯,趁談嘉秧還在磨蹭,把他的情況總結一遍,要點分明,難點突出,然后發給胡老師。 談嘉秧經過一年干預,學習能力有所提高,從“閉魔”降級成“閉娃”,吸引注意力不再需要耗費一番功夫,當然,所學知識難度也在加深。還剩八節課,徐方亭和談韻之不指望他能多學會一項技能,對老師的期待又回歸原點,只要有個人不斷跟他說話,不留一個人發呆,鞏固舊知識,技能不會退化便好。 與此同時,徐方亭仍繼續從家長中收集附近機構反饋。 董穎慧爸爸一直以來堅持自己掰碎了一點點教,一邊暴躁一邊干預,本就對機構不寄予希望,只是來這里消耗每年殘聯的報銷額度。加之星春天離家近,明年下半年董穎慧上小學后,下午放學還可以過來。 他是駐守部隊之一。 有一個上小學的唐氏男孩也繼續駐守,原因與董穎慧爸爸差不多。 羅應跟著新老師調整上課時間,徐方亭周三和周五才能碰見人。 羅應父母是工作狂人加甩手掌柜,孩子多是阿姨在管。 阿姨朝徐方亭打聽踩過點的五彩星,那里離羅家更近;徐方亭反過來問奚老師動態,是不是去哪個機構就職。 羅應阿姨說:“奚老師還不清楚,說過段時間再說?!?/br> 徐方亭問:“她還留在沁南的吧?” 羅應阿姨說:“我暫時沒聽說她要走?!?/br> 徐方亭近乎叮囑道:“姐,她要是安頓下來,你告訴我一聲啊。我們現在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可能先去五彩星看看,其他都太遠了?!?/br> 羅應阿姨也想看看五彩星,掏出手機,調出微信個人二維碼,說:“五彩星在哪里,你加我微信,發個地址給我吧?!?/br> 星春天敲響下課鈴,羅應掙脫老師的手沖過來,一陣滑步后,跪倒在泡沫墊上。 年輕的老師追過來,氣喘吁吁道:“阿姨,他又發脾氣了?!?/br> 羅應也許能感受出語氣差別,隱約知道挨批,登時仰躺地墊,不斷磕后腦勺。 羅應阿姨淡定遞近手機讓徐方亭掃碼,俯視著他:“羅應,給我起來,再不起來打屁股?!?/br> 羅應依舊拿頭敲木魚,噔噔噔一聲又一聲,偶爾偷瞄阿姨一眼。 徐方亭匆忙掃碼,加上人之后,跟羅應拜拜,過去接談嘉秧下課。 這一周過去,談嘉秧在星春天還剩最后四節課,以往徐方亭會主動去財務辦公室續費,這一次她們來到五彩星,繳上一筆PEP-3評估費用。 擁有評估資格的是言語課組長凌老師,齊劉海中短發,發尾染黃,聲音略顯沙啞。 之后安排的課程也是她上,費用相對其他老師稍高——不過談韻之也不會太在意這三四十塊錢區別。 評估時長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間,談嘉秧須獨立完成項目,于是和凌老師兩人一起“關”四平米左右的小教室,徐方亭和談韻之可以從前廳的監控大屏上看情況。 周六上午五彩星只有兩三個學生來上課,每間教室大門緊閉,隔音效果強,不像星春天那邊“熱鬧”。 徐方亭和談韻之仰著脖子看監控,右下方小小的一格,聽不見聲音,只能勉強看到測試的項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