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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堅持隱形AA原則,韋昊請她和奶茶,她給他帶兩件軟歐包——這會留意沒再用談韻之的親情卡。 韋昊無語道:“你真是……” 徐方亭笑了笑,“給你晚上當宵夜?!?/br> 之后逛了一家休閑百貨店,徐方亭買了些橡皮筋和發夾,又給談嘉秧挑了三個小圖章,分別是花朵、星星和笑臉。 漫無目的轉悠時,徐方亭不小心碰上韋昊的右手背,便悄悄挪開一點。 再走了一小段,她才確定自己是被動方。韋昊第二次有意無意勾一下她的小手指,應該想繼續握住她的手,她直接將喝完的奶茶交到右手。 “我上一下洗手間?!?/br> 她擠出一個笑,徑自拐向通往衛生間的長長過道,往門口垃圾桶扔了奶茶杯。 洗手臺的鏡子明亮可鑒,她看見自己雙唇不知幾時口紅盡褪,恢復本色的淺紅;又想起剛才指尖短暫的觸碰,記起的只有事實,而不是感覺。 不管剛才還是現在,她只有一種感覺。 人人歌頌初戀,徐方亭也不知不覺重視,如果初戀是韋昊,她只有不甘心。 雖然她不是什么天之驕子,也并非看不起保安一職,什么鍋配什么蓋,小保姆和小保安挺般配,但她就是不甘心。 她不甘心稀里糊涂交一個“現在沒什么感覺,說不定以后會有感覺”的男朋友,聽“不射在里面就不會懷孕”的低級鬼話,在二十出頭的年齡意外懷孕再被迫辭職,靠“白天伺候孩子,晚上伺候男人”討一席生存之地。 她不想變成下一個孟蝶。 旁邊鏡子前有女孩拼命湊近了補妝,氣墊、口紅、噴霧一樣樣細致用過去。 徐方亭彎腰掬起一捧水洗臉。 女孩停頓一瞬,從鏡子里打量她,這畫面估計也就在中學體育課上見過;她沒留意多久,重新投入自己的補妝大業。 徐方亭拿紙巾擦干臉,重新綁了下頭發,出去便開門見山:“要不回去吧,我有點困了。帶小孩時候天天睡午覺?!?/br> * 回程榕庭居比頤光春城多一站路,韋昊跟她一塊下車,說送她到門口。 徐方亭想說不必,但估計說了也沒用。 TYZ又發來消息,下午五點應當是談嘉秧的戶外活動時間。 TYZ:「今晚給你留門嗎還?」 亭:「出地鐵站了?!?/br> 下午五點,陽光殘留炎熱,徐方亭沒帶傘,皺著眼睛默默往頤光春城走,韋昊不遠不近跟在身旁。 回到樓下公車站旁的樹蔭,韋昊忽然叫了聲“亭亭”,徐方亭當下皺得更厲害。 韋昊說:“你也看出來了,我其實對你挺有意思,想問一下你的意思?!?/br> 徐方亭斟酌道:“我覺得下次練車還是不要湊一塊了吧?!?/br> 韋昊嘆了一口氣,望向路過的公車,又看回她。 “我覺得我倆還是挺配的,上班離的地方又近,你姐妹又是我兄弟的老婆,我們可以說親上加親。要不試一試,說不定以后會覺得不錯啊?!?/br> 徐方亭搖搖頭,“你看不出來嗎,我們聊不到一塊去,走一起都沒話說,有點尷尬……” 韋昊近似質問道:“難道你有喜歡的人?跟你聊了一整天那個?” 徐方亭退開一步,前頭好聲好氣,現在怒火叢生,心想:干你屁事。 “我整天帶孩子挺累的,做朋友還可以,真的沒心思談。抱歉?!?/br> 怕他怒火上頭,行為失控,她扔下這一句,扭頭小步跑向小區大門;直到進了小區,還回頭后望,怕他追上來。 幸好沒有。 徐方亭慢吞吞走著,像練了一天的車,渾身空虛,給太陽一曬,簡直抽走魂魄;后頭陰沉沉的聲音,也像來自地獄似的。 “小徐,這就約會完了?” 談韻之不知幾時冒出來,把抱著的談嘉秧放到地上。 徐方亭卻重新把談嘉秧抱起來,摟住一個實實在在的rou團子,她仿佛間接連通人間,找回了一點腳踏實地的感覺。 談韻之繼續說:“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br> 徐方亭說:“不回我睡大街???” 她一時沒平息逆反的心火,“沖撞”了小東家,那邊果然臉色不佳,可能光天化日,不好發作,只能苦苦忍耐。 電梯便是最后的安全屋,剛一出來,談韻之把離家幾米的走廊也化為戰場。 “小徐,那就是你說的‘帥哥’?你什么破眼光?” “……正常眼光,怎么了?” 徐方亭和談韻之停在入戶門前,可誰也沒有按指紋,仿佛主動等于投降。 談韻之說:“確實不怎么樣!” 徐方亭回擊道:“人不可貌相?!_門啊,我抱著人呢!” 談韻之鼓著嘴用右手擰開門。 屋里殘留淡淡涼意,說明兩人出門不久。她把談嘉秧放下,習慣性同步打開空調。 談韻之只穿著那雙耐克拖鞋,直接往鞋架邊踢開,有一只滑進鞋架底下也不去理會。 “那你說說他除了‘不可貌相’的‘相貌’還剩下點什么,他工資有你高嗎?” 徐方亭脫下運動鞋,把襪子塞鞋肚,整齊擺回鞋架。 “現在沒有,又不代表以后沒有?!?/br> “對啊,以后就是畫餅,能頂什么事?”談韻之準備走進客廳,回頭不客氣瞪她一眼,“你現在要給他扶貧,你是傻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