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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藍色短袖襯衫的教練拿著文件夾過來點名,他們結束交談。 七人一起上路,每個學員開車四五十分鐘,路上除了教練其余人沒有說話。 中午在一家指定的農家樂餐館吃飯,國道邊的位置,地方大,方便停車。下車一看,教練車還不少,進門的好幾桌都有藍襯衫教練的身影。 來這邊順便扶貧,教練剛才在車上說的。 六菜一湯上桌,學員間偶爾無關痛癢聊一兩句,沉默占據大半時間。 教練很快解決他那份離席,跟其他相熟的教練寒暄。 席間少了“間諜”,氣氛一瞬松懈,有人嘲諷駕校真會做生意,有人說其實菜色還行,比沁南市消費便宜一點,人均六七十。 韋昊扭頭低聲跟徐方亭說:“駕校好心黑,明天中午估計還要回這里?!?/br> 沒吵架前談韻之跟徐方亭提過長訓流程,她做足被宰的準備,沒有太過介意。 她看了眼一樓院子里散步嬉戲的大鵝,含糊應道:“一條龍服務吧?!?/br> 可能她的淡然激起他的酸意,韋昊說:“你工資應該挺高的吧,頤光春城房價比榕庭居貴,你們東家也是有錢人。像我們當保安的,一個月也就四千多?!?/br> 徐方亭說:“還好,我東家比較大方?!?/br> 韋昊窮追不舍道:“應該比我多吧?” 工資就跟考試排名一樣,自己知道便好,要抖出來也是跟孟蝶這個級別的親密朋友。 謹慎起見,徐方亭說:“……差不多而已?!?/br> 韋昊又說:“你們就是好,吃住還不用花自己的,我聽說月嫂可以有兩萬?!?/br> 徐方亭無奈道:“人家月嫂大概只要阿姨級別、自己有經驗的吧。我又做不了?!?/br> 六人均攤了飯錢,略作休息又繼續上路,傍晚時抵達一個類似學校的地方報道。 晚上仍然有“扶貧項目”,看了一場車技表演。 韋昊照舊嘀咕幾句,說實話,挺影響心情,徐方亭不好說什么。 韋昊座位剛好在她前排,舉起手機喊了一聲她,拍了一張合照。 徐方亭反應慢一拍,他剛才叫她“亭亭”,跟孟蝶一樣,很少有男生這么叫,一般都是直呼大名。 * 長訓結束,徐方亭還剩下科目三和科目四,可能又得等上大半個月。 臨別前,韋昊問她什么時候有空出來一起逛街。 徐方亭沒了去年的拒斥和壁壘,現在需要嘗試不同的休閑方式,當下誠實告訴他,得等她東家出國度假回來。 韋昊說沒事,他也可以多攢幾天假,到時候跟她請在一起。 七月上旬迎來雨季,沁南市陰天為主,時有陣雨。雨水消暑,氣溫沒有太夸張,談韻之兌現諾言,帶她和談嘉秧海邊呆三天兩夜。 事后證明這并不是一個好主意。 這次去的海邊離頤光春城三個小時車程,談韻之還在實習期,不能獨自上高速,便請了一位老司機鎮守副駕座。 談韻之專心致志開車,跟談嘉秧搭話的重任便落在徐方亭身上。 好在這種小孩思維刻板,談嘉秧習慣安全椅后,一上車就主動爬上去,還想自己系安全帶,三個小時保持同一坐姿對他來說并不是難事。 徐方亭哄他唱《兩只老虎》,談嘉秧便唱:“娘只腦虎,跑快快,一只沒有啦,一只沒有啦?!?/br> 談韻之在前頭笑了一聲。 徐方亭還想哄談嘉秧再唱《小白兔白又白》,談嘉秧雖然會仿說“不要”,但不會主動用語言拒絕,一點不順心的事都哼哼唧唧,要不直接用手盲目推開。 現在他就想推開她的臉。 徐方亭只好作罷。 酒店訂的套房,其中一個房間還加了床圍,不知道這是談韻之主動要求還是酒店贈送服務,效果十分貼心。 午休過后,天氣陰晴,正適合談嘉秧玩沙子。 談韻之在小廳等到她們出來,打量她一眼,問:“你不下水嗎?” 徐方亭出發前買了一套連體泳衣,糾結再三,沒有換上,還是平常的短褲短衫。 談韻之身上穿日常T恤,衣擺將四角泳褲罩上一半,長腿畢露,整個人挺拔異常,那股難言的壓迫感自然形成,叫她不好多望一眼。 徐方亭說:“我不懂游泳?!?/br> 談韻之說:“談嘉秧也不會,就下去玩玩水?!?/br> 她輕輕搖頭,“我幫你們看東西?!?/br> 談韻之沒再說什么,把他的手機遞過來,徐方亭一起收進防水袋里。 談韻之領著談嘉秧走在前頭,徐方亭跟了一長段走廊,發覺還是不要走他后面為妙,免得目光總是不經意撞見那雙腿。 私人海灘客人不多,他們一路走過去,路人目光一路跟過來,大抵很少能見到這么年幼的“父母”,帶著更年幼的孩子。 一部分眼光可能在欣賞他們的外形,三人容貌與氣質著實出眾。 徐方亭租了一把太陽傘,坐到沙灘椅上,防水包護在一旁。 談韻之問談嘉秧要不要玩水,談嘉秧不耐煩哼唧。談韻之循循善誘,談嘉秧理也不理,直接一屁股坐沙灘上,開始給翻斗車裝沙子。 談韻之只好蹲在旁邊陪他玩。 有個附近的小女孩過來想湊一起玩,談嘉秧不讓別人動他玩具,又開始發脾氣。 --